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靜默如影散文

時光靜默如影。

笑容淡然如水。

[壹。]

當深鎖的眉終於舒展。那股醞釀已久的溫潤液體不期而至。沒有滑落臉頰。只是滋潤了乾涸的瞳仁。但身體的疲倦與冷漠卻也被這小小的溫暖劃破。消失不見。

這一季是微妙的季節。是寂寞的季節。每個人的內心都被擾亂。繁亂紛雜卻尋不到出口宣洩。於是便在內心與自我撕扯不斷。衍生出言語的尖刻和表情的淡漠。曾經親愛信任的人。就這樣走向疏離。其實沒有人犯錯。錯的是這一季凜冽的風和躁動的空氣。

但終究因著一份執念各自度過糾結。當我們再次因同一份情感溼潤了眼眶。當我們的耳畔再次想起渴望的聲音。當我們確定那些曾經明媚的臉龐只是暫時的陰鬱。當我們對彼此微笑。當我們將手心的溫度再次交換。我們終於還是我們。

[貳。]

這個過渡的季節就這麼走到尾端。溫度急速下降。北方的風已經開始肆虐。雖然陽光每日依舊明媚。卻抵擋不住寒冷侵襲。我穿上禦寒的棉外套。心想。冬天就這麼來了。又是一個北國漫長的冬。

真生病了。房間裡迴盪著我劇烈的咳嗽聲還有微微的喘息。卻依舊在微笑著。我怎麼就會突然感冒。親愛。我要好好吃藥。我要你在電話裡聽到的我的聲音。只有微笑。沒有病痛。

[叄。]

前日。欣離開了這座城市。登機前兩小時。他打通了我的電話。當時我正在醫院裡輸液。我說送他。他說不要。他終究還是捨棄了關於這裡的一切回憶。包括她。而我。

欣。你終於要有全新的生活。當你跟我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內心無法維持平靜。不是單純的喜悅。我不知道要如何描述。但是相信你會懂。你是對我這樣重要的人。我多想永遠這樣永遠是你最深的依賴。所以我不捨。但是我仍舊希望這個她會讓你再次嚐盡愛情的美好。經歷了那些種種之後。我願你能再次對一個值得的人毫無保留。

想到你和婷婷。用了那樣多的美好年華才終於走向一次真正的`告別。其實與我無關。卻無法避免這樣的在意。我知道你們之間會留下最真摯的情感與感激。是彼此愛過的人。是教會彼此愛的人。是永久的烙印。伴隨呼吸伴隨生命。只要想起彼此。仍會會心微笑。那麼那些笑容如花。那些淚眼漣漣。那些盛放的夏。那些凋零的冬。就都有了最真切與溫暖的價值。

欣。當你對我說你會幸福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淚從上揚的嘴角劃過。其實我知道。相信愛情的人不一定真的敢於面對。不相信愛情的人也一樣過著相濡以沫的生活。誰也無法得知愛情的真相。那麼。為什麼我們又總是痴心妄想。

[肆。]

夜上演。當我彷彿已經很安於早早入睡的生活時。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拉回到這個我熟悉的世界來。我又一次看到深夜鏡子裡面那個睜大著雙眼無比清醒的自己。又一次聽到那樣節奏清晰明顯的心跳聲。來自身體裡的那個深淵。

失眠的夜裡。腦海裡穿梭著各式各樣的人。曾經熟識卻消失了的。曾經熟識卻淡漠了的。不曾熟識卻認識的。有關的。無關的。他們有著清晰的容顏和模糊的經歷。有時候設想。如果突然失憶了。我最捨不得的是哪一段。是對誰的回憶。美好中卻也有不堪。甜蜜中卻也有心酸。苦難中卻也有感動。失望中卻也有欣慰。我想:要麼是全部。要麼一點也不。

親愛們。不要擔心我。我會足夠溫暖。足夠愛惜自己。你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