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水的魚散文隨筆

“這孩子，又禍害魚！”

媽媽急忙把奄奄一息的“芳芳”放回到魚缸裡，畢竟它已經是十條魚中最後的一條倖存者了。我把臉貼在魚缸上，看著它在水裡用搖擺不定的鰭艱難地遊著，小嘴一張一閉。

小時候的我時常在想：如果我在水裡會是什麼樣呢？可是媽媽總是說：“寶貝你還太小，水裡很危險的，等長大一些才能去學游泳。” 於是好奇心極強我決定自己觀察魚游泳的姿勢，並且觀察完還要拿出來仔細檢查它們呼吸的“原理”，因而家裡的魚就前赴後繼地倒在我“科研”的路上了。

我又何曾不是離開水的魚呢？

“媽媽，去嘛，去嘛……我保證只在水邊燒烤、晒太陽，絕不下水！鞋都不溼！”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去水庫遊玩，也正是這一次讓我真正變成了水裡的魚。

陽光在水面打轉，像精靈在碧波上舞蹈；忽而起風，精靈們變換了隊形，向遙遠的對岸整齊的劃去；濃密的樹葉將陽光剪的碎碎密密，灑在岸邊的土石上。我探出 頭，看見陽關在水底盪漾；伸出手探到陽光的溫暖，在水底留下五指形狀的陰影。我慢慢蹲下，赤著腳點了一下水面，瞬間一股透心涼湧上心頭。深一點，再深一 點，就要觸到水底了，冰涼的水漫上我的小腿。“原來這麼淺啊！”我心想。

偷瞄了一眼，爸媽正去車上取食物，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緊將另一條腿邁進水中，搭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正準備再邁一步的.時候突然一滑，腳踩棉花般墜入 湖中。我用力地想要攀到石沿上，可是卻越掙扎離岸邊越遠，頭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沉。我先用一隻手捏住鼻子，另一隻手儘量向上竄，兩腿有節奏地蹬著，本 以為能浮出水面，可是我的體能不行，力氣不夠了……

“都告訴過你游泳很危險了，太不聽話了！”媽媽一邊給我擦乾一邊訓斥到，我整個身體呈僵硬狀，不停地顫抖。

“我讓你撲騰一會兒才把你拽上來的。”一旁同行的叔叔嘴裡叼著煙，邪惡地說，“剛開始還以為你在游泳呢，姿勢不錯。”

後來在我的堅持下媽媽終於同意讓我學習了游泳，因為我對她說：“我至今依然記得掉入水中的恐懼，那種即將被未知吞沒的無可奈何。也正是因為這次經歷我才 真正體會到了媽媽口中的‘危險’，這是這次的危險讓我切身體會到學會保命的技能有多重要。人生中有許多非走不可的彎路，只有我自己真正做過才會明白，才能 成長。“

媽媽也許永遠無法體會我在水裡的快樂，就像我無法理解我掉入水中後她的擔憂，因為每個人的經歷和體驗不能被教授，更加不能被取代。如果不是我那次冒險的行為，我將永遠不知道魚在水裡遊的多自由。

我不要做一隻離開水的魚，讓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即使水中有千難萬阻，我也要努力嘗試，即使遍體鱗傷，我也要用心體會水中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