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隨筆：如果勇敢

一直不怎麼喜歡看小說，總覺得故事情節老套而虛幻。偶爾在圖書館看到一本小說，很清新的封面，卻帶有難以察覺的憂傷，於是就借回寢室。放了一個星期，終於在昨天再次發現了它的存在。正不想複習呢，看看小說也無妨。

雖然是昨天才看的小說，我卻怎麼也想不出那本書的名字，只是感觸很深。想想也好久沒寫東西了，留下一些痕跡也好，當是紀念我難得讀了一本小說。

有些人因為相互羨慕而成為朋友，又因為嫉妒彼此而互相傷害。有些人從來沒有坦露真心，總是誤會、錯過。有些人故作堅強，把微笑留給世界，把眼淚藏在黑夜。於是，人們都以為他們不會受傷，不需要人呵護，然後，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有些人看著很驕傲，其實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的自尊。

“如果，你一直不變，該有多好！”但誰不會變呢？滄海桑田，誰還固守原地，堅守曾經的誓言？可那誓言本身，就帶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吧？曾經以為，相愛便是永恆。暮然回首，那些黑白過往，早已散落在支離破碎的記憶裡。縱使我們如何努力，也拼湊不出一幅完整的畫面。

“我累了，分手吧！”簡短的幾個字，道出了多少決絕與心酸？我彷彿看見了男孩離開的背影，眼裡的疲憊，也許還有眼淚。他沒有回頭，只是吸著煙。他一直愛著，只是不確定的感情最終還是讓他選擇了放棄。也許，他是真的累了。一次次的追趕，一次次的妥協，只是不夠自信而已。他回憶著，由愛生恨。他打鬧著，頹廢著，想換來女孩傷心的淚水，以此證明她還在乎。但是，什麼也沒有。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看見我的淚水。我不能讓人知道，我真的被你傷害了。”女孩更加努力地執著於學習，笑著，鬧著，她高調地生活，唯恐別人不知道她的快樂。還好，有那麼幾個真心相伴的朋友陪她度過最難過的時光，督促她努力學習。他們甚至沒有問過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當什麼也不知道，待她一如當初。終於，她不再躲避，遇見他時，親切地叫著，就像在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只是夜深人靜，沒有人知道她躲在被子裡一個人暗暗哭泣。

十年以後，她還在苦苦找尋他的身影。十年以後，他才知道她送的幸運星裡深深的愛戀。只是，永遠錯過了。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成為陌生人。雖然，他們還愛著彼此；雖然，他們一個在橋上，一個在橋下。但他們已經永遠錯過了。當他終於知道她深入骨髓的愛戀，當她終於不顧自己小心維護的驕傲，時光，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因為年輕，所以錯過。因為相愛，所以傷害。因為失去，所以懷念。

我常常在想，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走到永遠？倔強的孩子，真誠的'愛，卻把彼此傷害很深很深。他們太敏感，他們太認真，他們固執地以為放手就是幸福。“沒有你，叫我如何幸福？”既然相愛，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分開？既然相愛，有什麼資格替彼此決定離開？既然相愛，放手便是一種無法饒恕的罪過。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除了你。

那個也許不該相愛的年紀，他們沒有遵循老師家長既定的路線走下去。他們叛逆地相愛著，也敏感地隱藏著；他們享受著才子佳人的羨慕，也忍受著彼此心裡的落寞。於是，有一天，當終於有一方不能承受，他們轟轟烈烈的愛情結束了。他們都小心地偽裝著自己，不讓人覺得自己被對方傷害了。他們若無其事地從對方身邊走過，與自己的朋友說說笑笑，還不忘向對方投以幸福的微笑，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他們真的很幸福。然後，兩顆心都很有默契地碎了，再也拾不起來。

我常常在想，也許，他們不夠勇敢。他們不敢面對家長老師的斥責，他們不敢因為愛情而失去太多，他們不敢向對方表達自己真實的愛戀，他們不敢讓人知道他們所受的傷痛。他們不夠勇敢，他們有太多的顧慮。於是，他們失去了彼此。苦苦封存的記憶，還是在某一天被熟悉的景物所喚醒。故地重遊，物非人非，哪裡是昨日的歡歌笑語？

如果，我們都還勇敢，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如果，我們都還勇敢，你是不是還在我身邊？我喜歡這樣追問下去，彷彿只有這樣才該是他們應有的結局。然而，若此，世上又哪裡多了許多悲劇？

不過，對於小說而言，如果幸福沒有盡頭，故事情節就沒有任何發展的餘地了。也許，這樣的結局更能吸引讀者，更能引人思考吧？但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又能否真的吸取教訓呢？很多人怕是不能的。我們還是遵照既定的規律走下去，不肯多踏出一步。就像《如果愛，請深愛》裡說的：“當我想早戀時，卻發現已經過了早戀的年紀。”很多時候，我們都在為自己的不勇敢而後悔著，但又從來不願改變。當青春一閃而過，暮垂年老，方才悔悟不曾勇敢堅持自己的感情，不曾勇敢追逐自己的夢想。因為害怕失敗而不敢嘗試，以至於回憶也是那麼枯燥乏味。那我們能否勇敢些呢？不再那麼畏首畏尾，不在年輕的生命裡注入太多成人的“理智”。

如果，勇敢。也許，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