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繁華處散文

一、桃花

突然，我看見嬌豔的桃花綻放在還沒有新葉的枝頭，是誰給桃樹一夜間新添了紅色的衣衫？似羞嫁的少女愉悅承歡與阿郎耳鬢磨腮，又似假意責怨不捨阿孃在枝頭顫動。昨夜的一場雨更是讓桃花如出水芙蓉，令人心生愛憐。畫家新生的筆墨，恐怕也難有如此魄力。

什麼時候桃樹下的小草也長出了毛茸茸的嫩葉？

是的，春天來了，只有春天才有這種魄力，喚醒所有新生的力量。也告訴我們，生命急不可耐的過程，從沒有沉睡的時候，一直在等待中孕育新的生命。

我知道春天要來，但不知道她來得這麼快，一切只是讓我太感突然，半月前這裡還在下著一場雪。這就是江南，也是季節的轉變。生命賦予我們同樣的過程，就是時間像流水永不停歇，任何時候都是瞬息萬變的。時間總能夠讓我們感受到生命的活躍，展示最動人美麗的人生。

我沒有不羨慕桃樹的，三尺枝頭，未葉先花，傲然獨姿，不懼自然歸律約束。不懼塵俗傲慢的目光任你從眼前飄過，神情又是怎樣的自然。

是的，哪怕是簡樸的一生，我們也應該珍惜，注重時間來臨感受溫暖、時刻付出最真的情感。就像這桃花，她們就為了一年一次的花開，而時刻警惕春天的來臨，努力奉獻一生最美得青春，那種無私，又怎是一個“痴”字解釋得了的全部情義。

人的一生總有桃花般的青春，但沒有桃樹這般幸運獨特的過程。人的青春只有一次，奮鬥卻是一生的經歷，把握了就是一生的幸福，錯過了就是一生的坎坷。付出了，還要堅守結果的必然；努力了，也就承諾了一分收穫的快樂。

我想桃花每年一次的花開，不僅僅只是為了花開和結果，而更多是一種拼搏的精神令她們不厭其煩年復一年的芬芳，也是為了對春的回報和對生命實現的承諾，努力奮鬥譜寫一生最完美的情歌。

人的青春儘管只有一次，沒有花開到老的豔麗，而我們更應該有桃樹一樣的精神讓激情浪漫最美的心間，時刻保持最年輕的心態，擁有一枝春花在內心長存，攜手承歡間與愛人慢慢走過到老的誓言，相承相愛。

人如果像桃樹一樣，擁有到老的青春，年年都有再來的花開。是否，也就沒了相思的情債？一定也會沒了虧欠和負心？也否，一定也有自己承擔不了的責任和擔當，痴心的話語一定也不會說得那麼真。就像地上殘落的花蒂和幼果，誰能告訴我，這不是被“拋棄”的嗎？為何一定要等到花殘蒂落，而才驚醒碰觸了不了的情緣。有誰知花落蒂殘的時候，它們有過的一聲輕輕嘆息，只有風來了才告訴我們這些語言的無奈。

人和自然，往往有時候也有相似的命運。

有誰見過桃花一生不為一次花開的圓滿，而不驚慌失措？是否，正是因為內心迫切渴望擁有幸福的念頭，而難以理智覺從，才有了有違自然常規的規律——未葉先花。我想也有不為人知難耐寒冬的寂寞，人生又怎是一句“寂寞”而解釋得了他人內心的全部心聲。

人有自我約束和信守的規律，這就是春花和人各不相同的性格和使命，花為自然規律而燦放一生，人為自己遵守的信譽而信守一生的承諾。

有誰見過桃樹一生只為一次花開？所以，人和桃花一生註定了各不相同的性格和使命。人有自己的信仰和做人的規則，一旦超越，人就會違背良心和道義。何苦要等到花殘蒂落無奈的時刻，而去碰觸不了的情緣。

人有要遵守的道義和自己承諾的責任，對她（他）要有一種相互的依託、信任。人生是沒有相遇的對和錯，也沒有絕對所得或所失。不管我們今生獲得了怎樣的情感，那怕握手的是今生不願的選擇。都得尊重擁有的選擇，用真情呼喚明天，給彼此一顆透明的心。沒有難於跨過的鴻溝，只有你不願感受對方的存在，那麼又何必做出當時選擇。

無所事事的時候，不妨看看桃花給你心生多少感慨，感受愛由心生，讓春的溫暖甜蜜最幸福的人生，攜手同心走完人生的道路，面對坎坷一生無悔，回想過去的日子眼眉蕩起微笑，不經意間嘴角印上一個香吻，這就是你一輩子擁有的青春，爛漫於心間無聲的歌語時刻間擁有的情感。

往往有時候，尊重比幸福更讓人擁有。

二、庭院

清晨的一縷陽光從高樓的夾縫中擠了進來，越過一指寬的小河，很快就要照進我的庭院，照在庭院得小樹叢裡。微波粼粼的小河，安靜得像睡眼惺忪的情人，在回想昨夜共度的青春，臉上洋溢的微笑。不僅僅是庭院的春色，溫暖的陽光我想都是它們最期待的，共同無聲的守候。

庭院的小鳥，還在無休止的歡唱，總有它們訴說不完的情話和祝福，一定也在懷念它們相思的故鄉，肯定也和我們一樣來自遠方，不然，愛人枕邊的話語為何總不減少。

桃花比前兩天開得更加豔了，紅紅的更是誘人，枝頭也長出了芽嫩的小葉，朵朵都像父親手中最好的穀雨茶，浸泡在杯中的情懷難忘的一杯恩情，不時讓我銘記品嚐生活的幸福和對父親的愧疚，在外的離別，對故土思念的情誼。

如果不是愛人要晾晒被褥，我真的不願這麼早起，暖暖的陽光不如暖暖的心情。內心湧動的激情，不一定只是桃花開在的時節、處處溫暖擁有陽光的地方，小屋裡同樣充滿了溫情守候在各個季節。

庭院的小樹叢裡，幾隻黑白相間的小花貓，在草地上無憂無慮的悠閒地漫步。不時地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歪頭望向樹梢的小鳥，眼裡沒有慾望和貪婪和想獲得一口豐盛美餐的願望，也不時相互地打鬧著，滿是充滿了“童真”的樂趣，面對我的到來，沒有一絲的驚恐。

我總認為這樣的畫面，只適合在故鄉的庭院，不可能在擁擠的城市擁有，嘰嘰喳喳的小鳥只是在故鄉的山林。鳥聲、鮮花、翠竹、各種雜色相間的樹，有太多和故鄉庭院裡有著相似的景色。只有望向眼前通往雲天的高樓大廈，故鄉的山村卻有了不可能的風景。在異處的城市能夠暫住到像故鄉一樣的風景庭院，心情是何等暢通的。

給人最大的心靈震撼那就是環境，我們能夠隨著環境感應心靈的感受，舒心自然的環境總給我們一種愉悅的心情，也給我們一種心靈帶來莫名的壓力，它是內在的與自我約束的時間有數區別。時間總是走在前面，而我們總是落後於時間，也讓我們看到人與人之間存在的區別，也就有了時間與現實的距離，虛度年華也就有了這樣的感受。

最能夠隨著環境而回想遠去的故事，有的或者是沒有的，哪怕是不經意的一瞥，無論是在意的還是不在意的，都能夠讓人突然的想起，或許有所感嘆太多又是一場空了。

人為的約束和規範，波折和坎坷自然也就同時存在，所以就有人說活著並不容易。是的，活著也是一種幸福，既然今生註定了共守，那麼何不好好珍惜一方淨土，一份情感，共享一份繁華，不管是否還有來生，至少我們已經擁有了此世。

三、距離

又是一個春天，新生的力量不斷在曠野中爆發，滿腔激情對生命的嚮往期待，小草、桃樹、柳樹……真讓人羨慕有著年年不老的青春、傾注內心最年輕的心態，油菜也不甘示弱得開著黃燦燦的金花與陽光共舞。生命像拔河一樣美麗暗自較勁，年復一年在重複著到死不休的理想。

你看，揹著書包的學童笑得像陽光一樣燦爛，在父母的牽手下走過十字街頭的斑馬線，多美多幸福啊。還有遠處騎著電瓶車的少女，風姿飄揚的秀髮，柔軟的又如何不是了那新生的柳條，羞紅的臉上洋溢的笑臉，還能藏得住多少心事？她一定有著和我不一樣的夢，她的夢是有著今天和明天的祕密，而我的夢裡，只有兒女親切的目光。

人到中年，早已淡化了所有的理想，所謂的理想也就只剩下對家人眷戀。

最近很多的時候，內心莫名的總不時湧出想聽一首兒時唱過的歌謠，我承認不是心已老，只想獲得曾經有過一段美好遠去的回憶，感受已經失去和曾經擁有過快樂童年時光，記憶裡還有多少沒有忘掉的過去。

不由感嘆獲得是一種失去，同樣失去也是另一種獲得。有一種拼搏是你怎樣努力都無法獲得的，那就是逝去時光不會再來。其實，我們從來就沒有停下過向前奔忙的腳步，無論我們怎樣注重和慢待時間，生命終將是時刻奔向人生終結的旅途。

於是，我們用哲學的方式來感悟人生，用理論的方式來醒悟人生，從中來明確人生時刻將要航行的目標。

人生沒有絕對的定律，看你用怎樣的心態來面對人生，用平靜的心態感受榮辱得失。人的一生總有許多錯過，無論是掙扎還是徒勞過後的放棄，不要在悔恨中論定那就是命中註定的安排。

春天的花開總是突然，新葉總是在昨夜成長，醒來之後庭院一片驚喜，現代城市的發展又如何不是如此。

一座座高樓大廈，像雨後的春筍拔地而起，不斷擴充城市邊緣，縱橫交錯的道路也無法再滿足人們的交通執行，立交橋、高速鐵路在新的城市孕育而生，通往四面八方。飛機、航海已經不再是我們感到新奇的交通運輸工具。在外二十年一路行走的，還有多少是你眼中熟悉的城市風景？

年輕多好啊，有生命的地方就有青春，有青春就有拼搏的理想。

又是一個外出的一年，年年都在重複著打工的道路。故鄉就成了夢中的'風景，家就成了暫時的“旅館”，“暫住房”就是我們常年歇息的地方。

城市的發展和規劃，促使工業廠房不斷向城市偏遠的地方的搬遷。由於現代工業對環境的汙染，直接威脅到對自然的影響，國家開始注重低碳新能源開發，人們將目光投向更遠的地方，一些不能再適應新形勢下的工廠將被直接取締。由是一些工廠被迫關閉或是實行新的產業轉型取代舊的工廠。

我所在的公司幾經搬遷，作業已經退步到東海海岸。公司與慈溪市接近，實際直接歸寧波市管轄。

今年沒有在公司住宿，隨著愛人工作的地方搬遷到慈溪市，從住宿（慈溪）到公司（東海）二十點八公里，這就成了我每日早晚必經的地方，途經村莊、小鎮、田野。縱橫交錯的大道，通往城市各個角落。

只有途經鄉野，視線也開闊了許多，黃澄澄的油菜，還有那開著豔麗的桃花，遠處隨著微風搖擺的楊柳，新生的小草、蠶豆，白膜下掩蓋的大棚蔬菜，一路上叫賣的草莓，那是故鄉一樣散發著泥土的芬芳和花香，不時挑逗我思鄉的情懷。

堵車，就成了我“偷”看風景的最佳時機，也是我感覺最閒情的時候。有時我真的希望堵車就這樣永遠的堵下去，感覺自己不是為了上班，也不是為了下班，只是為了觀賞這一路風景，才走在這樣的大道上。

一路有我們必須要遵守的紅綠燈，生命是沒有極限的，有著無法跨越的底線，只有人為製造的馬達才能夠達到極速的狂奔。只有遵守服從交通規則，才能求得一路平安。

人為製造新的規章制度來適應新時代的發展，思路不斷創新，從繁複中理出簡單可實行的規則，在擁擠錯綜複雜的道路中，為的是能夠暢通無阻。

新的規章制度法律法規不僅僅用於交通，也用於我們生活相關的各個領域，法律的健全無不是為了保障人身安全，維護自身利益讓生命達到極速的生存。

當然，共同遵守的法律法規更需要的是道德和自我約束共有的一份良知，才能形成良好的社會風氣建立的一份和諧、自覺來維護。而不是需要法律強制、形成的自我約束，那麼國人離文明還有甚遠路要走，與文明存在的距離，也是我們難於跨越的障礙。

能走得最遠的不是腳步也不是目光，而是時間與心的距離，站在對面相對無緣的人。立於車水馬龍的街道，你能說有多少陌生的人是再可相遇的。

誰都能說今時不再是昨日的陽光，但有誰能告訴你淋溼的衣服不再是剛剛下過的雨。弄明白了，也就知道了腳下是不再擁有回頭的路，也就相遇不到再可相遇的人。就像夢裡呼喚的故鄉，不管你回想得有多親切，有多不願承認時間久遠生疏的距離，只有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手未碰觸的門環，早於蒙上了厚厚的灰塵。面對故鄉遲暮的老人恐怕再也不是一句奶奶、父親就可淡化的愧疚。歲月蒙上的灰塵又如何是能夠用手去蕩平和安撫受傷的心靈？這就是歲月與心的距離，用手抹去塵灰見到的也不再是昨日的新顏，家也就同樣增添了歲月的厚度悄然在心上的塵灰，對不住的不再只是家，還有家中“偷糧”的老鼠和房簷下蝸居得燕子。

即使偶爾有過在夢裡相遇最初的戀人，相視一笑間定格的笑容又有多少真意？再也不可能讓我們觸及到擁有嘴脣的地方，這就是歲月淡化的情感與心的距離。

當兒女的笑聲在夢裡的一聲呼喚，曾經都未曾有過的夢醒來之後，也就沒有了再可回憶的往事。夢裡也就只剩下小鳥在庭院的歌唱，桃花也依然在廂房的夢裡與春同在，裝點故鄉的庭院。

2014.03.22寫於寧波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