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人的散文

平日裡對自己的束縛，剋制太多。很喜歡回家，可以沒有時間觀念，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沒有為什麼，也不必有什麼意義，什麼收穫。或許家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總是讓人在疲倦的時候，受傷的時候，想起它。

還有些時刻，只是想起它，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情緒，因為那裡，有自己最親的人，不用設防，知道自己不會受到傷害，他們永遠是為自己考慮的。

秋天的園子裡，是最吸引人的地方。空氣中遠遠的都瀰漫著一種成熟的、踏實的、飽滿的甜香。在裡面逛來逛去，提的小筐很快就滿了。殷紅的、燦黃的'柿子，深紫的茄子，黃綠色的香瓜，深綠的西瓜，桔黃的胡蘿蔔，還有樹上的沙果……我統統將摘下的果實泡在冰涼冰涼的井水桶裡。正值中午，一想到咬柿子裡，那種冰著牙齒的清爽，就覺得真是美啊，胃老兄，你馬上就要感受到了！

我會搬把小凳子，舒服地坐下。屋裡剛剛花力氣收拾過，現在它和我一樣的整潔，寧靜。好書自是少不了的。也不知是吃東西想看書，還是看書時想不停地吃東西，都是美妙的快樂。這樣汲取著營養，也許並不科學，可偶爾這麼做一次，就是擋不住的誘惑了。

這時我索性不再管束自己，只是媽媽會忍不住嘮叼：“你呀你……”彷彿我又成了那個總是讓她不放心的小孩子。她也好長時間沒過這樣的癮了。我當然願意守在她身邊，又需要關心，又需要照料，還可以笑嘻嘻地與她耍賴，磨她的耐心。彷彿我從未長大，時光又回到了從前。說歸說，訓歸訓，媽還是主動給我做好吃的，看著讓我把它們全部都吃光。

我真想嚷：“可吃這麼多，我會胖的。”當然不敢說出口。否則母親大人準會教訓我一頓。她可一直嫌我瘦呢。也只有媽媽會永遠怕我不胖，擔心我身體不夠好。我只想慢慢品嚐這樣奢侈的愛。而很長時間以來，我已經不習慣這樣依戀了。

可以回家，真好。可以與媽聊天，以一會兒成人，一會兒孩子的方式分擔她的喜怒哀樂。家是一個輕鬆恬靜的港灣，不是我航行的天地。正是因為如此，它才讓我更加珍惜，更加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