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跟遠方散文

你的心緒在飄，不知道該去哪裡，既去不到遠方，又回不到家。它就這樣飄飄蕩蕩，像一粒抓不住看不見的灰塵。但總還是要上路的，或者繼續走向遠方，或者落葉歸根。

當你第一次帶著疲乏回到家時，你總算體驗到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家，還是那樣，人，也還是那樣。他們總還是做著你離開時做著的事，說著一樣的話，保持著一樣的習慣。從來也未曾變過。又哪裡還變得了呢?不管離開多久，你永遠都不覺得陌生，也不會感到手足無措，更不要一個融入的過程。這是你的根，即便你發了芽開了花，也還是要落在這一片地上，腐爛在這根裡。

在你再一次離開家裡時，這種感觸越發深了。你坐在火車上，旁邊的男女說著俏皮話，或者高談闊論開著玩笑的，都是你說的來的。可你卻悶悶無言，不願去和他們扯皮，也不想去嗑他們的'瓜子，只是帶著耳機坐在一邊。你什麼都沒有想，只是想尋求寧靜。他們倒像極了隔著紗窗的皮影戲。你的心緒在飄，不知道該去哪裡，既去不到遠方，又回不到家。它就這樣飄飄蕩蕩，像一粒抓不住看不見的灰塵。你真的再一次離開她了。

年少痴狂，獨自流浪。苦和累你可以當作生活的下酒菜，你可以開朗的笑，可以灑脫地面對血和汗，可以樂觀的面對工作和生活。但唯獨在面對家時，你會陷入沉重。不然，又何以在外打拼，自己掙的錢，可以一擲千金，卻唯獨不願弄壞母親買給你的衣服?你面對不了那種窒息的感情，愛意和嘮叨。你要逃避那種愧疚，因為你報答不了的恩情，就像那種依戀的牢籠，即是你內心深處最脆弱又是最堅強的地方。那裡有最真實的你，純粹的你。所以你千迴百轉地離開，卻又歷盡艱險地要回去。

你離家漸漸遠了，卻又更近了。

你又來到了這裡，心緒開始定下來。你看到的也還是一樣的人，他們也說著一樣的話，做著一樣的事。然而對你來說，那就像是你永遠也融入不了的陌生。你們彬彬有禮的問候，熱鬧哄哄地喝酒，你卻感覺卻還是若有所失。在這樣的遠方，與人之間的那種若即若離，就像借宿在旅館，只是天還下著雨，誰也走不了。

但總還是要上路的，或者繼續走向遠方，或者落葉歸根。當然也有紮根發芽的，只是丟掉了情懷的累贅包袱。也是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