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記憶國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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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閒來無事,整理了些老照片。兒時的照片引得笑聲陣陣,其中一張,頭髮凌亂,形態可憐。後面擇菜的家家,斑駁的老牆成了背景。

夏天的記憶國中散文

家家溫柔的呢喃,暖暖的體溫,月光般灑入我童年的點點滴滴。

家家最愛說:“你這孩子。”是呵,家家,就算這麼大了,或是更大,我都是孩子。

在做姑娘時,家家在家排行老大,家裡窮,窮得只剩下一張床,一鋪被子,一口鍋和一群總喊著餓的孩子。

那天的夜像人的一眨不眨的黑眼珠,惡狠狠地盯著院子裡的一切。月亮跟地上一條蜿蜒的路玩起了捉迷藏,在黑黢黢的夜裡忽明忽亮,忽隱忽現。曾祖母把家家輕輕抱起,十三歲的家家啊,身子弱得跟小貓一樣。家家在朦朧中聽到曾祖母斷斷續續的抽泣:“好好照顧她……”像被堵了口氣在喉嚨嚶嚶地叫著家家的乳名,突然家家被一雙陌生的大手驚醒了,恍惚中明白了什麼,掙扎著撲到曾祖母懷裡,只是重複著一句話:“娘,別趕我走。”

每次在並不月明的'夜晚,看著月亮在浮雲間走動,

你這美麗的月亮,你這純潔的月亮啊,你是那晚的那個月亮嗎?

那個夜晚,家家留下了,日子依然過著,家家瘦削的身子,總是出現在小路上,陪伴她的,時而是鋤頭,時而是水桶,時而是一籃打了補丁的衣服

年輕的家家愛把黑緞子般的頭髮紮成一束,編成麻花,紮了個漂亮的紅頭繩,在婦女大會上慷慨激昂,紅頭繩在人群中也最為顯眼,和姥爺成了家後風格依然不改,哥哥嫂嫂看在眼裡,偷偷在飯裡摻了硃砂,希望家家變傻,希望她不再出風頭。終於,在家家偷偷哭泣了一夜後,如他們所願,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姥爺不愛家家,那個年代的婚姻……若他知道家家苦就該憐惜一下吧。

家家愛笑,雖然年紀大了,皺紋深了,卻是遮不住她的溫和的光亮,與那個麻花辮上綁著紅頭繩的姑娘一樣,把周圍的人都照到。

關於家家的記憶,在月影中模糊又清晰

九零年的夏天,我三歲的生日,母親左手大大的蛋糕,右手小小的我,我老早就把媽媽交代的話給吃下了,還沒敲門就吐了大大聲的外婆,外婆樂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兒。生日過了,媽媽走了,因為工作的緣故照顧不到我,我被留下了,心裡整個不樂意,哭哭啼啼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一起來就要媽媽,就這樣持續了幾天,由於認生,我做什麼都規矩得很,一天下來沒說上幾句話,一開始,我還謹慎得不行,肚子咕咕叫了也硬撐著,家家家的老鐘敲響了九聲就乖乖鑽進被窩。可是還沒呆上一個星期,我就滑了,小家家,老家家,好家家地咋咋呼呼。

“好家家,我餓了!”

“小家家,今天吃什麼?”

“老家家,我才不要睡覺,陪我玩嘛”

姥爺總是在外的,很少閒著。

“三歲的娃,穿紅鞋(hai),搖搖擺擺上學去。”家家的歌聲迴盪在菜地裡,山坡上。

“月亮走,我也走,月亮和我是好朋友……”我們的笑聲飄揚在夜空下。

在家家的樓下,我們埋下一粒種子,盼望著盼望著,在老人們的談笑聲中,在夏的流逝中,汲取了日月之精華,雨露之瓊漿的種子悄悄地彈出嫩芽,長枝生葉,逐漸長成大樹,枝葉茂盛得快伸入別家的門窗。

九幾年,林業局整頓社群的樹。

又一個夏天的夜,媽媽和我去家家家看姥爺。經過樓下,樹樁蒼老而粗糙,但在月光下,那獨立著的樹樁很是清晰明亮,閃著淡淡的柔和的光,感受著月光的恩惠,想起家家撐起一大家子,瘦削的身子,在那條灑滿月光的路上來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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