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除夕散文

今年農村的節日比往年熱鬧多了，有轟轟隆隆的獅子，有熱熱鬧鬧的小黑驢，有花花綠綠的旱船，有斯斯文文的高蹺等，紅紅火火，惟妙惟肖。

最熱鬧的是除夕社戲。熙熙攘攘的戲院，其實是一個五十米見方的樹園。園最南端就地起土築個高臺，臺上橫豎架幾根木頭，上遮綠色帆布，中扯白色遮搪，周圍蘆蓆擋風，再在遮搪東掛一鵝黃色的門簾，臺前上方木架上扯一紅色天簾，簾內安裝兩個三百瓦大燈泡。那電是由柴油機帶電動機磨出來的，它代替了往年的汽油燈。臺中固定一方桌，桌前放一高凳，打傢什的全在臺西緊靠圍席，前後的順序是：大弦、扳胡、二胡、笛子、扳鼓、梆子及鑼鼓鑔等。臺東專為後勤人員準備，主要是讓戲員們出場，只是由於空場，上面擠滿了孩子。

那燈光不僅把舞臺照得白晝一般，它還透過紅綢天簾，給所有臺下人的身上都披上了紅紗。人人臉上，紅光滿面，精神煥發，再加上璀璨奪目的節日盛裝，使得本已喜顏悅色的男女老少更加欣喜若狂了。最活潑可愛的是那些天真爛漫的孩子，有被抱著的，有讓人扯著的.，有坐在那裡穩絲不動的，有站在這裡東張西望的，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喊來有的跳，更有的在人群裡鑽進鑽出偷著樂的，他們穿的最華麗，吃的最鮮美，玩得最開心，其實他們就是在演一場熱鬧異常的戲。

頭等鼓過後，舞臺上的大戲也便開張了。戲劇中人物很形象很典型，嫫母壞得讓人嘖嘖恨罵“該死”，丁會兒醜得令人直想嘔吐，桂香的遭遇讓人直流淚，克讓的輕快敏捷使全場人鼓掌叫好，討氣兒討氣得簡直要人笑破肚皮，寇準為國操勞令人敬重，楊門女將赤心報國人人稱頌。

改革開放後，山村洋溢著空前熱鬧和吉祥，接近子夜時分，更是興奮異常。社戲後，人們散向四面八方，走進各自的獨家小院，團坐在一起，向新年祝福。當子夜到來之際，鞭炮頓時爆響，地面上群星飛起，次第不絕，家家戶戶還燃起了柏枝，處處洋溢著節日的馨香氣氛。除夕帶著人們幸福的歡笑和美好的心願而去，代之而來的是八十年代第一個新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