第14課蘇軾詞二首 教案教學設計

來源:才華庫 2.22W

 一、作者介紹:蘇軾(1037一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嘉祜二年(1057)進士及第,宋神宗熙寧年間歷任杭州通判、密州知州、徐州知州、湖州知州。以作詩訕謗朝廷的罪名被捕入獄,後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宋哲宗元由祐年間,調任起居舍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知制誥、杭州知州、潁州知州。不久又以寫文章譏斥朝廷的罪名被貶為建昌軍司馬惠州安置。接著再貶為瓊州別駕昌化軍(治所在今海南儋縣)安置。1100年被赦北歸,第二年病死於常州。

蘇軾是我國曆史上罕見的全能文學家。詩、詞、散文都有突出的成就。詩,他是北宋四大詩人之一;散文,他是“唐宋古文八大家”的佼佼者。而他最富於開創性的藝術貢獻是詞的創作。在宋詞的發展史中他具有開疆拓土之功。

在他之前,詩莊詞媚,詞為豔科,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中成為人們的傳統觀念。這種觀念在很大程度上束縛了人們的思想,認為詞只宜寫男歡女愛,離愁別恨,只宜寫得纏綿婉媚,“香而軟”,認為這才是詞的正宗。而蘇軾登上詞壇後,他以其超拔的才氣,憑他在文壇的地位和影響,打破了詞為豔科的藩籬,把凡是詩所能表現的題材和主題,都在詞裡表現,正如劉熙載所說的,達到“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藝概》卷四)的程度,使詞走出了樽前檀板、深閨小樓,進入社會民生的廣闊天地中。這就大大地擴充套件了詞的表現功能,起到“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王灼《碧雞漫志》)的作用。他在寫作傳統的婉約詞的同時,大量寫作豪放詞,豪放詞風就是由他開創的。這對宋詞的繁榮昌盛產生了深遠的積極影響。

二、課文簡析

(一)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偓佺

1.寫作背景簡介:這首詞是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作者貶官在黃州(今湖北黃岡)時作的。快哉亭,在黃州的江邊,張懷民修建。懷民字偓佺(又字夢得),當時也貶官在黃州,與蘇軾的心境相同,二人交往密切。作者不僅欣賞江邊的優美風景,而更加欽佩張的氣度。所以他為張所建的亭起名為“快哉亭”。其弟蘇轍還為此亭寫了《黃州快哉亭記》。蘇轍的這篇散文和蘇軾的這首詞,我們可以當作互補互注的姐妹篇來讀。

    2.基本解讀:此詞通篇將寫景、抒情和議論熔為一爐,表現了作者身處逆境而泰然面對的達觀情懷和博大的胸襟,凜然的正氣充滿全篇。(主旨)

作品描寫的重點不在快哉亭的本身,而在它周圍的廣闊景象。開頭四句,先用實筆描繪亭下江水與碧空相接,遠處夕陽與亭臺相映的優美景象。“我”坐在亭上,捲起華麗的繡簾,從視窗俯瞰江面,看到亭連水,水連天,水天一色,景色壯而美。“知君為我新作”二句,點明亭的主人與作者的親密關係,說我自己知道你為了接待我而特意建造了這座亭臺。亭臺的窗戶塗抹上青紅油漆,色彩猶新。

“長記平山堂上”以下五句,是通過回憶和聯想來描寫眼前景色,是虛景實寫。用“長記”二字。喚起他曾在揚州平山堂所領略的“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那種若隱若現、若有若無、高遠空濛的江南山色的回憶。於是用這種記憶中的景象和眼下所見之景進行比較,二者非常相類似。這樣把快哉亭和平山堂融為一體了。平山堂是作者的恩師歐陽修所建,其景色“壯麗為淮南第一,(葉夢得《避暑錄話》)。在當時的情況下,平山堂的文化內蘊的豐富和文化層次的高雅,是文化人群體中所共同認可的,所以這裡是借平山堂來提高快哉亭的文化品位。筆法非常巧妙。

下片用虛實結合的筆法,描寫快哉亭下以及遠處的景色。開頭五句,用特寫的筆法描寫亭前廣闊江面的倏忽變化、洶湧澎湃、風雲開闔、驚心動魄的壯觀,並由此生髮出江湖豪興和對人生的見解。“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峰”,寫眼前廣闊明淨的江面,清澈見底,碧綠的山峰倒映在江水中,呈現出一幅平靜優雅的山水畫卷。“忽然浪起,掀起一葉白頭翁”,寫一陣巨風,江面急劇變化,波濤洶湧,一個漁翁駕著一葉小舟,在狂風惡浪中掀舞。這是一個動人心魄的驚險鏡頭,但是漁翁並不懼怕,他對這種與狂風惡浪搏鬥習以為常,這實際是作者面對政治禍難的泰然自若的人生態度的真實寫照。“堪笑蘭臺公子”直至結束,化用宋玉《風賦》中的典故,借對風的議論,將作品的題旨進一步點明和深化。《風賦》中說,宋玉等人陪同楚襄王遊蘭臺之宮,忽然颳起風來,楚襄王披襟擋風說:“快哉,此風!寡人與庶人共者邪?”宋玉說:“此獨大王之風耳,庶人安得共之!”楚王不明其意,宋玉解釋說,“大王之風”經過優美的園林宮室,帶著花草的香氣,然後才吹到身上,所以此風能解酒治病,“發明耳目,寧體便人”,這就叫做“雄風”。而“庶人之風”,起於窮巷之間,一路挾帶著汙穢之氣,吹到貧窮人家,使人精神悽慘,生病發熱,這就叫做“雌風”。顯然,宋玉在此把風分為“雄風”、“雌風”是藉以諷諫楚襄王的。而作者在此卻故意在雞蛋裡挑骨頭,批評宋玉這位“蘭臺公子”不懂得莊子所說的天籟。《莊子齊物論》中認為事物有天籟、地籟、人籟之分,風是屬於“天籟”,是大自然演奏的樂曲。宋玉卻把風硬分為雌雄,豈不可笑?孟子說:“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作者認為,只有具備這種浩然之氣,才能領略“千里快哉風”。從中我們可以看到作者豪邁的胸襟,他與張懷民同被貶官黃州,他們都能“不以貶謫為患”,“不以物傷性”,“自放山水之間”(《黃州快哉亭記》),何等曠達!

 3.鑑賞要點:

①全篇貫注著超曠達觀的博大襟懷。作者貶官黃州,是他在人生道路上第一次遇到的沉重政治打擊,理想遭遇嚴重挫折,內心是非常痛苦的,政治上是非常壓抑的。面對這樣的政治禍難,他能處之若常,用睿智的思辨,維持心理平衡,不消極頹喪,對功名得失,不過於耿耿於懷。但是他並不是放棄了人生理想的追求,並不是盲目樂觀。這樣的人生態度,在今天仍有借鑑意義。

 ②將寫景、抒情和議論熔為一爐。虛實結合,通過聯想、對比、議論來寫眼前景。例如,用記憶中的平山堂的景色的聯想,來描寫眼下的快哉亭的景色。又如,用宋玉《風賦》中的感受和眼下在快哉亭的感受進行對比議論等。這點在上面的“基本解讀”中已有較具體的解說,不贅。

二、定風波

1.寫作背景簡介:這首詞寫於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這是作者被貶官到黃州的第三年。在《水調歌頭》的“基本解讀”中已說到,貶官黃州是作者在人生道路上第一次遭受的深重政治打擊,但他能以超脫曠達的態度來對待。

 2.基本解讀:此詞寫眼前景,寓心中事,從習以為常的自然現象,生髮出明睿、深刻的人生哲理。體現了作者藐視禍難、達觀自信的智者襟懷。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風很大,雨點很猛,穿林打葉,風聲呼叫,面對這樣的情勢,一般人都會驚惶失措的,可是作者用“莫聽”二字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無所謂,從容處之,外物不足縈懷,緊張什麼?跑什麼?我就要悠閒自在,不慌不忙地慢慢走。“何妨”、“吟嘯”活現了抒情主體的泰然自若的心態。“竹杖芒鞋輕勝馬”,超曠達觀之狀可掬。“竹杖芒鞋”是失意潦倒、窮困下賤的標誌,而騎馬的當然屬於官運亨通的達官貴人之列。作者當時是“團練副使”,“不得籤判公事”,沒有什麼實權,但畢竟還是一個“官”,要弄一匹馬騎,還是可以辦到的。但這是詩,是藝術,這裡就是要表明自己被貶謫的處境。拄著竹杖,穿著草鞋走路,比起騎馬,何難何易,這是不言自明的,更何況又是在雨天的泥濘地上走。可是作者說“竹杖芒鞋”比騎馬輕快得多!這種自嘲的背後,隱含著深刻的人生哲理。同樣的事物,不同的人生觀,不同的認識水平,所得的感悟結果是不同的。沒有曠達超脫的智者襟懷,是不可能有這種體悟的。“一蓑煙雨任平生”,點明瞭詞中所說的風雨,並不是單純的自然界的風雨,而兼指政治上的風風雨雨。作者申明,自己完全有能力有氣度來面對人生道路上的各種政治風雨的考驗。現在所面臨的政治禍難又算得了什麼?一個“任”字,見出自若、自信的胸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具體落實小序中“已而遂晴”一句,這是眼前實景實寫,也暗示對未來際遇的一種自信的預測。“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為什麼在“穿林打葉”的時候,“我”能夠那樣從容不迫地“吟嘯且徐行’’呢?因為我早就預料到,狂風驟雨肆虐的景況很快就會過去的。這是“我”在政治生涯中的心理體驗。只要能經得起狂風驟雨的吹打,必然會有清風麗日跟著到來。“也無風雨也無晴”。順和逆,窮和通,在智者的心目中,都是無所謂的。超脫,曠達自適,但並不頹喪沉淪。

3.鑑賞要點:

從生活小題材中提煉出重大主題。外出於活或辦其他事情,在路上遇雨,這是人們生活上習以為常的小事,可是作者在這樣極常見的生活小事中,挖掘出關於人生觀、世界觀,關於理想前途、處世態度等方面的重大政治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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