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我的老師(教學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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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我的老師(教學反思)

貴州省黔西南安龍縣戈塘中學   羅大章

那是多年前一段難忘的往事,記憶中六七歲的我揹著母親在油燈下熬了一個晚上才縫好的花布書包,跨進了家鄉學校的大門,迎接我的是一位20多歲的年輕女教師。記不清當時她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只記得她修長的身材,留著一雙長到腰際的大辮子,白裡透紅略顯微胖的笑臉。她的膚色不算白皙,然而端莊和藹的臉上總是掛滿笑容,給人一種健康純樸、美麗親切的感覺。

她,便是在國小一年級上過我一年課,開啟我智慧的啟蒙老師劉順琴。劉老師當時上我們的語文,教我們學習漢語拼音。教學中她習慣用方言,偶有興趣之時,才會用我們聽得似懂非懂的普通話教我們朗讀課文。她的聲音很好聽,清亮、乾脆、悅耳,現在回想起來,她那時的聲音猶如山澗靜靜流淌的清泉一般悅耳動聽。不知是因為身體微胖的緣故,還是由於當時的教室太窄太擁擠,記憶裡,劉老師總是坐著上課的。她教我們做練習時,總是找來一張凳子,坐在門邊,做好練習的同學就一個一個的把作業拿到她面前讓她給檢查批改判分。記得當時我的作業本上,除了數學偶有滿分的時候,語文作業則每次都是70分或者80分,從來沒有得到過其他的分數過。回到家裡,上國中的堂叔一有空就翻我的作業本看,每每總是那句:“學習還是老樣子,不進步也不退後。”

不知是因為農村的孩子都很乖,還是由於劉老師真的就很善良。在我記憶中,劉老師上課時總愛拿一根兩尺來長的金竹鞭子,聽說那鞭子是專門用來抽打課堂上不聽話的學生用的。但印象中,劉老師只是用它來指點著黑板上的拼音和漢字,教我們一字一音的大聲的朗讀生字,從沒見她用鞭子抽打過任何一位同學。上劉老師的課,大家都覺得很輕鬆,不知不覺便又上完了一節課。

一次課堂上,劉老師講完課文後突然問我們:“你們誰家有糯米花。”這一問,全班都一時間愣住了,老師找糯米花做什麼呢?原來,劉老師是外地人,到我們家鄉的這所學校裡來,入鄉隨俗,她也跟著本地人過起“三月三”來。家鄉的三月三,是要用糯米花給糯米染上顏色,做成花糯米飯。同村的幾個比我大的留級生,便異口同聲的叫起我的名字說是我家裡有糯米花。劉老師哪裡會明白,他們是有意捉弄我讓我在老師面前難堪。原來我家確實是有一棵很大的糯米花樹,後來由於叔叔退伍回家後,要擴建豬圈,於是把糯米花樹給砍了,那已經是我還沒上學之前的事情。我抬頭看到他們嬉皮笑臉的怪模樣,也來不及跟劉老師說明,劉老師就走到我的桌子邊,彎下腰來溫和的對我說:“那你明天來學校時就順便給我摘一把來吧!”語氣是那樣的溫和而又不可抗拒,我默默的點頭,卻不敢說話,因為我一說,那幾個留級生又會笑我的。

小時候的我,體弱多病,性格內向,不大愛說話,因為說起話來,那濃濃的布依族特有的口音,總是引來別人的目光與嘲笑。有幾次在課堂上,劉老師叫我起來讀生字,我的聲音總是那樣的沙啞和不自然,流露出怯怯的病態。於是,劉老師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對我說:“放學後,你到我那裡去,我拿藥給你吃!”(當然,這話又成為放學後那幾個留級生嘲笑我很長時間的把柄。)然而,劉老師哪裡知道,我的`聲音之所以會出現沙啞,並非我生病,而是生性靦腆,膽怯害怕而發音不完整所致。

我深切的懷念著和藹可親的劉老師,雖然她對我的教育是那樣的極其短暫,然而她所給予我的,卻是一份難忘而珍貴的回憶;是一份人生可遇而不可求的樸實、真摯的關愛。多年後的今天,我也成為一名教師,執教在平凡的講臺上,每當我的學生中有人出現學習上的障礙或身體上的不適應,我就會想起劉老師,就會象當年的她對待我一樣對待我的學生。我不會忘卻,我會唱的第一首歌《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是劉老師教會的;我不會忘卻,在學校的草地上,是劉老師教我們學會玩遊戲丟手絹;我更不會忘卻,那一次發成績單時,我早早的就到老師的門前,站著卻遲遲不敢敲門,老師開門出來看到我時,一把把我拉進屋裡,讓我坐在床上,她一邊找成績單一邊告訴我一些學習的道理,講的那樣耐心和認真,絲毫沒有因為我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而顯出敷衍了事的態度。雖然,那時我對老師所講的那些理想和追求一點也不瞭解,但老師那種無私的關愛,還是多多少少刺激了我幼稚的心靈,激發了我對知識、對未來追求的信心。心中暗暗的告訴自己:未來的一天,我也要象劉老師一樣。

二年級的時候,劉老師離開了家鄉的那所學校,到什麼地方去,我至今也不知道。一晃20多年過去了,我也再沒有見過劉老師,不久前一個偶然的機會,遇上了當年劉老師的一位同事,從他的談話中,也不肯定的說:劉老師退休後到興義去了。不知劉老師現在是否一切都好?也不知過了那麼多年,劉老師還記起當年她拿感冒藥給他吃的那個瘦小的學生?但在我靈魂的最深處,我真的時時記起劉老師!真的很感謝劉老師,是她對我的關愛和教導造就了我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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