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調歌頭原文(合集15篇)

來源:才華庫 1.38W

水調歌頭原文1

原文:

日月如磨蟻,萬事且浮休。

君看簷外江水,滾滾自東流。

風雨瓢泉夜半,花草雪樓春到,老子已菟裘。

歲晚問無恙,歸計橘千頭。

夢連環,歌彈鋏,賦登樓。

黃雞白酒,君去村社一番秋。

長劍倚天誰問,夷甫諸人堪笑,西北有神州。

此事君自了,千古一扁舟。

譯文

宇宙中日月行走,不停地轉動,人世間萬物滾不斷地發生不斷地消亡。您看屋簷外的江水,滾滾向東流去。我已經退隱,半夜在瓢泉聽風觀雨,春天在雪樓看草賞花。#紀大了,可沒有什麼大毛病,賦閒之後,躬耕田畝,自食論力。

您外出宦遊,一定會十分思鄉念歸。您回到家裡,會吃黃雞,飲白酒,到村社祭祀土地神,生活自在安詳充滿情趣。祖國西北的土地淪陷金人之手,抗戰壯士手握長劍欲殺敵報國卻不被起用,而投降派執政者只是清談空論,不想收復失地。希望您為抗金復國建功立業,功成名就後再退隱。

註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遊”“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滾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相固隋煬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麴,“歌頭”就是大麴中的開頭部分。

楊民瞻:作者友人,論生平事蹟不詳。

“日月”句:古人把天比喻為磨盤,把太陽和月亮比喻為磨盤上的螞蟻,日夜不停地執行。

浮:流動不固定,喻生。休:休息,喻消亡。《莊子·刻意》篇:“論生若浮,論死若休。”

“君看”二句:以江水滾滾東流,喻時光消逝,不因我留。杜甫《登高》:“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李煜《虞美人》:“問君都有則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蘇軾《次韻前篇》:“長江袞袞空自流,白髮紛紛寧少借。”

瓢泉:在今江西鉛山境內。此時稼軒在瓢泉附近,當有便居,以供覽勝小憩。稼軒小築新居,始於紹熙五#(1194),而徙居瓢泉,則在慶元二#(1196)。

雪樓:稼軒帶湖居所的樓名。

菟(tù)裘:春秋時魯地名,在今山東泰安東南。魯隱公曾命人在菟裘建宅,以便隱退後居住。後人遂以此稱隱退之所。《左固·隱公十一#》:“羽父請殺桓公,將以求太宰,公曰:‘為論少故滾。吾將授之矣。使營菟裘,吾將老焉。’”注:“菟裘,魯邑,在泰山樑父縣南。不欲復居魯朝,故別營外邑。”

歲晚:指人生晚#。問無恙:如果有人問我是否安好。

橘千頭:《襄陽·耆舊固》:“李衡為丹陽太守,遣人往武陵氾洲上作宅,種橘千株。臨死,敕兒曰:‘吾州有千頭木奴,不責汝食,歲上匹絹,亦當足用耳。’”

夢連環:韓愈《送張道士》:“昨宵夢倚門,手取連環持。”魏懷忠注引孫汝德曰:“持連環以示還意。”黃庭堅《次韻斌老冬至書懷示子舟篇末見及之作因以贈》詩:“昨宵連環夢,秣馬待明發。”夢連環:夢中還家。“環”與“還”諧音。

歌彈鋏:用馮諼彈鋏而歌事,《戰國策·齊策四》:“齊人有馮諼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好?’曰:‘客無好滾。’曰:‘客何能?’曰:‘客無能滾。’孟嘗君笑而受之曰:‘諾。’……居有頃,倚柱彈論劍,歌曰:‘長鋏歸來乎!食無魚。’”

賦登樓:東漢末#,天下大亂。“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避難荊州,依附劉表,曾登城作《登樓賦》,述論進退畏懼之情。

黃雞白酒:語出李白《南陵別兒童入京》詩:“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長劍倚天:此喻傑出的軍事才能和威武的英雄氣概。宋玉《大言賦》:“方地為車,圓天為蓋,長劍耿耿倚天外。”

”夷甫“二句:典出《晉書·桓溫固》:“溫自江陵北伐,······過淮、泗,踐北境,與諸寮屬登平乘樓眺矚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陸沉,百#丘墟,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論責!’”

”此事“句:典出《晉書·山濤固》:“鍾會作亂於蜀,而文帝將西征,時魏氏諸王公並在鄴,帝謂濤曰:‘西偏吾自了之,後事深以委卿。’”

扁舟:用吳越時期越國大臣范蠡在破吳後與西施泛舟五湖的典故。

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為楊民瞻送行時所作。開首幾句咋讀起來自己頗為一驚,詞的風格以及作者的心緒較以往風格為之一變,給人一種淡然、傷懷的平靜,絲毫不見其豪放、灑脫、堅毅、心懷天下的氣概。“磨蟻”一詞借用古意把日月交替的時光變換比作在磨盤上晝夜不停轉動的螞蟻,平添一種無聊重複之感。“浮休”二字從《莊子·刻意篇》“其聲若浮,其死若休”轉化而來,平淡的概括了萬事萬物,頗具莊老之氣,淡而化之。“君看”一句讀來不覺讓人腦海中呈現這樣一個畫面:危亭高樓曠遠,檻外江水自流,一人單手拂鬚,當風而立,舉目遠望,眼光似遠忽近,心留物外,超塵離世。讓人不覺心生遊離塵世之外,淡然人生的空寂之感。上闋最末兩句繼續前句風格,連用兩個典故,平靜的表達出了自己辭官歸隱的心跡,“風雨夜半花草春,歲晚無恙橘千頭”全然平淡、超脫,而又心有不甘,慘淡哀愁,潦倒自嘲。整體來看,上闋籠在一層超然之氣,可是給人感覺卻又並非真正的心遊物外,棄絕塵世,總是覺得這種淡然之中還隱有慘淡愁緒,一切似乎是作者在故作瀟灑的自嘲解笑,透露著自己的牢騷不滿之氣。棄絕塵世,超然物外從一方面上我個人認為那也是一種無根的漂泊,浮動的失重感。

下闋一開始,便直接與楊民瞻展開對話。“夢連環,歌彈鋏,賦登樓”一口氣連用三個典故,氣勢連貫的道出楊民瞻的抑鬱不得志,同時更是自己的藉機發怨。“歌彈鋏”三字笑中藏淚,本來應該用來戰場殺敵為國的長劍,卻被用來彈擊和歌,吟唱風月。天大的玩笑,英雄的悲鳴,表現的深沉有力,撓人心魄。之後,作者又將友人歸家後其樂融融的想象表現了出來,看似好像在用這種怡然的樂趣故意勸導友人歸家,悠然平靜。

辛棄疾終歸還是辛棄疾。在這首詞一開始便極力含勢收蓄平靜到怡然平淡之後,作者將他的肺腑感慨毫不保留的噴薄而出,迅猛豪壯。“長劍倚天誰問?”英雄失意的抑鬱在這一刻被作者厲聲吼出,悲壯而又豪氣干雲。“夷甫諸人堪笑”步步進逼,進一步道出了對屈辱求和的當權者的激憤和拷問。後句“西北有神州”,使得辛棄疾更顯大丈夫。因為我國每每山河破碎之時,為收復失地窮盡一生,捐軀國難的忠勇之士不乏其人,“飢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的岳飛更是不必多言。可是細細想來歷代將士除在戰場英勇殺敵,保家衛國之外大都有一個共同點:愚忠。在他們那裡愛國即是忠君,忠君便是愛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的愛國、英勇都是在以服從君主的前提下進行的,岳飛在手握兵權,奪得破敵良機的時候,還是被用十二道金牌給招了回去,遺憾千古。可是辛棄疾卻突破了這一點,在前面幾首詞裡他對當權者的不滿和憤恨已經使這種思想微顯端倪。而在這首詞中,在發出“夷甫諸人堪笑”的憤恨之後,他便將當權者拋諸腦後,“西北有神州”。無論你當權者怎樣昏聵,委屈求和,可是我都無須理會,因為我辛棄疾是為國為民,是為了祖國的大好河山而不是為你幾個膽小無恥的昏聵之人賣命,因為江山是天下百姓的,所以雖然對你們怨憤生氣,但是為了百姓、為了山河我還是要做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西北有神州”,我還要為了它繼續奮鬥。豪氣奔放、瀟灑怡然,古今帥氣第一人也。

最後一句“此時君自了,千古一扁舟”。再次將自己的抱負和心志加以述說,等把中原失地收復,所有的什麼當權富貴都視為糞土。一葉扁舟自悠悠。

辛棄疾的離別詞別開一家,情感真切,豪邁曠達,心繫天下。丈夫之氣讀來撲面而至,讓人不禁熱血沸騰,豪放之稱,確實是當之無愧。

水調歌頭原文2

擊球鬥雞為戲,遊俠久知名。

因避仇、來東郡。

元戎留屬中軍。

直氣凌貔虎,須臾叱吒風雲。

凜凜坐中生。

偶乘佳興。

輕裘錦帶,東風躍馬,往來尋訪幽勝。

遊冶出東城。

堤上鶯花撩亂,香車寶馬縱橫。

草軟平沙穩。

高樓兩岸春風,語笑隔簾聲。

水調歌頭註釋

【香車寶馬】馬。唐王維《同比部楊員外十五夜遊有懷靜者季》詩:“香車寶馬共喧闐,箇裡多情俠少年。”宋陸游《立春後十二日命駕至郊外戲書觸目》詩之三:“香車寶馬沿湖路,繡幙金罍出郭船。”梁啟超《雷庵行》:“香車寶馬照九陌,家家花下扶醉人。”亦作“香輪寶騎”。唐駱賓王《代女道士王靈妃贈道士李榮》詩:“香輪寶騎競繁華,可憐今夜宿倡家。”【叱吒風雲】形容聲勢、威力極大。《晉書·乞伏熾磐載記論》:“熾磐叱吒風雲,見機而動。”明王錂《春蕪記·說劍》:“猛可的叱吒風雲,驀地裡神情抖搜。”杜鵬程《難忘的摩天嶺》:“他偏偏趕上了那偉大的年代,能追隨叱吒風雲的一代英雄,征戰萬里。”

水調歌頭原文3

調歌頭·丙辰中秋

朝代:宋代

作者:蘇軾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何事 一作:何時;又恐 一作:惟 / 唯恐)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譯文

丙辰年的中秋節,高興地喝酒直到第二天早晨,喝到大醉,寫了這首詞,同時思念蘇轍。

明月從什麼時候才開始出現的?我端起酒杯問一問蒼天。不知道在天上的宮殿,今天晚上是哪一年。我想要乘御清風回到天上,又恐怕返回月宮的美玉砌成的樓宇,受不住高聳九天的寒冷。翩翩起舞玩賞著月下清影,歸返月宮怎比得上在人間。

月兒轉過硃紅色的樓閣,低低地掛在雕的窗戶上,照著沒有睡意的自己。明月不該對人們有什麼怨恨吧,為什麼偏在人們離別時才圓呢?人有悲歡離合的變遷,月有陰晴圓缺的轉換,這種事自古來難以周全。只這世上所有人的親人能平安健康,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共享這美好的月光。

註釋

⑴丙辰:指公元1076年(宋神宗熙寧九年)。

⑵達旦:至早晨;到。

⑶子由:蘇軾的弟弟蘇轍的字。

⑷把酒:端起酒杯。把,執、持。

⑸天上宮闕(què):指月中宮殿。闕,古代城牆後的石臺。

⑹歸去:回到天上去。

⑺瓊(qióng)樓玉宇:美玉砌成的樓宇,指想象中的仙宮。

⑻不勝(shèng):經受不住。勝(舊讀shēng ):承擔、承受。

⑼弄清影:意思是月光下的身影也跟著做出各種舞姿。弄:賞玩。

⑽何似:哪裡比得上。

⑾轉朱閣,低綺(qǐ)戶,照無眠:月兒轉過硃紅色的樓閣,低低地掛在雕花的窗戶上,照著沒有睡意的人(指詩人自己)。朱閣:硃紅的華麗樓閣。綺戶:雕飾華麗的門窗。綺戶:彩繪雕花的門戶。

⑿不應有恨,何事長(cháng)向別時圓:(月兒)不該(對人們)有什麼怨恨吧,為什麼偏在人們分離時圓呢?何事:為什麼。

⒀此事:指人的“歡”“合” 和月的“晴”“圓”。

⒁但:只。

⒂千里共嬋(chán )娟(juān):雖然相隔千里,也能一起這美好的月光。共:一起欣賞。嬋娟:指。

水調歌頭原文4

《水調歌頭·瑤草一何碧》是宋代文學家、書法家黃庭堅的詞作。水調歌頭黃庭堅原文及賞析,我們來看看下文的介紹。

黃庭堅——《水調歌頭》

瑤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

溪上桃花無數,枝上有黃鸝。

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雲深處,浩氣展虹霓。

祇恐花深裡,紅露溼人衣。

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徽。

謫仙何處,無人伴我白螺杯。

我為靈芝仙草,不為朱脣丹臉,長嘯亦何為?

醉舞下山去,明月遂人歸。:

詞句註釋

第⑴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遊""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相傳隋煬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麴, "歌頭"就是大麴中的開頭部分。

第⑵瑤草:仙草。漢東方朔《東方大中集 ·與友人書》雲:"不可使塵網名鞍拘鎖,怡然長笑,脫去十洲三島,相期拾瑤草,吞日月之光華,共輕舉耳。"

第⑶武陵溪:陶淵明《桃花源記》稱晉太元中武陵郡漁人入桃花源,所見洞中居民,生活恬靜而安逸,儼然另一世界。故常以"武陵溪"或"武陵源"指代幽美清淨、遠離塵囂的地方。武陵:郡名,大致相當於今湖南常德。桃源的典故在後代詩詞中又常和劉晨、阮肇入天台山遇仙女的傳說混雜在一起。

第⑷枝:一作"花"。

第⑸"我欲"三句:元李治《敬齋古今紅》卷八:"東坡《水調歌頭》:'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一時詞手,多用此格。如魯直雲:'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雲深處,浩氣展虹蛻。只恐花深裡,紅露溼人衣。'蓋效坡語也。"

第⑹"紅露"句:化用唐代王維《山中》"山路元無雨,空翠溼人衣"詩句

第⑺倚:依。一作"欹"。

第⑻金徽:金飾的琴徽,用來定琴聲高下之節。這裡指琴。

第⑼謫仙:謫居人間的仙人。李白《對酒憶賀監》詩序:"太子賓客賀公(知章)於長安紫極宮一見餘,呼餘為謫仙人。"

第⑽螺杯:用白色螺殼雕制而成的酒杯。

第⑾靈芝:菌類植物。古人以為靈芝有駐顏不老及起死回生之功,故稱仙草。

第⑿"醉舞"二句:李白《下終南山過斛斯山人宿置酒》:"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

白話譯文

瑤草多麼碧綠,春天來到了武陵溪。溪水上有無數桃花,花的上面有黃鸝。我想要穿過花叢尋找出路,卻走到了白雲的深處,彩虹之巔展現浩氣。只怕花深處,露水溼了衣服。

坐著玉石,靠著玉枕,拿著金徽。被貶謫的仙人在哪裡,沒有人陪我用田螺杯喝酒。我為了尋找靈芝仙草,不為表面繁華,長嘆為了什麼。喝醉了手舞足蹈地下山,明月彷彿在驅逐我回家。

此詞為春行紀遊之作,大約寫於作者貶謫時期。

全詞情景交融,反映了詞人出世、入世交相沖撞的人生觀和孤芳自賞、不肯媚世以求榮的品格,體現了詞人超軼絕塵、遊於物外的審美理想。

開頭一句,詞人採用比興手法,熱情讚美瑤草(仙草)象碧玉一般可愛,使詞作一開始就能給人一種美好的印象,激起人們的興味,把讀者不知不覺地引進作品的藝術境界中去。從第二句開始,則用倒敘的手法,逐層描寫神仙世界的美麗景象。

“春入武陵溪”,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這裡,詞人巧妙地使用了陶淵明《桃花源記》的典故。陶淵明描寫這種子虛烏有的理想國度,表現他對現實社會的不滿。黃庭堅用這個典故,其用意不言自明。這三句寫詞人春天來到“桃花源”,那裡溪水淙淙,到處盛開著桃花,樹枝上的黃鸝不停地唱著婉轉悅耳的歌。

“我欲穿花尋路”三句,寫詞人想穿過桃花源的花叢,一直走向飄浮白雲的山頂,一吐胸中浩然之氣,化作虹霓。這裡,詞人又進一步曲折含蓄地表現對現實的不滿,幻想能找到一個可以自由施展才能的理想世界。

然而“祇恐花深裡,紅露溼人衣”兩句,曲折地表現他對紛亂人世的厭倦但又不甘心離去的矛盾。詞人採用比喻和象徵手法很富有令人咀嚼不盡的詩味。

“紅露溼人衣”一句,是從王維詩句“山路元無雨,空翠溼人衣”(《山中》)脫化而來,黃庭堅把“空翠”換成“紅露”,化用前人詩句,天衣無縫,渾然一體。

下片繼寫作者孤芳自賞、不同凡俗的思想。詞人以豐富的想象,用“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徽(彈瑤琴)”表現他的志行高潔、與眾不同。“謫仙何處?無人伴我白螺杯”兩句,表面上是說李白不了,無人陪他飲酒,言外之意,是說他缺乏知音,感到異常寂寞。他不以今人為知音,反而以古人為知音,曲折地表達出他對現實的不滿。

“我為靈芝仙草”兩句,表白他到此探索的真意。“仙草”即開頭的“瑤草”,“朱脣丹臉”指第三句“溪上桃花”。蘇軾詠黃州定惠院海棠詩云:“朱脣得酒暈生臉,翠袖卷紗紅映肉。”花容美豔,大抵略同,故這裡也可用以說桃花。這兩句是比喻和象徵的語言,用意如李白《擬古十二首》之四所謂“恥掇世上豔,所貴心之珍”。“長嘯亦何為”意謂不必去為得不到功名利祿而憂愁嘆息。

這首詞中的主人公形象,高華超逸而又不落塵俗,似非食人間煙火者。詞人以靜穆平和、俯仰自得而又頗具仙風道骨的風格,把自然界的溪山描寫得無一點塵俗氣,其實是要想象世界中構築一個自得其樂的世外境界,自己陶醉、流連於其中,並以此與充滿權詐機心的現實社會抗爭,忘卻塵世的紛紛擾擾。

水調歌頭原文5

原文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今日得寬餘。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檣動,龜蛇靜,起巨集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

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翻譯/譯文

剛喝了長沙的水,又吃著武昌的魚。我在萬里長江上橫渡,舉目眺望舒展的長空。哪管得風吹浪湧,這一切猶如信步閒庭,今天我終於可以盡情流連。孔子在岸邊嘆道:光陰如流水般遠去了!

江面風帆飄蕩,龜蛇二山靜靜佇立,胸中巨集圖升起。大橋飛跨溝通南北,長江天塹將會暢行無阻。我還要在長江西邊豎起大壩,斬斷巫山多雨的洪水,讓三峽出現平坦的水庫。神女(神女峰)想必很健康,但她會驚愕世界變了模樣。

註釋

⑴游泳:1956年6月,作者曾由武昌游泳橫渡長江,到達漢口。

⑵長沙水:1958年12月21日作者自注:“民謠:常德德山山有德,長沙沙水水無沙。所謂無沙水,地在長沙城東,有一個有名的‘白沙井’。”

⑶武昌魚:據《三國志·吳書·陸凱傳》記載:吳主孫皓要把都城從建業(故城在今南京市南)遷到武昌,老百姓不願意,有童謠說:“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魚。”這裡化用。武昌魚,指古武昌(今鄂城)樊口的鯿魚,稱團頭鯿或團頭魴。

⑷極目楚天舒:極目,放眼遠望。武昌一帶在春秋戰國時屬於楚國的範圍,所以作者把這一帶的天空叫“楚天”。舒,舒展,開闊。柳永詞《雨霖鈴》:“暮靄沉沉楚天闊”。作者在一九五七年二月十一日給黃炎培的信中說:“遊長江二小時飄三十多裡才達彼岸,可見水流之急。都是仰遊側遊,故用‘極目楚天舒’為宜。”

⑸寬餘:指神態舒緩,心情暢快。

⑹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論語·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意思是

⑺孔子在河邊感嘆道:“時光像流水一樣消逝,日夜不停。”時光如流水,一去不復返;往者不可追,來者猶可惜。

⑻風檣:檣,桅杆。風檣,指帆船。

⑼龜蛇:見《菩薩蠻·黃鶴樓》“龜蛇鎖大江”注。實指龜山、蛇山。

⑽一橋飛架南北:指當時正在修建的武漢長江大橋。一九五八年版《毛主席詩詞十九首》和一九六三年版《毛主席詩詞》,作者曾將此句改為“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後經作者同意恢復原句。

⑾天塹:塹,溝壕。古人把長江視為“天塹”。據《南史·孔範傳》記載,隋伐陳,孔範向陳後主說:“長江天塹,古來限隔,虜軍豈能飛渡?”

⑿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將來還打算在鄂西川東長江三峽一帶建立巨型水壩(“西江石壁”)蓄水發電,水壩上游原來高峽間狹窄洶湧的江面將變為平靜的大湖。到那時,巫山的雨水也都得流入這個“平湖”裡來。巫山上的神女當然會健在如故,她看到這種意外的景象,該驚歎世界真是大變樣了。巫山,在四川省巫山縣東南。巫山形成的峽谷巫峽和上游的瞿塘峽、下游的西陵峽合稱三峽。”巫山雲雨“,傳楚宋玉《高唐賦·序》說,楚懷王在遊雲夢澤的高唐時曾夢與巫山神女遇,神女自稱“旦為朝雲,暮為行雨”,這裡只是借用這個故事中的字面和人物。

賞析/鑑賞

1956年,63歲的毛主席寫下《水調歌頭·游泳》一詩,詩依然壯志。他從上片對游泳的舒暢之感及時光流逝之感一直寫到下片對社會主義建設藍圖在胸的自由聯想。

接著筆力一轉,撥出雄音,“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點明此詩是“游泳”之主旨,同時又流露出詩人在江上所感到的舒展、空闊。詩人在1957年2月11日寫給民主人士黃炎培的信中註解了此句:“遊長江二小時飄三十多裡才達彼岸,可見水流之急。都是仰遊、側遊,故用‘極目楚天舒’為宜。”“楚天”當然是指長江中游地區的天空,這兒指武漢上空。

1954年中央人民政府決定修建武漢長江大橋。1955年毛澤東視察了全部工程。1956年毛澤東巡視南方,又視察了大橋的施工。6月1日、3日、4日毛澤東三次暢遊長江,寫下了此詞。

宋玉《高唐賦》,稱楚襄王夢見神女,神女說她“旦為行雲,暮為行雨。”

水調歌頭原文6

我本方壺客,飄逸離凡塵。

胸中萬卷,談笑揮翰墨通神。

不慕巢由隱跡,不羨皋夔功業,出處兩無心。

坦蕩靈臺淨,廛隱勝雲林。

念生平,喜曠達,事幽尋。

登臨舒嘯,惟有風月是知音。

雅愛金華仙洞,一派蒼崖飛瀑,四序景常新。

遐想赤松子,來為醒沖襟。

水調歌頭(遊三洞)註釋

【赤松子】亦稱“赤誦子”、“赤松子輿”。相傳為上古時神仙,各家所載,其事互有異同。《史記·留侯世家》:“願棄人閒事,欲從赤松子遊耳。”司馬貞索隱引《列仙傳》:“神農時雨師也,能入火自燒,崑崙山上隨風雨上下也。”《淮南子·齊俗訓》:“今夫王喬、赤誦子吹嘔呼吸,吐故納新。”高誘注:“赤誦子,上穀人也,病癘入山,導引輕舉。”《漢書·古今人表》:“赤松子,帝嚳師。”宋羅泌《路史·餘論二·赤松石室》:“赤松子者,炎帝之諸侯也,既耄,移老襄城,家於石室……《神仙傳》雲:‘赤松子者,服水玉,神農時為雨師,教神農入火……而《列仙傳》有赤松子輿者,在黃帝時啖百草華,不穀,至堯時為木工,故傳謂帝俈師之。又云堯師之。而道亦有黃帝問赤松子《中戒》等經,此張良所以願從之遊,非末代之數矣。’”明何景明《張良》詩:“一遇黃石公,還從赤松子。”2.相傳為晉代得道成仙的皇初平。據晉葛洪《神仙傳》載:丹溪人皇初平十五歲時外出牧羊,被道士攜至金華山石室中,四十餘年不復念家。其兄初起行山尋索,歷年不得。後經道士指引于山中見之。問羊何在,初平叱白石成羊數萬頭。初起乃棄家從初平學道,“共服松脂、茯苓,至五百歲,能坐在立亡,行於日中無影,而有童子之色。後乃俱還鄉里,親族死終略盡,乃復還去。初平改字為赤松子,初起改字為魯班”。宋張淏《雲谷雜記》卷二引作“黃初平”,並雲:“今婺州金華山赤松觀乃其飛昇之地。”宋羅泌《路史·餘論二·赤松石室》:“酈氏《水經》亦謂赤松子遊金華山,自燒而化……乃皇初平爾,初平亦赤松子也。”漢【胸中萬卷】量的書。宋辛棄疾《聲聲慢·送上饒黃倅職滿赴調》詞:“問箇裡,待怎生銷殺,胸中萬卷。”亦作“胸中書萬卷”、“胸中萬卷書”。宋黃庭堅《老杜浣花谿圖引》:“故衣未補新衣綻,空燔胸中書萬卷。”清沉起鳳《諧鐸·嘲吳蒙》:“今聞開頭一行,別字已五六矣,不知胸中萬卷書,別字有幾千百萬計。”

水調歌頭原文7

原文:

水調歌頭·多景樓

[宋代]陸游

江左佔形勝,最數古徐州。連山如畫,佳處縹緲著危樓。鼓角臨風悲壯,烽火連空明滅,往事憶孫劉。千里曜戈甲,萬灶宿貔貅。

露沾草,風落木,歲方秋。使君巨集放,談笑洗盡古今愁。不見襄陽登覽,磨滅遊人無數,遺恨黯難收。叔子獨千載,名與漢江流。

譯文

江東一帶據有險要形勢的地方,第一要數像屏障般雄偉的鎮江。山挽山,山連山,就像畫圖般莽莽蒼蒼,雲渺渺,水隱隱,景色美處聳立著高高的樓房。戰事又起,戰鼓號角聲面對著風顯得格外悲壯。烽火連天,明明滅滅隔江相望,如煙往事,遙想起孫權、劉備在此地共商破曹大事。當年孫劉聯軍的軍容啊,銀戈金甲千里都閃著光芒。軍士野宿,萬灶煙騰,正如同今日宋軍一樣。

露珠結在草上,風吹黃葉飄蕩,正當金秋時光。方滋啊,你的氣魄真巨集大豪放。感今愁,懷古憂,全被你談笑間一掃而光。君不見羊祜曾登臨峴山,觀賞襄陽?那無數登山賢士早涅末無能。他們的遺恨難收,空令人黯然神傷。獨有羊祜千年傳揚,他的英名如同浩浩漢江千古流長。

註釋

多景樓:在鎮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內。1164年10月初,出任鎮江府通判的陸游陪同鎮江知府方茲(即“使君”)登樓遊宴,寫下此詞。時金兵方踞淮北,鎮江為江防前線。

江左:長江最下游的地方,即今江蘇省等地。

徐州:指鎮江。東晉南渡,置僑州僑郡,曾以徐州治鎮江,故鎮江又稱徐州或南徐州。

縹緲:似有若無。

危樓,高樓。

鼓角:戰鼓號角。

烽火:邊防報警的煙火。

明滅:忽明忽暗。

孫劉:三國時孫權和劉備,曾聯合破曹操。

曜(yào):照耀。

戈甲:兵器和盔甲。

灶:軍中炊灶,指代營壘。

貔貅(pí xiū):勐獸,喻指勇勐戰士。

使君:古代州郡長官所稱,此處指方滋。方滋(1102—1172),字務德,嚴州桐廬(今屬浙江)人。以蔭入仕,時知鎮江府事。

巨集放:通達豪放。 ‘

黯(àn):昏黑。

叔子:西晉大將羊祜(hù),字叔子,鎮守襄陽,曾登臨興悲。晉泰始五年(269)以尚書左僕射都督荊州諸軍事,出鎮襄陽,在鎮十年。

漢江:漢水,流經襄陽。

賞析:

公元1163年(孝宗隆興元年)陸游三十九歲,以樞密院編修官兼編類聖政所檢討官出任鎮江府通判,次年二月到任所。時金兵方踞淮北,鎮江為江防前線。多影樓在鎮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內。北固下濱大江,三面環水,登樓遙望,淮南草木,歷歷可數。這年十月初,陸游陪同知鎮江府事方滋登樓遊宴時,內心感嘆而寫下此詞賦。

詞的上片追憶歷史人物,下片寫今日登臨所懷,全詞發出了對古今的感慨之情,表現了作者強烈的愛國熱情。

開始從多景樓的形勢寫起。自“江左”而“古徐州”,再“連山”,再“危樓”,鏡頭由大到小,由遠到近,由鳥瞰到區域性,最後大特寫點題。這本來是描寫景物常見的手法,陸游寫來卻更加具有特色。他選擇滾滾長江、莽莽群山入畫,襯出煙雲縹緲、似有若無之產矗立著的一座高樓,攝山川之魄,為斯樓之骨,就使這“危樓”有了氣象,有了精神。姜夔《揚州慢》以“淮左名都,竹西佳處”開篇,同樣步步推近,但情韻氣象兩者完全不同。陸詞起則蒼莽橫空,氣象森嚴;姜則指點名勝,用筆從容平緩。當然,這是由於兩位詞人各自不同的思想感情決定的。姜詞一味低徊,純乎黍離之悲,故發端紓緩;陸則寄意恢復,於悲壯中蓄雄健之氣。他勾勒眼前江山,意在引出歷史上的風流人物,故起則昂揚,承則慷慨,帶起“鼓角”一層五句,追憶三國時代孫、劉合兵共破強曹的往事。烽火明滅,戈甲耀眼,軍幕星羅,而以“連空”、“萬灶”皴染,驟視之如在耳目之前,畫面雄渾遼闊。加上鼓角隨風,悲涼肅殺,更為這遼闊畫面配音刷色,與上一層的滾滾長江、莽莽群山互相唿應襯托,江山人物,相得益彰。這樣,給人的感受就絕不是低徊於歷史的風雨中,而是激起圖強自振的勇氣,黃戈躍馬豪情。上片情景渾然一體,過拍處更是一派豪壯。

然而,孫劉已杳,天地悠悠,登臺浩歌,難免愴然泣下,故換頭處以九字為三頓,節奏峻急,露草風枝,繪出秋容慘淡,情緒稍轉低沉。接下去“使君”兩句又重新振起,展開當前俊彥登樓、賓主談笑斥的場面,敷色再變明麗。“古今愁”啟下結上。“古愁”啟“襄陽登覽”下意,“今愁”慨言當前。當前可愁之事實在是太多了。前一年張浚北伐,兵潰符離,宋廷從此不敢言兵,是事之可愁者一。孝宗侈談恢復,實則輸幣乞和,靦顏事金。“日者雖嘗詔以縞素出師,而玉帛之使未嘗不躡其後”,是事之可愁者二。眼下自己又被逐出臨安,到鎮江去做通判,去君愈遠,一片謀國這忠,永無以自達於廟堂之上,是事之可愁者三。君國身世之愁,紛至沓來,故重言之曰“古今愁”。但志士的心,並沒有因此而灰心。事實上,山東、淮北來歸者道路相望;金兵犯淮。淮之民渡江歸宋若有數十萬,可見民心是可以挽回的國事,也是可以解決的。因此,雖烽煙未息,知府方滋就攜群僚登樓談笑風生。他的這種樂觀情緒,洗盡了詞興心中的萬千憂愁。這一層包孕的感情非常複雜,色彩聲情,錯綜而富有層次,於蒼涼中見明快,在飛揚外寄深沉。最後一層,用西晉大將羊祜(字點子)鎮守襄陽,登臨興悲故事,以古況今,前三句抒發自己壯志難酬,抑壓不平的心情。所云“襄陽遺恨”即是指羊祜志在滅吳而在生時未能親手克敵完成此大業的遺恨詞。意在這裡略作一頓,然後以高唱轉入歇拍,借羊祜勸勉方滋,希望他能象羊祜那樣,為渡江北伐作好部署,建萬世之奇勳,垂令名於千載,寄予一片希望。羊祜是晉人,與“古徐州”之為晉代地望迴環相接,收足全篇。

這首詞記一時興會,寓千古興亡,容量特大,寄慨遙深,後來,張孝祥書而刻之於崖石,題記中有“慨然太息”之語;毛開次韻和歌,下片有“登臨無盡,須信詩眼不供愁”之句。“詩眼不供愁”之句。“詩眼不供愁”五字可以領會放翁有所期待、並未絕望的深心。二十五年之後,另一位豪放詞人陳亮也曾以《念奴嬌》賦多景樓,有“危樓還望,嘆此意、今古幾人曾會”的感慨萬千之語。陳亮此闋,較之陸詞更為橫肆痛快。詞人著眼,凝注大江,意者此江不應視為南北天限,當長驅北伐,收復中原。與放翁之感慨抑鬱者,意境大不相同。陳亮平生之懷,一寄於詞,慣以詞寫政治見解。他這一闋《多景樓》,純然議論戰守,縱談攻防,自六朝王謝到今之廟堂,特別是對那些倡言“南此有定勢,吳楚之脆弱不足以爭衡中原”的失敗論者,明指直斥,豪無顧忌,其精神可流傳千古。但作為文學作品諷誦玩味,終覺一瀉無餘,略輸蘊藉風致,不如陸作之情景相生,萬感橫集,意境沉綿,三複不厭。借用近人陳匪石《聲執》中兩句話說,陳之詞“氣舒”,故“勁氣直達,大開大闔”;陸之詞“氣斂”,故“潛氣內轉,百折千回”。陳如滿弓勁放,陸則引而不發。陸較陳多積蓄,多意蘊,因此更顯得沉著凝重,悲慨蒼涼。

水調歌頭原文8

水調歌頭

蘇軾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賞析

本篇為熙寧九年丙辰把酒賞月而作。時蘇軾出川宦遊,滯留密州,生活上與胞弟七年闊隔,政治上同變法派意見牴牾。中秋之夜,望月懷人,感慨身世,激盪出如許感喟遐思。詞由探詢月輪開始、開闕年代搖曳入題,足見對超塵表示興趣。繼而虛幻憧憬乘御清風歸返,又恐怕返回月宮的瓊樓玉宇,受不住高聳九天的冷落、風寒,起舞翩翩玩賞著月下清影,歸返月殿怎比得在人間?現實眷戀終於戰勝了虛幻憧憬,歸結為人間即是仙境,識度何等明達。人間畢竟不無缺憾,月移夜深,月光轉過硃紅樓閣,低灑在綺窗前,照著床上惆悵無眠的人,懷人無寐,月圓人缺,倍添離索。其實人不長聚,月不長圓,天象人事,同此一理,自古而然。“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唯願順其定則,各保康泰,共沐明月清輝,襟懷何等曠達。本詞思路由虛而實,由實而虛,由天上折轉人間,由星體妙悟人生。“人有悲歡”三句,以宇宙意識觀照人生,涵蓋自然與人類共同律動,意象愈空靈,意境愈澄澈,意蘊愈玄奧,意念愈明達。

水調歌頭原文9

  水調歌頭 盟鷗

  辛棄疾

帶湖吾甚愛,千丈翠奩開。先生杖屨無事,一日走千回。凡我同盟鷗鷺,今日既盟之後,來往莫相猜。白鶴在何處?嘗試與偕來。

破青萍,排翠藻,立蒼苔。窺魚笑汝痴計,不解舉吾杯。廢沼荒丘疇昔,明月清風此夜,人世幾歡哀?東岸綠陰少,楊柳更須栽。

注:①此詞寫於宋孝宗淳熙九年,作者被主和派彈劾落職閒居帶湖之初。

(1)“千丈翠奩開”運用了什麼修辭手法?表現了帶湖的哪些特點?(3分)

(2)作者借鷗鷺表達自己的孤獨之情,請從內容上作簡要說明。(4分)

(3)結合全詞,說說“東岸綠陰少,楊柳更須栽”寄寓了作者怎樣的情感。(3分)

9.(1)(3分)比喻、誇張。(1分,答出其一即可)表現帶湖寬廣、翠綠、清澈、平靜。(2分,只答出1點不給分)

(2)(4分)作者只能與鷗鷺為伴,表現其落職閒居的孤獨之情;感嘆鷗鷺不能理解自己舉杯澆愁的情懷,表現其不被理解的孤獨之情。(每點2分,意思對即可)

(3)(3分)對帶湖的喜愛;對不得志的自我勸慰;不能用世的無奈(落寞)。(每點1分)

水調歌頭原文10

原文:

平生酒太湖上,酒短棹幾經酒過。

如今酒重到,何事愁與水雲多。

擬把匣中長劍,換取扁舟一葉,歸去老漁蓑。

銀艾非吾事,丘壑已蹉跎。

膾新鱸,斟美酒,起悲歌。

太平生長,豈謂今日識兵戈。

欲瀉三江雪浪,淨洗胡塵千里,不用挽天河。

回首望霄漢,雙淚墮清波。

賞析:

這首詞慷慨悲涼,唱出了宋室南渡初期志士仁人的心聲,因而受到重視。

此詞系題於吳江橋上,因而全篇緊緊圍繞江水立意。“平生太湖上,短棹幾經過”,這的“幾”有說不清多少次的意思,它與“平生”“短棹”配合,把往日太湖之遊寫得那麼輕鬆愉快,為下文抒寫愁緒作了鋪墊。“如今重到,何事愁與水雲多”,陡然轉到當前,然而是何事使他愁和水、雲一樣多呢?作者並不馬上解釋,接下去的詞句卻是感情的連續抒發。以劍換舟,暗示報國無門,只好終老江湖。但是這三句用“擬”字領起,分明說只是打算。“銀艾非吾事,丘壑已蹉跎”,銀是銀印,艾是拴印的綬帶,丘壑指隱士們住的地方。這兩句申足前三句句意:先說自己無意作官,後說歸隱不能。

下片用三個三字句起頭:“新鱸,斟美酒,起悲歌”,音節疾促,勢如奔馬,作者的感情從中噴湧而出。通膾,把魚肉切細。從內容著眼,“新鱸”、“美酒”都是至美之物,但後面接上的是“起悲歌”,此所謂以美襯悲、愈轉愈深者也。“太平生長,豈謂今日識兵戈”,這裡開始回答“何事愁與水雲多”,也呼應“平生太湖上,短棹幾經過”。全句意謂自己生長在太平盛事,萬萬沒有想到今天飽嘗了兵戈三苦。“欲瀉三紅雪浪,淨洗胡塵千里,不用挽天河”,這三句用“欲”字領起,也分明說只是有此打算。正因為有了這一打算,上片中所說的以劍換舟的打算才未實現,丘壑之隱也才蹉跎。那麼這一打算能否實現呢?“回首望霄漢,雙淚墮清波”,霄漢這裡暗指朝廷。作者滿懷報國志向,可是面對朝廷只能使濃愁變成傷心的'清淚,因為統治者並不允許人民通過戰鬥收復失地,作者的一切設想,也都因朝廷的妥協投降而變成了泡影。

這首詞慷慨悲壯,每個字的後面都激烈跳蕩著一顆被壓抑的愛國心,反映了在國事不寧的情況下個人身心無處寄託的徬徨和苦悶。

水調歌頭原文11

原文:

帶湖吾甚愛,千丈翠奩開。先生杖屨無事,一日走千回。凡我同盟鷗鳥,今日既盟之後,來往莫相猜。白鶴在何處,嘗試與偕來。

破青萍,排翠藻,立蒼苔。窺魚笑汝痴計,不解舉吾杯。廢沼荒丘疇昔。明月清風此夜,人世幾歡哀。東岸綠陰少,楊柳更須栽。

註釋:

⑴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臺城遊”等。相傳隋煬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麴,“歌頭”就是大麴中的開頭部分。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

⑵盟鷗:是活用《列子·黃帝》狎鷗鳥不驚的典故,指與鷗鳥約盟為友,永在水國雲鄉一起棲隱之意。李白詩:“明朝拂衣去(歸隱去),永與白鷗盟。”

⑶帶湖:在信州(今江西上饒)北靈山下。

⑷翠奩:翠綠色的鏡匣。這裡用來形容帶湖水面碧綠如鏡。

⑸先生:作者自稱。杖屨(jù):手持柺杖,腳穿麻鞋。屨,用麻、葛做成的鞋。

⑹“凡我”三句:表示與鷗鷺結盟,要互相信任,不要猜疑。鷺,鷺鷥,一種水鳥。

⑺偕來:一起來。

⑻“破青萍”三句:描寫鷗鷺在水中窺魚欲捕的情態。

⑼痴計:心計痴拙。

⑽“不解”句:不理解我舉杯自飲的情懷。

⑾“廢沼”三句:意思是過去荒涼的廢池荒丘,如今變得景色優美。以帶湖今昔的變化,感嘆人世滄桑,歡樂和痛苦總是相繼變化的。疇昔,以往,過去。

賞析:

這是一首寫景的小詩,描寫春遊滁州西澗賞景和晚潮帶雨的野渡所見。首二句寫春景、愛幽草而輕黃鸝,以喻樂守節,而嫉高媚;後二句寫帶雨春潮之急,和水急舟橫的景象,蘊含一種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無可奈何之憂傷。全詩表露了恬淡的胸襟和憂傷之情懷。

詩寫暮春景物。“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是說:詩人獨喜愛澗邊生長的幽草,上有黃鶯在樹陰深處啼鳴。這是清麗的色彩與動聽的音樂交織成的幽雅景緻。暮春之際,群芳已過,詩人閒行至澗,但見一片青草萋萋。這裡幽草,深樹,透出境界的幽冷,雖然不及百花嫵媚嬌豔,但它們那青翠欲滴的身姿,那自甘寂寞、不肯趨時悅人的風標,與作者好靜的性格相契,自然而然地贏得了詩人的喜愛。這裡,“獨憐”二字,感情色彩至為濃郁,是詩人別有會心的感受。它表露了作者閒適恬淡的心境。王安石有“綠陰幽草勝花時”之句,寫初夏之景,與此同一立意。首句,寫靜;次句,則寫動。鶯啼婉囀,在樹叢深處間關滑動。鶯啼似乎打破了剛才的沉寂和悠閒,其實在詩人靜諡的心田蕩起更深一層漣漪。次句前頭著一“上”字,不僅僅是寫客觀景物的時空轉移,重要的是寫出了詩人隨緣自適、怡然自得的開朗和豁達。

接下來兩句側重寫荒津野渡之景。景物雖異,但仍然循此情愫作展衍:“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這兩句是說:到傍晚時分,春潮上漲,春雨淅瀝,西澗水勢頓見湍急。郊野渡口,本來就荒涼冷漠,此刻愈發難覓人蹤。只有空舟隨波縱橫。“春潮”與“雨”之間用“帶”字,好像雨是隨著潮水而來,把本不相屬的兩種事物緊緊連在了一起,而且用一“急”字寫出了潮和雨的動態。結尾句。用“無人”一說明渡口的‘“野”。二句詩所描繪的情境,未免有些荒涼,但用一“自”字,卻體現著悠閒和自得。韋應物為詩好用“自”字,“自”字皆可釋為“自在”“自然”之意,含有“自我欣賞”、“自我憐愛”的意蘊。“野渡”句當作如是解。舍此,便與一二句相悖謬了。這兩句以飛轉流動之勢,襯托閒淡寧靜之景,可謂詩中有畫,景中寓情。

這首詩中有無寄託,所託何意,歷來爭論不休。舊注以為這首詩有政治寄託,說是寫“君子在下,小人在上之象”,蘊含一種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無可奈何之憂傷,但過於穿鑿附會,難以自圓其說。有人認為“此偶賦西澗之景,不必有所託意”。實則詩中流露的情緒若隱若顯,開篇幽草、黃鶯並提時,詩人用“獨憐”的字眼,寓意顯然,表露出詩人安貧守節,不高居媚時的胸襟,後兩句在水急舟橫的悠閒景象中,蘊含著一種不在位、不得其用的無奈、憂慮、悲傷的情懷。詩人以情寫景,借景述意,寫自己喜愛和不喜愛的景物,說自己合意和不合意的事情,而胸襟恬淡,情懷憂傷,便自然地流露出來。這首詩表達作者對生活的熱愛。

水調歌頭原文12

【作品介紹】

《水調歌頭·暱暱兒女語》是北宋著名詞人蘇軾詞作品之一。通過對韓愈作品《聽穎師彈琴》的改編,使得整個作品更為集中、凝練、主次分明,同時又保留了韓詩的妙趣和神韻。

【原文】

水調歌頭①

歐陽文忠公嘗問餘:“琴詩何者最善?答以退之聽穎師琴詩最善。公曰:此詩最奇麗,然非聽琴,乃聽琵琶也。餘深然之。建安章質夫家善琵琶者,乞為歌詞。餘久不作,特取退之詞,稍加隱括②,使就聲律,以遺之雲。

暱暱③兒女語,燈火夜微明。恩怨爾汝④來去,彈指淚和聲。忽變軒昂勇士,一鼓填然⑤作氣,千里不留行。回首暮雲遠,飛絮攪青冥⑥。

眾禽裡,真綵鳳,獨不鳴。躋攀⑦寸步千險,一落百尋⑧輕。煩子指間風雨,置我腸中冰炭,起坐不能平。推手從歸去,無淚與君傾。

【註釋】

①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臺城遊》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押仄韻的)。相傳隋煬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麴,《歌頭》即大典開始的第一章。

②隱括:原義是矯正曲木的工具。詞的檃括是將其他詩文剪裁改寫為詞的形式,宋人常有此類作品。

③暱暱:音逆,古音尼。象聲詞,形容言辭親切。

④爾汝:表親暱。

⑤填然:狀聲響之巨。

⑥青冥:①形容青蒼幽遠。指青天。②形容青蒼幽遠。指山嶺。③指海水。

⑦躋攀:登攀。躋音機。

⑧尋:長度單位。《史記·張儀傳》有“蹄間三尋”。索隱雲“七尺曰尋。”亦有云八尺為尋者。如尋常,八尺為尋,倍尋為常,皆慣見之長度也。

【白話譯文】

樂聲初發,彷彿靜夜微弱的燈光下,一對青年男女在親暱地切切私語。彈奏開始,音調既輕柔、細碎而又哀怨、低抑。曲調由低抑到高昂,猶如氣宇軒昂的勇士,在鎮然驟響的鼓聲中,躍馬馳騁,不可阻擋。樂曲就如遠天的暮雲,高空的飛絮一般,極盡縹緲幽遠之致。百鳥爭喧,明媚的春色中振顫著宛轉錯雜的啁哳之聲,唯獨綵鳳不鳴。瞬息間高音突起,好像走進懸崖峭璧之中,寸步難行。這時音聲陡然下降,宛如突然墜入深淵,一落千丈,之後絃音戛然而止。彈者好像能興風作雨,讓人腸中忽而高寒、忽而酷熱,坐立不寧。彈者把琵琶一推放下,散去的聽眾無不為之流淚,君章質夫無不為之傾心同感。

【創作背景】

蘇軾此詞根據韓愈寫音樂的名作《聽穎師彈琴》改寫。大約作於公元1087年(元祐二年),蘇軾在京師任翰林學士、知制誥時。詞的寫作過程是對韓詩“稍加隱括,使就聲律”,也即按照詞牌的格式和聲律來“矯制”韓詩,一則增添新內容,二則減去原作中的部分詩句,三則利用原詩句稍加變化,以創新意。[4]

原詩為:“暱暱兒女語,思怨相爾汝。劃然變軒昂,勇士赴敵場。浮雲柳絮無根蒂,天地闊遠隨飛揚。喧啾百鳥群,忽見孤鳳凰。躋攀分寸不可上,失勢一落千丈強。嗟餘有兩耳,未省聽絲篁。自聞穎師彈,起坐在一旁。推手遽止之,溼衣淚滂滂。穎乎爾誠能,無以冰炭置我腸。”

【賞析】

蘇軾通過聯想,在上闕運用以形象描寫不同風格的音樂,從開始的輕柔旖旎,瞬間變為雄壯高揚,然後歸於悠揚致遠;在下闕則對比音樂本身,一是同一時間內,繁音細響與清越之聲之對比,二是不同時間內,音樂之抑揚起伏的對比,添之以自己的感慨,使整首詩具備與原作不同的藝術韻味。

詞先寫樂聲初發,彷彿一對青年男女在靜夜微弱的燈光下,親暱地私語 ,談受說恨,卿卿我我,往復不已。“彈指淚和聲”倒點一句,見出彈奏開始,音調輕柔而又哀怨。“忽變”三句,寫曲調由低抑到高昂,猶如戰士在鼓聲下馳騁沙場,無人可擋。結尾的“回首”兩句,以景物形容聲情,把音樂形象化給人縹渺幽遠之感,。"回首暮雲遠",讓人聯想起王維"回看射鵰處,千里暮雲平"之將士,也與上文中“軒昂勇士”相聯絡,將獨立的音樂片段串起來。白雲浮動,柳絮漂浮,若有若無,忽遠忽近,難以捉摸,卻逗人情思。

接著是百鳥爭喧,明媚的春色與啁哳之聲相伴,唯獨綵鳳不鳴。這裡寫以鳳凰不鳴,起到"留白"的特殊效果,也點出了深刻哲理:真正內涵的,從不在言語上奪人眼球。之後琴聲在瞬息間高音突起,曲折而上,曲調轉向艱澀,好象走進懸崖峭璧之中,腳登手攀,前行一寸,也要花費很大氣力。正在步履維艱之際,音聲陡然下降,恍如一落千丈,飄然墜入深淵,絃音戛然而止。至此,詞人確乎藉助於語言,把這位樂師的高妙彈技逼真地再現出來了。最後五句,則是從聽者心情的激動,反映出成功的彈奏所產生的感人的藝術效果。“指間風雨”,寫彈者技藝之高,能興風作雨;“腸中冰炭”,寫聽者感受之深,腸中忽而高寒、忽而酷熱;並以“煩子”、“置我”等語,把雙方緊密關聯起來。音響之撼人,不僅使人坐立不寧 ,而且簡直難以禁受,由於連連泣下,再沒有淚水可以傾灑了。“推手從歸去”描寫的是琴師奏完將琴推開的動作,也在其中暗示這詩人心中歸隱的情懷。“無淚與君傾”,表現出詩人此時腸中之鬱結,比起原詩中“溼衣淚滂滂”更為不堪較之,更為含蓄,也更為深沉,雖然無落淚,但是更加表現出心情的鬱結。

訴諸聽覺的音樂美,缺乏空間形象的鮮明性和確定性,是很難捕捉和形容的。但詞人巧於取譬,他運用男女談情說愛、勇士大呼猛進、飄蕩的晚雲飛絮、百鳥和鳴、攀高步險等等自然和生活現象,極力摹寫音聲節奏的抑揚起伏和變化,藉以傳達樂曲的感情色調和內容。這一系列含義豐富的比喻,變抽象為具體,把訴諸聽覺的音節組合,轉化為訴諸視覺的生動形象,這就不難喚起一種類比的聯想,從而產生動人心絃的感染力。末後再從音樂效果,進一步刻畫彈技之高,筆墨精微神妙,可說與韓詩同一機杼,同入化境。

蘇軾這首詞的“隱括”,即把韓愈的詩文《聽穎師彈琴》剪裁改曲詞,雖保留了韓詩的總體構思和一些精彩的描繪,但又在內容、形式以及兩者的結合上,顯示了自己的創造性,從而使此詞獲得了新的藝術生命和獨特的審美價值。

【作者介紹】

蘇軾(1037~1101),宋代文學家。字子瞻,又字和仲,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蘇洵長子。公元1057年(嘉祐二年)進士。累除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曾通判杭州,知密州、徐州、湖州、穎州等。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以謗新法貶謫黃州。後又貶謫惠州、儋州。宋徽宗立,赦還。卒於常州。追諡文忠。博學多才,善文,工詩詞,書畫俱佳。於詞“豪放,不喜剪裁以就聲律”,題材豐富,意境開闊,突破晚唐五代和宋初以來“詞為豔科”的傳統樊籬,以詩為詞,開創豪放清曠一派,對後世產生巨大影響。有《東坡七集》、《東坡詞》、《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等。

水調歌頭原文13

原文:

寒眼亂空闊,客意不勝秋。強呼斗酒,發興特上最高樓。舒捲江山圖畫,應答龍魚悲嘯,不暇顧詩愁。風露巧欺客,分冷入衣裘。

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可憐報國無路,空白一分頭。都把平生意氣,只做如今憔悴,歲晚若為謀。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

譯文

深秋季節,江面空闊,一陣寒風吹來,眼睛被吹得發澀,頓感寒意,讓我這個他鄉之客不勝秋意悲涼。為了驅散這些憂愁,我呼酒登樓,登上了多景樓的最高處。倚欄四望,江山壯麗如畫,巧奪天工。長江波濤洶湧,那下面的魚龍應當正在一唱一和地悲嘯著吧,而我卻沒有賦詩吟愁這樣的閒情逸致。江上的寒風霜露總是善於欺負客居之人,將它們的寒氣吹入我的衣裘中,讓我頓感寒冷。

寒意讓我頓時清醒,滿腔豪情都化成感慨,望著神州大地徒然興嘆悲鳴。我一直胸懷報國壯志,卻報國無門,空自白了鬢間鬚髮。平生空有一腔意氣,現在卻只剩了憔悴,暮年已至,如何能再有作為,一展襟懷?只有這江上的明月和那沙鷗能夠了解我的心意,就讓它們陪我度此殘生吧。

註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臺城遊”“水調歌”,雙調九十五字,上闋九句四平韻、下闋十句四平韻。

多景樓:在今江蘇鎮江北固山甘露寺內,北臨長江,登之可以極目望遠。

寒眼:眼睛被江上冷風吹得發澀,感到寒意。

不勝秋:禁不住秋天的愁苦。

發興:引發興致。

舒:伸展。

卷:捲起。

巧:善於。

然:助詞,表狀態。

歲晚:晚年,暮年。

若為:怎樣。

分付:交付。

賞析:

楊炎正與辛棄疾結為文字交,嘗有唱和。這首《水調歌頭·寒眼亂空闊》便是淳熙五年與辛棄疾同舟路經揚州時,登鎮江北固山甘露寺中的多景樓所作。與此同時辛棄疾也寫了一首《水調歌頭·舟次揚州,和揚濟翁、周顯先韻》詞。這兩首詞不僅情味相投而且風格也很接近,都是心懷國家之憂,感嘆報國無路的登臨抒懷之作。

此詞上片先寫秋意後寫登樓。深秋季節,滿目荒寒,眼前是一片空闊的長江,只是黃葉翻飛,秋意瑟瑟,使作客異鄉的人更增添了無限的愁思。以上是“寒眼亂空闊,客意不勝秋”這兩句詞的大意。從藝術技巧上說,清新脫俗極為別緻。“寒眼”的意思並非“被江上冷風吹得眼睛發澀”(夏承燾語),而是蕭條冷落的景物看上去使眼感受到寒意。這和李白《秋登宣城謝朓北樓》詩“人煙寒橘柚”的“寒”字一樣,都是形容詞的使動用法。“亂空闊”的“亂”字是滿天落葉亂飛,在視覺上給人以“亂”的感受。劉德仁《秋夜寄友人二首》(其二)詩:“獨吟黃葉亂,相去碧峰多。”吳融《憶山泉》詩:“煙迷葉亂尋難見,月好清風聽不眠。”蘇軾《浣溪沙》詞:“風捲珠簾自上鉤,蕭蕭亂葉報新秋。”用“亂”字來形容落葉在詩詞中是不乏例的。因為“落葉”與“亂”可以構成特定的語義組合場,因此句中雖然沒有直接寫落葉,但句外之意卻分明寫出了落葉,筆法新穎,頗具匠心。古典詩詞為了使語言達到精練,往往打破常規去追求語言變態的藝術效果。鑑賞過程中如果審美者在心理上不能適應這種語言變態,那就很容易曲解作品的原意。“強呼斗酒,發興特上最高樓。”這裡用“強呼”二字,說明詞人是為了驅散“客意不勝秋”的憂愁才呼酒登樓的。從多景樓的最高處倚欄四望,祖國的山河如此多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幅美不勝收的“江山圖畫”;“圖畫”之上又冠以“舒捲”二字,眼前的自然美景彷彿真地變成了一幅可舒可卷巧奪天工的圖畫,從而進一步增強了祖國河山的詩情畫意。“舒捲”二字的另一層作用,更在於烘托出自然景物的流動感,而不是隻可供機案觀賞的靜止的畫面。“應答魚龍悲嘯”,這是矚目長江的洶湧波濤,耳聞目睹的雄偉氣勢。蘇轍《黃州快哉亭記》:“晝則舟楫出沒於其前,夜則魚龍悲嘯於其下。變化倏忽,動心駭目,不可久視。”這段生動驚險的描寫或為本句所借鑑。將波濤洶湧之聲想象為江水之下魚龍相互應答的悲嘯之音,這雖然出自虛擬,但卻寓有一番寄託。古緯書《樂動聲儀》中曾有“風雨動魚龍,仁義動君子”(風雨能驚動潛在水下的魚龍,仁義能感動仁人志士為之奔走效命。)之說(《太平御覽》卷八十一引),在這首詞裡可以把“魚龍悲嘯”引申為面對風雨飄搖的國家局勢,使愛國之士不能自安,想振作起來做出一番事業的意思。所以接下去便說“不暇顧詩愁”──賦詩吟愁這樣的閒情逸致,在當前國事日非的形勢下已經無暇顧及,暗示作者有投筆從戎之志。如將這段文字與辛棄疾《水調歌頭·舟次揚州,和楊濟翁、周顯先韻》一詞合觀,更不難看出其中隱而未露的含意。辛詞在下片中寫道:“二客東南名勝,萬卷詩書事業,嘗試與君謀。莫射南山虎,直覓富民侯。”便是用自己親身的經歷與南歸後仍然壯志難酬這一事實,來提醒楊炎正等人放棄從軍報國的想法,不如從“萬卷詩書”中去學那富民之策,將來為國人做些有益的事業(漢武帝晚年封丞相為富民侯,這裡只是借用其意)。從這兩位詞人的唱和當中,可以看出當時愛國志士的處境是何等的艱難。以下“風露巧欺客,分冷入衣裘”二句是向下片過渡的轉折。從辭面上看寫的是寒氣襲人,侵入衣裘,其實是藉此暗喻奸佞之徒結黨營私,排擠異己,使愛國之士舉步維艱,陷於困阨之中難有作為這一現實狀況。

詞轉下片:“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這三句直如兜頭一瓢冷水,使滿腔熱血變為凜凜懷冰。縱然氣貫長虹,怒髮衝冠,也只好化作感慨,望著神州大地去興嘆而已。“可憐”“空白”二句是自抒神傷與壯志難酬的感嘆。“都把平生意氣,只做如今憔悴,歲晚若為謀。”這三句又寫出一腔悲憤:英雄困於末路,志士淪於下位,平生的肝膽意氣,只能使自己更加消損憔悴,隨著光陰的流逝而冉冉老去,難望有所作為。詞人雖然不甘心沉淪江湖去做個不關心世事的隱者,但時勢所迫也只能將“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了。江上的明月與沒有心機的沙鷗可以做隱者的朋侶,讓明月和沙鷗陪伴著自己了此生涯吧。

這首詞慷慨激越、憤世傷時之情溢於言表,雖不如稼軒詞之博大深邃,但仍能得其神似。毛晉在跋《西樵語業》中評楊炎正詞雲:“不作嬌*態”,“俊逸可喜”。可見在南宋愛國詞人當中他的詞是足以匹敵同時代的作者,儼然自成一家的。

水調歌頭原文14

原文:

湖海倦遊客,江漢有歸舟。

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

日落君山雲氣,春到沅湘草木,遠思渺難收。

徙倚欄杆久,缺月掛簾鉤。

雄三楚,吞七澤,隘九州。

人間好處,何處更似此樓頭。

欲吊沈累無所,但有漁兒樵子,哀此寫離憂。

回首叫虞舜,杜若滿芳洲。

譯文

疲倦於湖海飄泊的生活,離開江陵乘舟沿江東歸。西風正盛,一日千里一般,今夜把我送到岳陽樓。那湖中君山的暮靄雲霧,四周縈繞,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思緒翻騰,頗難平靜。獨自倚欄凝思,天上的月亮好似簾鉤。

三楚、七澤、九州雄偉險要。人間美景,哪裡比得上岳陽樓上所見呢?想祭奠屈原而不得,只能借登山臨水,效漁兒樵子,抒發離憂之情。回過頭去呼喚一代英主虞舜大帝,只見杜若花開滿了水中沙洲。

註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遊”“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

徙倚:猶低迴,有留連不捨的意思。

簾鉤:門窗上掛簾子所用的鉤子,

三楚:指西楚、東楚、南楚,包括湖南、湖北、河南、江蘇、安徽、江西等地。

七澤:古來相傳楚地有七澤(七個大湖泊)。

九州:指整個中國。

沉累(lěi):指屈原。

虞舜:上古的一位帝王,相傳南巡時死於蒼梧之野,葬在九嶷山下(在今湖南寧遠縣)。

賞析:

張孝祥平生多次經過岳陽樓。根據詞中的行向與時節,此首應作於公元1169年暮春(史料記載為乾道五年三月下旬)。是年,孝祥請祠侍親獲准後,離開荊州(今湖北江陵),乘舟沿江東歸。當時曾寫《喜歸作》詩:“湖海扁舟去,江淮到處家。”歸途中,阻風石首,滯留三日。同行諸公都填了詞,他亦用其韻作《浣溪沙》詞,有“擬看岳陽樓上月,不禁石首岸頭風”云云。這些都與此詞的內容相吻合。

詞的上闋描寫夕陽斜照在廣闊的洞庭湖上,波光粼粼;湖中群山暮靄雲霧,四周縈繞;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夜幕初上,一彎殘月如簾鉤掛天際。開頭“湖海”二句,從自身落筆。橫空而起,抒發詞人湖海飄泊和懷才不遇的感慨,倦遊,指仕宦不得意而思歸隱。他曾在《請說歸休好》詩中吐露過脫離官場的複雜心情:“請說歸休好,從今自在閒。”又說:“田間四時景,何處不開顏?”這種宦海浮沉而今欲歸休的感受,貫穿全篇,使這首境界闊大、巨集麗的詞作中帶上沉鬱的格調。“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承上意寫經過長途的江面飄蕩,終於來到了遊覽勝地岳陽樓上。“日落”三句,詞人縱筆直寫登樓遠眺的景色: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夕陽斜照在廣闊的洞庭湖面上,波光粼粼;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再看那湖中君山的暮靄雲霧,四周縈繞。這些自然景色,引起詞人內心的深長感觸,思緒翻騰,頗難平靜。“徒倚欄干久”二句,從傍晚到月夜的時空轉換,更深一層地刻畫詞人倚欄凝思的種種意緒,而含蓄的筆墨又為下片直抒胸臆積蓄了情勢。

詞的下闋作者憑弔屈原,感其身處濁世而不被重用的遭遇;抒發自己宦海漂泊的倦意;表達了對清明政治的期盼。換頭“雄三楚”三句,承接上意而掉轉筆鋒,描繪岳陽樓的雄偉氣勢,跌宕飛動。“三楚”,戰國時期楚國的地域廣闊,有西楚、東楚、南楚之稱,後泛指長江中游今湖南一帶地方。“七澤”是泛指楚地的一些湖澤。“隘九州”是說居國內險要之處。“人間”二句概括登岳陽樓而觸發起古往今來人間悲喜的無窮感嘆,又有它獨具的地方色彩。“欲吊沉累無所”三句,進一層抒發憑弔屈原的深切情意。愛國詩人屈原執著追求“舉賢才而授能”的進步政治理想,遭到楚國腐朽的貴族統治集團的仇恨與迫害,長期流放,後自沉於汨羅江。“沉累”,指屈原沉湘,亦曰“湘累”。無罪被迫而死曰“累”。作者對屈原身處濁世而堅貞不屈的鬥爭精神,有著心心相印的關係。他欲吊屈原而不知其處所,但登山臨水,有漁兒樵子,與同哀屈原而訴其“離憂”之情。《史記·屈原列傳》雲:“屈平疾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離騷者,猶離憂也。”詞中“離憂”二字,包含有如許內容。作者想到自己此次隱退猶如貶官外放,也將漁樵於江中沙洲之上,內心充塞著無限辛酸悲苦。寫離憂,正是抒寫這種鬱結心中的不平情緒,結筆全用杜甫《同諸公登慈恩寺塔》“回首叫虞舜”句和《離騷》辭語,抒發滿腹的牢愁憂憤和淒涼之怨。以景結情,韻致有餘。

這首詞寫途中登臨的感受,語悲切。上片寫登樓所見之景象,下片抒發弔古傷今的情懷。弔古是明寫,傷感則見於言外。作者不是空泛地抒寫古今人事興衰的感慨,而是從眼前“日落君山”的景物鋪寫,聯想到屈原的政治遭遇和潔身自好的高貴品質,勾引起敬吊之情。“哀此寫離憂”,表現出作者懷才見棄的幽怨,給讀者以強烈的藝術感染。

水調歌頭原文15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蘇軾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序)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⑺,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古詩簡介

這首詞以月起興,圍繞中秋明月展開想象和思考,把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之情納入對宇宙人生的哲理性追尋之中,反映了作者複雜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又表現出作者熱愛生活與積極向上的樂觀精神。

著眼中秋月明、並以月抒情,兼懷念其弟子由,既表現了詞人對當時社會地不滿,也再現了他心胸曠遠、毫不悲觀地性格。詞作上片反映執著人生,下片表現善處人生。落筆瀟灑,舒捲自如,情與景融,境與思偕,思想深刻而境界高逸,充滿哲理,是蘇軾詞地典範之作。

翻譯/譯文

丙辰年的中秋節,高興地喝酒(直)到第二天早晨,(喝到)大醉,寫了這首(詞),同時懷念(弟弟)子由。

明月從什麼時候出現的?(我)端著酒杯問青天。不知道在天上的神仙宮闕里,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我想乘著風回到天上(好像自己本來就是從天上下到人間來的,所以說“歸去”),又恐怕在美玉砌成的美麗月宮,經受不住寒冷。在浮想聯翩中,對月起舞,月光下的身影也跟著做出各種舞姿,清冷的月宮,哪裡比得上人間。月亮轉動,照遍了華美的樓閣,夜深時,月光又低低地透進雕花的門窗裡,照著心事重重不能安眠的人。月亮既圓,便不應有恨了,但為什麼常常要趁著離別的時候圓呢?人的遭遇,有悲哀,有歡樂,有離別,也有團聚;月亮呢,也會遇到陰、晴、圓、缺。這種情況,自古以來如此,難得十全十美。只願我們都健康和長壽,雖然遠離千里,也能共同欣賞這美麗的月色。

註釋

⑴丙辰:指公元1076年(宋神宗熙寧九年)。這一年蘇軾在密州(今山東省諸城市)任太守。

⑵達旦:到天亮。

⑶子由:蘇軾的弟弟蘇轍的字。

⑷把酒:端起酒杯。把,執、持。

⑸天上宮闕(què):指月中宮殿。闕,古代城牆後的石臺。

⑹歸去:回去,這裡指回到月宮裡去。

⑺瓊(qióng)樓玉宇:美玉砌成的樓宇,指想象中的仙宮。

⑻不勝(shèng,舊時讀shēng):經受不住。勝:承擔、承受。

⑼弄清影:意思是月光下的身影也跟著做出各種舞姿。弄:賞玩。

⑽何似:何如,哪裡比得上。

⑾轉朱閣,低綺(qǐ)戶,照無眠:月兒移動,轉過了硃紅色的樓閣,低低地掛在雕花的窗戶上,照著沒有睡意的人(指詩人自己)。朱閣:硃紅的華麗樓閣。綺戶:雕飾華麗的門窗。

⑿不應有恨,何事長(cháng)向別時圓:(月兒)不該(對人們)有什麼怨恨吧,為什麼偏在人們分離時圓呢?何事:為什麼。

⒀此事:指人的“歡”“合”和月的“晴”“圓”。

⒁但:只。

⒂千里共嬋(chán)娟(juān):只希望兩人年年平安﹐雖然相隔千里,也能一起欣賞這美好的月光。共:一起欣賞。嬋娟:指月亮。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