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的仕途之路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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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收藏過自己喜歡的詩人吧,那麼你有真正瞭解過詩人嗎?以下是小編整理的孟浩然的仕途之路介紹,歡迎大家借鑑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孟浩然”的仕途之路介紹 篇1

孟浩然

孟浩然是山水田園派的代表詩人之一,但是寄情山水並不是孟浩然的人生理想,他的抱負在於政治然而天不遂人願,孟浩然至死都是布衣,卻是身在江湖、心繫仕途。

孟浩然的字是浩然,名不詳,湖北襄陽人。相貌儒雅,風神散朗,友善警敏,寬厚大度,慷慨豪邁,常解人之難,救人於困,善寫五言詩,被譽為天下無雙。家有田產,不需為生計所困,日常以文學、交遊為要務。這樣一位人情練達、才華橫溢之人在開元盛世始終未能釋褐,實在是一大憾事。因此,雖然彼時許多大詩人被“大材小用”,屈居九品官位至生命終了者不算罕見,但孟浩然的運氣比他們都差。對他懷才不遇的悲劇的同情,從他那個時期便已開始,持續至今。

在求仕的道路上,孟浩然不可謂不用心。初唐開始流行、在武則天時代愈演愈烈的以隱求仕的“終南捷徑”,到了玄宗時仍方興未艾。孟浩然最初走的也是這條路。他隱於家鄉的鹿門山,故號鹿門處士。東漢的龐德公拒絕劉表的邀請,曾隱居於此,成為隱士之典範。選擇鹿門山,也算步先賢之後塵。可能由於這裡距長安、洛陽都太遠,不容易被皇帝注意到,而且他隱居得比較清淡,沒有效仿道士那一套求仙、煉丹,而是“以詩自適”,時而往返於家宅和山中,亦不是完全風餐露宿之隱居,故未引起玄宗的重視。

和他同隱於鹿門山的生死之交張子榮於712年下山,進士及第後被任用,一直未歸襄樊。兩三年後,二十五歲的孟浩然也走出襄樊,遊歷湖南、安徽等地。漫遊各地結交朋友、尋求機會亦屬當時文人之風氣,李白是此中翹楚——即使在他被玄宗“賜金還山”離開長安後,“依然四處漫遊幹求,幻想著有朝一日東山再起,再次入仕”。顯然,十年漫遊江湖無顯著成效,三十五歲時(724年)冬,孟浩然去了洛陽,開始了正式的干謁求仕之路。

干謁求仕即拜訪朝中貴要、進獻自己的作品以求推薦和重視,以此獲金榜題名、被選拔為官,是大多數唐代文人登上政治舞臺的必經之路。去洛陽未去長安是因為玄宗於當年十一月去洛陽,725年十月從洛陽去泰山封禪,朝廷官員都隨行在東都洛陽。

玄宗離開洛陽,孟浩然也繞道四川返回故鄉。此次洛陽之行並不順利,在途中他作詩“十上恥還家,徘徊守歸路”,以蘇秦說秦王上書十次而未果自比,從中亦可見他在洛陽也確實下過不少工夫,但理想卻落空了。

家居一段時日後,孟浩然於次年前往吳越。他在吳越停留了三年,見到了老友張子榮。期間寫了數首思鄉之作,如“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客行愁落日,鄉思重相催”等,表達出欲回不得回的無奈。不得回鄉是為了求仕的各種拜會,而非為江南山水所絆。這些拜會中,最重要的一項是結交天台山道士。唐代重道教,著名的道士司馬承禎從高宗、則天時就深受重視,玄宗及其胞妹玉真公主尊其為師。天台山是司馬承禎的主要道場。孟浩然在天台山流連期間,司馬承禎雖已被玄宗召去洛陽、在王屋山建陽臺觀並修行,但他與天台山舊觀不會斷掉聯絡。與天台山司馬道士的門徒、道友交往,不失為迂迴之策。

也許這段時間的交遊有了起色,728年孟浩然返鄉,與李白相識,稍作休整後動身前往長安。在西京長安、東都洛陽奔波往返,停留五年,雖結交張九齡、張說等政要,與王昌齡、王維等成了好友,佳作廣為傳頌,“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等名句被眾人欽服,卻仍未金榜題名。733年從洛陽直奔吳越,與崔國輔相聚,並相約隔年春天再聚於江南。短暫停留後,孟浩然返鄉。735年春,依約三下江東去見崔國輔,路過江夏時,遇到李白,李白作名詩“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可惜崔國輔已經應詔離開江南,孟浩然留有“我行窮水國,君使入京華。相去日千里,孤帆天一涯。”之句。命運總是這樣作弄孟浩然。他的兩次赴京(東西二都)、三次下吳越,博取了盛名,與同期一批詩人訂交,換來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然而,孟浩然並未氣餒。在襄樊時,他仍一如既往地熱心結交經過之官員、文人。“檢點孟浩然集,現存的250多首作品中,有十之六七是寄贈、酬答、送別、留別、宴會、登高懷人等用於應酬、交遊之作”。737年夏天,張九齡被貶至荊州任長史,孟浩然應邀去作張九齡的幕賓。一年多之後,他離開荊州返家。張九齡雖被貶,但政治聲望仍在,孟浩然是抱著極大的希望去投奔其賬下的.,有詩“寄語朝廷當世人,何時重見長安道”為證。然而希望再次被摔得粉碎。他未受到提拔、重用,只承擔了一次赴揚州的公出。在張九齡身邊,也只是陪同觀獵、遊覽、祠祭,無國事可商。張九齡是政治家,他明白進退尺度,不可能在荊州大張旗鼓地有什麼作為,孟浩然卻不懂,張九齡的韜光養晦加重了他的絕望。絕望之後,辭歸襄樊。一年後背上生瘡,初愈便接待了來訪的王昌齡,因食海鮮病發而亡。

孟浩然得年五十二歲,不算長壽。對他貌似波瀾不興,實則暗流湧動的一生,學界的看法是相似的,“詩人一生遑遑無寧,孜孜以求地奔走於干謁求仕的道路上”。但孟浩然仍然是一位隱士,施蟄存說:“並不是說孟浩然不配稱為隱士。他還是隱士。唐代知識分子由進士及第而從政,叫作入仕。落第回家,終生不得官職叫歸隱。唐代所謂隱士,僅僅意味著此人沒有功名,不像宋以後的隱士,根本不參加考試,不求功名,甚至韜光養晦,甘心使自己默默無聞,老死無人知道。”只是不同於王維的大隱於朝,孟浩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小隱於野。他有那麼多經世濟國的抱負從來都沒有被展開。

孟浩然(689—740)是盛唐著名的山水田園詩人,受有唐一代科舉入仕的影響,生平結交干謁權貴公卿,也曾參加科舉考試,但終其一生幾乎沒有真正踏上仕途。和同時代許多仕宦詩人相比,他的仕進之路顯得尤為坎坷。孟浩然仕進研究中有些問題歷代爭訟不絕,多無定論,筆者不揣淺陋,就兩個重要的小問題粗陳鄙見,求教方家。

“孟浩然”的仕途之路介紹 篇2

孟浩然謁見的張丞相是誰

開元十六年(728)孟浩然赴長安參加十七年春闈進士考試,時正好年屆四十,後世多誤以為他四十歲了才追求仕進。正史記載孟浩然“年四十,乃遊京師。嘗於太學賦詩,一座嗟服,無敢抗”(《新唐書·孟浩然傳》)。又《唐才子傳》記載孟浩然:“四十遊京師,諸名士間嘗集祕省聯句,浩然曰:‘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眾欽服。”所以,孟浩然在四十歲之時赴京城長安應該是確有其事;而且,此次“遊”京師是帶著參加進士考試的重要目的來的。那麼,孟浩然真的是四十歲才開始追尋仕途嗎?根據史書文獻的梳理,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唐代科考重聲名,致使行卷和干謁風氣盛行,孟浩然和李白、杜甫等大詩人都曾多次做過此事。開元四年(716),孟浩然27歲時由襄陽南下嶽州,以詩作干謁“張丞相”,若以此為標誌,可知孟浩然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開始踏上追求仕進之路;但由於孟浩然一生中交往有兩位“張丞相”——張說(667—730)和張九齡(673—740),且都對其有知遇之恩,因而,在此問題上易於混淆。後世多認為孟浩然在開元四年干謁的張丞相是張九齡而非張說。筆者通過兩《唐書》、《全唐詩》以及孟浩然、張說、張九齡等人的年譜考證發現,孟浩然最早追求仕進謁見的張丞相應該是張說。理由如下:

其一,初盛唐時期,中書、門下、尚書“三省”長官中書令、侍中、尚書左右僕射等皆可稱為“某某丞相”。玄宗朝時的“同中書門下三品”或“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權力大致等同於宰相,也被稱為丞相或宰輔。張說第一次拜相擔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在景雲二年(711),時年44歲;張九齡則是在張說去世三年之後,也即開元二十一年(733)擔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此時張九齡已60歲高齡,孟浩然也已經44歲。可知,孟浩然在開元四年(716)27歲的時候干謁的張丞相只能是張說。

其二,後世誤以為孟浩然早年謁見的“張丞相”為張九齡的主要原因是,兩位“張丞相”都曾經被貶荊州,而且被貶之時都曾擔任過“長史”一職,巧合的是孟浩然在他們被貶荊州時都曾拜見過他們。張說在開元四年被貶嶽州,在此五年前已經拜相,開元五年(一說開元六年)左遷荊州,孟浩然於此年以《臨洞庭湖贈張丞相》干謁並得見張說;開元二十五年(737)張九齡被貶荊州大都督府長史,亦在被貶之前四年首次擔任丞相職位,但張九齡被貶荊州已是在張說被貶荊州二十一年之後了,孟浩然於此年夏天在張九齡幕府短暫供職,後因病隱退。張說在開元四年被貶嶽州之時,張九齡還只是唐王朝寂寂無聞的小京官宣議郎(行左拾遺)。

其三,孟浩然是何時得識張九齡呢?筆者研究發現,計有功《唐詩紀事》(卷二十三)載開元十一年:“明皇以張說之薦召浩然,令誦所作。”是年孟浩然應玄宗徵召赴京應命,在此年秋冬時節動身途中遇雪,有詩作《赴京途中遇雪》(《孟浩然全集》卷三),考《舊唐書·玄宗紀》開元十一年:“十一月,自京師至於山東、淮南大雪,平地三尺餘。”此年張九齡受張說薦舉在朝廷任中書舍人,他們皆為張說薦舉之人,很有可能通過張說而相識相交。

“不才明主棄”是否確有其事

王定保《唐摭言》記載王維私會孟浩然於衙署(《新唐書·孟浩然傳》作“內署”)而玄宗突訪的傳奇故事,並流傳甚廣:“維待詔金鑾殿,一旦,召之商較風雅,忽遇上幸維所,浩然錯愕伏床下,維不敢隱,因之奏聞。”唐玄宗不僅沒有怪罪二人,反而“令誦所作”,讓孟浩然當面吟誦自己的詩作,孟浩然即誦唸了《歲暮歸南山》(《河嶽英靈集》詩題作《歸故園作》),由於詩中的“不才明主棄”而惹惱了玄宗“因命放歸南山”。其後,魏泰的《臨漢隱居詩話》、《新唐書》、計有功《唐詩紀事》以及孫光憲《北夢瑣言》、阮閱《詩話總龜》皆引以為傳,只不過計有功的說法是玄宗以張說之薦召浩然令誦所作;孫光憲則說是李白被玄宗徵召為翰林後薦孟浩然而令誦所作,但其中的漏洞何文煥的《歷代詩話考察》、胡震亨的《唐音癸籤》以及當代學者劉文剛、王輝斌等先生均證明其為偽說。

結合前人的考證,筆者覺得從正常的邏輯和孟浩然吟誦的詩作本身來看,孟浩然在玄宗前賦詩有許多疑點:第一,孟浩然非有李白狂放不羈之性格,不可能在面見玄宗這樣難尋的機會之時吟誦“不才明主棄”這樣自毀前程的詩句。第二,從詩歌的詩題和作品本身的基調來看,詩題無論是《歲暮歸南山》還是《歸故園作》都應該是回故鄉或者是被放歸之後的落寞之作。詩中的“白髮催年老”“永懷愁不寐”充斥著失意之後滿滿的愁悶、哀傷等情感。第三,雖然開元十一年張說向唐玄宗推薦了孟浩然而有了應詔赴京之實,但是卻沒有任何獲得玄宗召見的歷史文獻記載,也許是“北闕休上書”中透露出浩然在召見前的上書不得玄宗賞識,故“不才明主棄”而未獲得最終的召見;也有可能詩中的“多病故人疏”透露出浩然赴京後多病耽誤了覲見,甚至是由於多病連朋友也疏遠了。第四,據陳鐵民、張清華等的《王維年譜》,開元十一年、十二年王維在濟州任所,因而此“故事”不可能發生於孟浩然與王維之間。如果“故事”發生在開元十六年孟浩然赴京,年屆四十應開元十七年春季的科考,尚有可能,此期孟浩然的好友王昌齡在祕書省(唐朝“內署”之一)作校書郎。孟浩然曾經在祕書省與諸名士聯句“眾欽服”,則故事中內署的主人公可能是王昌齡而非王維,但校書郎職位低微,玄宗不可能屈尊去一個校書郎的內署。

綜上,筆者認為,孟浩然很有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玄宗,更不用說在玄宗面前吟詩了,否則《舊唐書》不會沒有記載。而《新唐書》裡敷衍出這麼一則傳奇故事,很顯然關於此點,《舊唐書·孟浩然傳》雖記載極簡,似更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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