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的冬夜散文

金蘭小道，路燈亮了！冬夜裡的路燈依舊只有它永遠地亮著，守著這片寂寥與漫長的寒夜，這盞路燈雖然沒有車水馬龍城市霓虹燈的俏麗，但只屬於它的平凡和柔和。也許平凡，卻足以溫暖我們。路燈亮了，我的心等待著，卻不再流浪。

——題記

合上了昨天的日記，再也找不到秋的記憶，不記得那清泉的聲響，不記得黃葉如何飄落，更不知那排行的大雁怎樣飛向南方。

睜開朦朧的雙眼，伴著含了血絲的雙眸，凝神望向遠方。天晴、風寒、冰堅，在這冬殺了的世間，萬物蕭條，天地沉寂。是誰用水墨繪畫了這幅巨大的畫？是誰讓我的雙眼充滿黑與白。默默地前行，靜靜地品察這寂靜的世界，好像隨時都會把一個人的靈魂吞噬。人在這個清冷的世界裡，只配留下兩行淺顯的足跡。

在這幅冰冷的水墨畫裡，我不敢粗聲呼吸，找一塊潔白的.淨地，盤起雙腿坐下，閉上眼睛，聽，有水滴從小橋間落下，衝撞在那明澈而又清冷的水面上，發出一聲令人心寧的微響。隨著心的寧靜，這響聲漸漸高了起來，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水在動，那絲墨隨水而行，那繪筆還在行雲流水，這幅水墨畫還在繼續加筆。

隨水而行，隨墨而止。柔和的路燈下，偶有露出的一點黑色的土壤，那是上天派來襯托雪之白的使者，寒風吹，人卻不顧這些天然的封殺。因為在這寒風中，有一絲微香飄來，再閉雙眼，又現清香。隱隱約約的遠處，那蓋了燈光的土地，是雪？是樹？不，是梅，是梅為這幅江南的水墨畫添了清幽的淡香。冬寒，而梅卻溫暖，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什麼梅要散發芳香呢?

站在時光的路口，回望曾經走過的青春和蔥蘢。許多人，許多事，許多曾經花發枝滿的渴求與憧憬，依然在歲月的長河中緩緩流過，又默默回溯，盤點每一份心情文字，或多或少都透出淡淡的憂鬱和沉重，還有一份無端的惆悵和惶惑。做個安靜的人，在最深的氤氳裡守著自己，守住最初的萌動和欣喜，時光彷彿一杯靜水，依然深刻依然可以深流，而一份心情卻與風月無關，水逝驚鴻去。

冬夜昏沉沉襲來，記憶斑駁著迴盪，暗香猶在。

冬夜，如果沒有路燈的照亮，那麼，前面也是黑暗，後面也是黑暗，它們之間只有一個門檻。我的選擇也只有兩個：或者被惡魔吞噬，或者跨過門檻，向前面的黑暗衝去！我害怕被惡魔吞噬，人怎麼會不害怕死呢？

更深的黑暗，一無所知的更深的黑暗，這就是我所能看到的唯一的東西。它會是天堂？或者是地獄？更深的黑暗難道沒有更大的危險？更惡的魔鬼和更厲害的野獸？時間凝固，思想也凝固。在幽靜之中，它是主角，如生命的時鐘一般主宰了世界的命運，臨芳屹立，是什麼讓我喘不過氣來，臉旁因呼吸而形成的白霧使我迷失了前方，是山？是崖？是從山崖之上懸掛了的冰，這冰純潔，這冰堅硬，從它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滲人的氣息。

就是它，讓這個世界變得剛強；就是它，吸收了人心底的髒跡；就是它，塑造了這個世界的沉寂，不信請看，一縷柔美的燈光下的冰隙間掛有彩虹.。

冬夜，路燈下的冬夜，前行，一直向前行，沒有回頭，沒有留戀，因為這幅水墨畫沒有邊際，靠著一雙移動的腳，踩著《路燈下的小女孩》優美的節奏，踏著寒風走在那金蘭小道的冬夜裡，看著自己的身影由短變長，再由長變短……遠處，一團黑點在無邊的白色裡輕移，那是人，在尋找冬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