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外鄉人散文

6月25日上午，拿到兒子的大學聯考成績單，知道過了二本線就可以報軍校，並且考不上不影響其他高校的報考，我決定讓兒子衝刺一下。但報軍校必須先到南京體檢，體檢的規定很侷限：徐州的考生必須27日上午體檢。體檢之前還要到派出所政審武裝部簽字，忙的我不“易”樂乎。直到26日下午一點多才辦好手續，接著就買票去南京。

6月26日晚9點多，我帶著兒子到了南京29中，準備27日上午的體檢。由於剛下過雨，地面溼漉，有些涼意。我們想先找到住的地方再吃飯，可情況卻出乎我們意料的糟：那周圍的大小賓館、旅社全爆滿，來體檢的考生開私家車先來的很多。人生地不熟，加上又是夜晚，我很著急，兒子明天體檢視力很重要，我熬一夜不怕，但兒子怎麼辦啊？這是決定他命運的事！快十點了，我們還沒有找到住處，也沒有了方向感，不知轉到哪裡了。這時我看到一對夫婦，50歲的樣子，看衣著氣質，很樸素和善，不像多富有的人。我一面向他們打探車站一面問：哥哥，你就住在這附近嗎？他說是。我把來此的'情況告訴了他並且懇求說：“你能讓我們娘倆到你家住一晚嗎？我付房錢，只要我兒子能有點地方睡，我坐一夜都行。”兒子聽了我的話，攬緊了我，我拍了拍他的手迴應著。“不好意思，我住的是單位集體宿舍，沒法讓你們去。”男的一臉忠厚地表示著歉意。

“你能幫我在這附近找到住的地方嗎？”我繼續懇求。他看看我們誠懇無助又著急的樣子，同意了。我們很欣喜、很感激。他說河的那岸有家小旅館有點蔽，說不定還有房間。

跟著他走到橋下的時候，他指著橋下幾間簡易房告訴我說：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原來他們是環衛工人。透過窗戶我看到裡面很亂很多人，知道了他的難處。

和他邊走邊聊，知道他老家是泗洪的，來南京做環衛工10年了，怪不得對此處那麼熟悉。

大約走了一公里，他帶我們到了那家小旅館，慶幸還剩最後一小間房，雖然小的只是放了一張小床，我們還是很高興，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想盡快讓兒子休息啊。

道謝時我知道他是一位姓宋的哥哥。望著他們回去的身影，我對兒子說:“以後能幫別人的時候一定要盡力。”兒子點頭。“但要觀察判斷，不能被人騙。”我又綴了一句。兒子第一次出遠門，我想讓他多懂一些。

兒子的成績只是二本，二本的軍校不多，我帶他來衝刺一下有兩個目的：一是不留遺憾，二是想帶他出來見識一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有經歷定有收穫的。

簡單的洗漱後，我和兒子擠在那張小床上，我儘量讓兒子睡得舒服，我睡在床邊。兒子很快睡著了，他和我一起跑這跑那也累了，而我卻睡不著，那對夫婦的模樣一直佔據腦海，對他們的感激揮之不去。我知道，我會感激他們一輩子、祝福他們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