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教學須緊扣文字論文

來源:才華庫 1.27W

新課標的頒佈,新課程的實施,給沉寂了許久的語文閱讀教學帶來了“亂花迷人眼”的景象——對話、討論、探究、合作、個性閱讀、創造性閱讀、拓展閱讀……借句時髦的話:課堂有了生命。然而,許多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了:脫離文字,隨意確定教學目標;脫離文字,用所謂的熱鬧課堂活動取代踏踏實實的讀書感悟;脫離文字,以多媒體展現音畫取代對語言的品味;脫離文字,無限制地拓展……以上種種現象表明,文字在閱讀教學中嚴重缺席。這已經成為當前閱讀教學中最大的問題之一。

閱讀教學須緊扣文字論文

語文教材的主體是一篇篇精選出來的文章,它們是值得我們去用心開掘的寶藏,是學生學習語文知識、形成並發展語文素養的重要介質。閱讀教學是教師與文字、教師與作者、學生與文字、學生與作者、學生與教師、學生與學生之間的對話,而這些對話都是以文字為載體的。文字是整個對話的中心。因此,閱讀教學必須緊扣文字。只有緊扣文字,才能準確定位教學目標,才能讓學生充分感知全文,才能準確品味語言,才能有效地拓展探究,從而上出真實本色的語文課。

一、確定目標,緊扣文字

新課標要求確定教學目標要緊扣“三維”——知識與技能、過程與方法、情感與態度,這對教師確定教學目標提出了嚴格的要求,也指明瞭方向。但有部分教師在“三維目標”的“架構”無限制地確定教學目標,往往一節課設定四五個以上的目標,結果在課堂教學過程中難以真正落實每一個具體目標,最終形成一種蜻蜓點水、淺嘗輒止的不良風氣。教師在確定一篇課文的教學目標時,要綜合考慮教材、學生等因素,緊緊抓住文字的特點,將教學目標定位為幾項學生一目瞭然的、可操作的學習任務。

首先,要根據文字的體裁特點確定教學目標。體裁是文字最為明顯突出的形式特點,必然是確立教學目標的重要依據,無視體裁特點最容易犯基本性的定位失當。如有教師從當今“低碳”“環保”的理念出發,認為“愚公”移山亂挖亂放,塵土飛揚,於是把《愚公移山》的教學目標之一定為:情感態度方面,讓學生了解選文意在批評愚公不環保的做法。這是確定目標定位嚴重適當的表現,究其原因,就是沒有把握好體裁的特點。作為寓言,關鍵是要學生讀出它的“所寄何寓”,因此必須把《愚公移山》的教學目標定為讓學生了解“愚公移山”的故事寄寓的道理。還有像童話、文藝性說明文、回憶性散文等,確定教學目標時,無論定有關“三維目標”哪一方面的目標,都應根據其體裁特點來確定。

其次,要根據文字的內容和語言特點確定教學目標。體裁的把握只是為教學目標作了基本定位,教學目標的具體確定還要根據具體文字的內容和語言特點。同時,領會文字的內容和語言特點必然也是我們教學的重點所在,必須在教學目標上有明確的認定。同樣是小說,《空城計》和《孔乙己》就有內容和語言不同的特點,前者選自古典文學名著,語言文白夾雜,題目概括了此節的主要情節。確定該課的教學目標除理解小說人物形象外,還須把鞏固一些文言實詞作為一個目標;而《孔乙己》篇幅較長,孔乙己這個人物形象具有深刻的意義,確定它的目標應把分析孔乙己的形象及刻畫孔乙己的方法放在首位。兩篇課文在正確定位小說這文學體裁的同時,又依各自文字的內容和語言特點有所不同。

二、感知全文,緊扣文字

筆者有一次到兄弟學校學習交流,聽童話《犟龜》一課的教學,教師在檢查完字詞後就問:這篇課文的主旨是什麼?小烏龜是一個怎樣的形象?讓學生看課文分鐘後,指名回答。結果可想而知,回答的內容與課文不沾邊,因為學生根本還沒有進入文字。

閱讀教學要重視閱讀體驗,要讓學生充分感知全文。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讓學生充分地讀文字。我國著名的語言家呂叔湘先生曾講過,他二十年代在北大讀書時,教他們莎士比亞戲劇的一位外國教授,一上課就讓他們讀,如果不懂,還要讀。就這樣,一堂課讀來讀去,終於領會了戲詞的妙處了。呂叔湘先生的經歷告訴我們一個道理:要整體感知文意,要發揮“讀”的作用,讀什麼?讀文字。在閱讀教學中,“讀”是一種任何方法不可替代的必用手段,只有“讀”文字,才能真正領會主旨要義。

“讀”的形式多樣:默讀、小聲讀、大聲朗誦;自由讀、小組讀、集體朗讀、分角色讀等等。各種“讀”各有千秋,不能互為代替,有所偏廢,要善於各取所長,適時運用。讓學生在讀的過程中,與文字盡情對話,感知文字的意思,體會文字的精妙。在課堂上還要保證學生有閱讀的時間,切忌分析介入過快。如教學《犟龜》時,為了使學生理解“犟”在本文的含義和把握文章的主旨,教師要有充足的時間讓學生默讀課文。

讀後,學生就會知道:小烏龜本來要去參加獅王二十八世的婚禮,結果卻是獅王二十九世的婚禮,不難想象,小烏龜走的時間有多長。面對眾多動物的勸阻,小烏龜一如既往,持之以恆,最後參加“婚禮”。通過閱讀文字,從曲折的故事情節中,學生理解了“犟”的含義,對小烏龜的形象有了深刻的認識,文章的主旨也就把握了。

只有通過讀,才能領會其真正的內涵。像上面說到的那個老師的教學,沒有讓學生扣住文字來讀,學生怎麼能說出含義呢?

正因為“讀”的重要,《語文課程標準》才專門指出:“各個學段的閱讀教學都要重視朗讀與默讀。”

三、品味語言,緊扣文字

多媒體進入課堂教學,確實使課堂增添不少活力與生氣,但許多教師總愛把多媒體教學放在首位,常常以多媒體音畫代替語言品味。如有教師讓學生品味朱自清的《春》時,用展示一幅幅春草、春花的圖畫代替文章中描寫春草、春花的文字品味;用放映《水滸傳》片段代替《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的賞析;用播放配著雪景的音樂《我愛你,塞北的雪》取代《沁園春雪》中語言的品味……凡此種種,都沒有緊扣文字來品味語言。這就使閱讀教學失去了語文味。 閱讀教學離不開語言的'品味,而要理解、品味語言就是要結合語境。課文中的語言不是孤立的,總是處於具體的語言環境中。只有處於具體的語言環境,語言才是鮮活的、富有生命的。無論文學作品,還是非文學作品,一個字或一個詞在語境中的意思總是具體可感的、清楚明晰的。如果脫離文字不考慮具體語境,單憑主觀臆斷,就可能歪曲課文的意思,也品不出語言的味道。

在文言文中,同一個虛詞“之”,就有多種意義和用法,但在具體語境中,“之”字只有一種意義和用法——“當之郡”(範燁《四知》)中“之”為“到”之意;“餘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周敦頤《愛蓮說》)中“之”是放在主謂之間取消句子獨立性;“食之不能盡其才,鳴之而不能通其意”(韓愈《馬說》)中,前一個“之”是代詞,代千里馬,後一個“之”則起調整音節的作用……

在現代文中,同樣要從具體語境中品析語言的精妙。如魯迅《故鄉》裡“飛出了侄兒巨集兒”中的“飛”,形象地活寫出孩子天真的神態,如果脫離文字,用一般意義上的“飛”的含義就歪曲文字的意思了。像品析《春》中的春花圖,就要引導學生反覆讀,體會“桃樹、杏樹、梨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開滿了花兒趕趟兒。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這一句運用比喻、擬人、排比多種修辭手法,寫出一幅百花開放、百花爭春的五彩繽紛的圖畫,決非看幾幅直觀的圖畫能代替。在閱讀教學中,多媒體只能起輔助作用,像課前渲染氣氛、補充內容等,品詞析句則要以文字為本。

“以文釋詞,詞不離句”“從課文中來,到課文中去”(寧鴻彬語),所以,在閱讀教學中語言品味不能脫離文字隨意發揮,而要緊緊扣住文字,結合文中的具體語境來來理解、品味,以突出語文教學的“文”味。

四、拓展探究,緊扣文字

拓展探究是閱讀教學的其中一個環節。它是讀懂文字基礎上的“出”,在廣泛聯絡實際和積極思辯的基礎上達成對文字的賞評論斷,以利於對文字更深入的理解。但稍不注意就會在活躍熱鬧的課堂背後隱含貧乏和膚淺,缺乏內涵與深度,甚至無限度超越文字,遠離文學。如有教師上《期行》一課,讓學生稍稍閱讀課文後,就大量地拓展閱讀有關誠信的文章,大有上“誠信主題”的思想品德課的味道。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明確:閱讀教學中的拓展探究也應該緊扣文字。

第一,要抓住文字的“空白點”拓展文字內涵。文字中存在著許多“空白點”,教師可引導學生利用自己的生活體驗和閱讀積累,充分發揮聯想和想象去補充去拓展,以豐富文字的內涵,體會其中蘊涵的複雜情感。如教學《背影》一課,針對課文表達的情感深沉內斂,國中生難以深刻體會的特點,在學生熟讀課文的基礎上,利用老師、同齡人及學生的故事來調動學生的情感體驗,拓展文字內涵,引導學生體驗、理解課文中父子複雜的內心世界。還可以引導學生通過寫小評論、分析報告等,以實現對文字“空白點”的拓展,如學習《孔乙己》之後,為了對孔乙己悲劇有更深刻的認識,可引導學生通過寫孔乙己的死亡報告、分析孔乙己其人等文章,實現對課文的拓展探究。

第二,由課內向課外拓展,可重點進行類文比較閱讀或專題探究性閱讀。如學習完茅盾的《白楊禮讚》後,為了更牢固地掌握運用象徵手法表現旨意,可比較閱讀類文蘇雪林的《禿梧桐》,從禿梧桐中寄寓的頑強生命力與白楊蘊涵的樸質、正直精神比較,體會兩位作者採用的相同手法——象徵。這類拓展探究要注意保證時間,如果在課堂內進行則必須在充分研究課文的基礎上進行,防止課文閱讀和拓展閱讀都匆匆走過場。如在課外進行則要注意可行性和實際效果,注意檢查落實。

西晉的陳壽雲:“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閱讀教學就是要引導學生認認真真讀書,儘量減少那些無益於閱讀能力培養的花架子。只有緊扣文字,以文字為依託,以學生對文字的閱讀體驗為著眼點,才能上出真實本色的語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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