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心靈捕手》觀後感2000字

來源:才華庫 1.9W

這是一部我看了四次的電影。

影片《心靈捕手》觀後感2000字

電影描寫了一個受創傷心靈的重建過程。一個麻省理工學院的教授通過兩道他認為十分困難的數學題,發現了一位年輕的清潔工是位數學天才,這個甚至可能是下一世紀的愛因斯坦的年輕人叫威爾,他聰明而叛逆,到處打架,並被送到少年觀護所,經過教授的保釋並保證輔以心理輔導,才使其免受牢獄之災。

教授希望威爾樹立人生目標,請了許多大腕級的心理學家做諮詢:第一個看上去很溫和的諮詢師在諮詢開始後不久,就試圖勸說威爾,威爾用“同性戀”的話題使激怒;第二個諮詢師未構建好安全氛味的情況下用了催眠的方法,最後反被嘲笑。諮詢師們紛紛宣佈其無藥可救。無奈之下,教授請出自己的大學好友尚恩,希望尚恩來幫助這位年輕人,通過幾個回合的心靈角逐,威爾和尚恩有了情感互動,逐漸開啟自我,嘗試與他人建立親密與信任的關係。

一部好萊塢式的電影,因為其感人的心靈深處的交往,而使其曾獲得第70屆奧斯卡的七項提名。從一個心理電影的角度,每看一次我都有不同的體驗主題:

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我看到許多諮詢的技術的運用,諮詢師尚恩如同武林高手,在接威爾的羞辱招時,接納威爾的表現,接受對他的治療,並說出自己的感受,用真誠的溝通化解;面對威爾的沉默時,尚恩一言不發,把話語權交給威爾,是直面挫折還是退縮放棄;以妻子的瑕疵自我暴露來開啟威爾的內心,告訴他:“不完美的是在於你怕別人知道你不完美、、、、、、”“這樣的人生哲學很有趣:有這樣的藉口,你就可以很平淡的渡過一生、、、、、、”;遭遇威爾的退縮與迴避,尚恩一次次去澄清“為什麼不在自己家門口做清潔工?而要坐一個小時的車,到哈佛做清潔工?”直言逼問威爾最基本的生命問題:為何而活?該做何事?並且,不再接受他胡扯一通:“除非你談自己,說你是誰;那我就著迷,我願意加入。”到威爾改變的關鍵時刻,尚恩步步逼近,連說幾遍“這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背這個沉重的包袱?”。在尚恩真情相待的衝擊下,心理防線突破,與尚恩相擁而泣,走出童年受虐的陰影;並且跟隨自己的心,放棄教授所推薦的高薪工作,直奔加州與女友複合。

第二次再看這部電影,感覺其中所呈現的關係成為電影的亮點。關於技術的回味漸行漸遠,在腦海中彷彿只有諮詢關係與其中的真誠。

關係是治療的基礎,電影中所講的尚恩之前的五個諮詢師,宣佈治療的結束即宣告關係的失敗。而這恰好是威爾的人際關係模式的呈現:威爾,一個棄兒,童年時被父親虐待,曾有過想獲得愛與關心,但最終是無用嘗試的經歷。早年生活的印痕讓他不能接受自己,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值得愛,應該被拋棄,並把這種觀念投射到別人的身上,不相信有人會愛自己,為了不在關係中體會到不被需要、不被照顧、被限制、被拋棄的痛,威爾封閉自己,逃避親密關係,將他人摒棄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之外,以此來解決內心的衝突。因此我們在電影中看到,威爾在諮詢師以及他所愛的女孩子面前,為減少內心衝突的煩擾,要保持一個安全的情感距離,他才能與人打交道,同時,對生活維持一種滿不在乎的態度。不敢投入到與諮詢師、女友的關係中,他的生活就象做在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別人表演,自己不投入,也感受不到激動。對於敏銳而天才的威爾來說,他讀了許多書,但並不投入到其中,他的發現沒有一樣是自己的體驗,如同心理醫生尚恩所言:“你能如數家珍地評論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卻沒有聞過西斯汀教堂的氣味;輕慢地提出有關女人的偏好謬論,卻說不出在女人身旁醒來的幸福心情;隨意地引用莎士比亞的詩文來談論戰爭,卻從未參加過戰役,未曾眼見好友躺在自己懷中嚥下最後的一口氣;浪漫地引述十四行詩來稱誦愛情,卻未見過女人的脆弱與堅強;更不瞭解真正的情感失落,因為從未愛別人勝過自己。”

不敢積極生活,遮蔽自己的愛,在建立關係之前先拋棄別人,面對心理醫生,對影響、壓力與威脅高度敏感,於是攻擊對方,擊敗心理醫生,誘導心理醫生做出自己熟悉的交往模式。在尚恩之前的心理醫生的反應讓威爾正中下懷,使治療最終結束。尚恩並不認同威爾的投射模式,而是以治療的態度來面對威爾的'挑戰,拒絕順應威爾,通過真誠、積極、負責任的面質,以一種不同於威爾已經習慣的交往模式來做出反應。這種獨特的反應創設出新的人際交往模式,使威爾開始真正看清自己,並開始為自己負責。

在電影中,威爾和尚恩的治療關係是威爾改變的基礎,尚恩這位心靈捕手在這新關係的建立中,拿出來的招式突顯出來只有真誠。真誠的面對自己和關係,真誠面對威爾第一次治療時的挑戰所帶來的應激反應,不誇誇其談掩飾自己,也不因為被激怒而放棄,以自己為鏡子,邀請威爾面對自己的真實情感,並在威爾展現自己後,仍然覺得自己被真誠地接受。真誠在這兒不再只是一個技術,而是一個態度和精神力量,是這種精神力量使威爾內心的堅冰融化。當然,這個真誠也來自於威爾的女友與好友,於是,幾股真誠的力量彙集在一起,威爾走向自己的世界。

再看電影時,我看到了人成長的力量,人生而具有自我實現的傾向。儘管早年生活的經歷,讓威爾有理由成為到處打架滋事,生活混亂的人,但在威爾內心從未放棄自己。讀很多書,去哈佛做清潔工,交織在自卑與自負中和女友相處,電影中不斷出現的鏡頭:威爾落寞孤獨地坐在疾行的火車車廂裡,任萬籟俱寂的夜景與曙光微露的晨曦自窗外飛逝;淡淡的樂聲陪襯著他一人靜默的畫面,勾勒出威爾既自負又無助的複雜心情。這些鏡頭是渴望與害怕的衝突的寫照,一方面是威爾要封閉自己,但他內心世界又渴望被承認、被認可,渴望他那獨特的天賦被展示。電影裡尚恩與數學教授對威爾未來的不同態度,兩種風格迥然不同的幫助,尚恩用真誠和豐富的人生體驗與其溝通,不為他選擇人生道路,只是幫助他澄清和深入自己的情感、思想、和興趣,看到自己成長的力量。如同卡倫.荷妮在《神經症與人的成長》中所說“你無需――事實上也不能教會一粒橡籽長成橡樹,但是,如果給橡籽一個機會,它內在的潛能就會長成一棵橡樹”。

在來訪者面前,因為心理知識和技巧的一些優勢,面對來訪者不斷問:“我該怎麼辦?”是給他明確地指一條路?還是挖掘來訪者成長的力量,發展出對自己負責的能力?這常常是剛做諮詢的諮詢師的疑問。其實,很多時候都沒有必要去教來訪者如何去做,只要幫助他體會和找到自己成長的力量,任何人都會成為他本來就該成長的樹。

電影看到第四遍時,我內心裡有了一些夾雜著沮喪和快樂的感受:每一個人都是有限的,沒有一個完全成長的人。電影中的尚恩,以心靈捕手的形象出現,但在與威爾的心靈交往中,讓我們會有這樣的感覺:誰是治療師?誰是病人?病人,也包括治療師,都註定要體驗生命的美麗,也要體驗生命的痛楚:喪失、疾病、衰老、痛苦、無助、無意義感和死亡,沒有一個人不帶著創傷。在治療的真誠互動過程中,威爾也影響、改變了尚恩,因此電影中不僅是威爾的成長,也看到了治療師的成長:走出喪妻後的自我封閉,開始對人生的新接觸。

尊重來訪者的創傷,就是尊重自己,尊重和接納人性的不完美。諮詢中,當我們站在人性的角度去看來訪者,就會少一些權威和批判的態度,能更深的理解來訪者,進入來訪者的內心世界,治療得到增強。而且這不僅是一種諮詢的態度,也是治療師成長的動力:不與自己隔離,讓人性的東西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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