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表在火車上閱讀答案 番表在火車上閱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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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的臥鋪對看臉。他先到的。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和茶房搗亂。我買的是順著車頭這面的那張,他的自然是順著車尾。他一定要我那一張,我進去不到兩分鐘吧,已經聽熟了這句:“車向哪邊走,我要哪張!”茶房的一句也被我聽熟了:“定的哪張睡哪張,這是有號數的!”只看我讓步與否了。我告訴了茶房:“我在哪邊也是一樣。”

車開了之後,茶房來鋪毯子。他又提出抗議,他的枕頭得放在靠窗的那邊。在這點抗議中,他的神色與言語都非常的嚴厲,有氣派。枕頭必放在靠窗那邊是他的規矩,對茶房必須拿出老爺的派頭,也是他的規矩。我看出這麼點來。

車剛到豐臺,他囑咐茶房“到天津,告訴我一聲!”

看他的行李,和他的神氣,不像是初次旅行的人,我納悶為什麼他在這麼早就張羅著天津。又過了一站,他又囑咐了一次。茶房告訴他:“還有三點鐘才到天津呢。”這又把他招翻:“我告訴你,你就得記住!”等荼房出去,他找補了聲:“混帳!”

罵完茶房混帳,他向我露了點笑容。笑完,他又拱了拱手,問我“貴姓?”我告訴了他:為是透著和氣,回問了一句,他似乎很不願意回答,遲疑了會兒才說出來。待了一會兒,他又問我:“上哪裡去?”我告訴了他,也順口問了他。他又遲疑了半天,笑了笑,定了會兒眼睛:“沒什麼!”這不像句話。我看出來這傢伙處處有譜兒,一身都是祕密。旅行中不要隨便說出自己的姓,職業,與去處,怕遇上綠林中的好漢;這傢伙的時代還是《小五義》的時代呢。我忍不住的自己笑了半天。

到了廊房,他又囑咐茶房:“到天津,通知一聲!”“還有一點多鐘呢!”茶房嘹了他一眼。

“快到天津了吧?”這回是問我呢。“說不甚清呢。”我這回也有了譜兒。

“老兄大概初次出門?我倒常來常往!”他的眼角露出輕看我的意思。“噯,”我笑了,“除了天津我全知道!”他定了半天的神,沒說出什麼來。

查票。他忙起來。從身上掏出不知多少紙卷,一一的看過,而後一一的收起,從衣裳最深處掏出,再往最深處送回,我很懷疑是否他的胸上有幾個肉袋。最後,他掏出皮夾來,很厚很舊,用根雞腸帶捆著。從這裡,他拿出車票來,然後又掏出個紙卷,從紙卷中檢出兩張很大,蓋有血絲胡拉的紅印的紙來。一張寫著——我不準知道——像蒙文,那一張上的字容或是梵文,我說不清。把車票放在膝上,他細細看那兩張文書,我看明白了:車票是半價票,一定和那兩張近乎李白醉寫的玩藝有關係。查票的進來,果然,他連票帶表全遞過去。

車快到天津了,他忙得不知道怎好了,眉毛擰著,長牙露著,出來進去的打聽:“天津吧?”彷彿是怕天津丟了似的。茶房已經起誓告訴他:“一點不錯,天津!”他還是繼續打聽。入了站,他急忙要下去,又不敢跳車,走到車門又走了回來。剛回來,車立定了,他趕緊又往外跑,恰好和上來的旅客與腳伕頂在一處,誰也不讓步,激烈的頂著。在頂住不動的工夫,他看見了站臺上他所要見的人。他把嘴張得像無底的深坑似的,拚命的喊:“風老!鳳老!”

風老搖了搖手中的文書,他笑了:一笑懈了點幼,被腳伕們給擠在車窗上繃著。繃了有好幾分鐘,他鑽了出去。看,這一路打拱作揖,雙手扯住風老往車上讓,彷彿到了他的家似的,擠撞拉扯,千辛萬苦,他把風老拉了上來。

忙著倒茶,把碗中的茶底兒潑在我的腳上。

坐定之後,風老詳細的報告:接到他的信,他到各處去取文書,而後拿著它們去辦七五折的票。正如同他自己拿著的番表,只能打這一路的票;他自己打到天津,北寧路;風老給打到浦口,津浦路;京滬路的還得另打:文書可已經備全了,只須在浦口停一停,就能辦妥減價票。說完這些,風老交出文書,這是津浦路的,那是京滬路的。這回使我很失望,沒有藏文的。

他非常感激風老,把文書、車票都收入衣服的最深處,而後從枕頭底下搜出一個梨來,非給風老吃不可。由他們倆的談話中,我聽出點來,他似乎是司法界的,又似乎是作縣知事的,我弄不清楚,因為每逢風老要拉到肯定的事兒上去,他便晾我一眼,把話岔開。風老剛問到,唐縣的情形如何,他趕緊就問五嫂子好?風老所問的都不得結果,可是我把風老家中有多少人都聽明白了。

最後,車要開了,風老告別,又是一路打拱作揖,親自送下去,還請風老拿著那個梨,帶回家給小六兒吃去。

車開了,他扒在玻璃上喊:“給五嫂子請安哪!”車出了站、他微笑著,掏出新舊文書,細細的分類整理。整理得差不多了,他定了一會兒神,喊茶房:“到浦口,通知一聲!”

(原載一九三六年十月《談風》第一期,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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