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豬草散文

來源:才華庫 3.3W

三月春暖花開,四月清風自來。最美不過花季~

挑豬草散文

正當大家拋開羽絨服準備迎接春姑娘入懷的時候,一場倒春寒,讓我們不得不用瑟瑟發抖的雙手重新開啟衣櫃,冬裝再次上身。

辦公室前的一排垂柳,春暖的日子,眼看著綠了枝條,就那兩三日的功夫,頂著密密嫩芽兒的枝條隨風輕搖著。這一場倒春寒,柳樹芽兒也彷彿瞬間定格冷藏了。

好在,不幾日,天氣慢慢回暖,有了陽光的溫度,花花草草們又熱鬧起來,各自使出渾身解數裝扮著春天。

那日,藉著一片晴好的天氣,帶著寶兒去散步。偶一低頭,在路邊的雜草中,只一眼,就認出了你:阿拉伯婆婆納!那藍色的花朵星星點點,一路延伸宛如花溪。

小時候最愛的就是阿拉伯婆婆納,一棵就是一大蓬,那時候我們都叫它“破布伶仃草”,像破布一樣,一抓一大團。

那時候村裡各家的孩子每天都會有任務:挑一籃子豬草。每天放學回家的路上,玩得好的小夥伴都會商量著去哪裡挑豬草。一到家就扔下書包,一手挎上籃子,一手拿把鐮刀,瘋也似地往外跑,一路跑到村口,小夥伴也就到齊了。

那時候,從不覺得挑豬草是什麼大不了的活計,只把它當成每天和小夥伴在路邊田埂嬉戲玩樂的遊戲時間

大家邊走邊看著腳下,饅頭片兒草的葉子像晒乾的饅頭片,邊上裂開一道道口子。還有野莧菜、野薺菜、蒲公英、紫雲英……,小夥伴們最喜歡找那些高大的和成片的草,因為它們放進籃子撐地方。其中尤以阿拉伯婆婆納為最愛,因為它們一棵就是一大塊。

還記得油菜地裡的青草最高,薺菜也最嫩。因為天氣溫暖,蟄伏了整個冬季的油菜開始向上生長了,肥大的葉片迎著陽光,葉片下的草為了汲取雨露陽光,也憋足了勁向上生長,所以高且嫩。小夥伴們喜歡圍著油菜地,微微蹲下身,用眼光在油菜的根與根之間搜尋著。

小夥伴們最愛去的地方是村子最北邊,那裡有一個土窯廠,土窯上鬱鬱蔥蔥,大家都知道那裡有各色豬草,都知道只要爬上去,分分鐘就能將手上的籃子裝滿。上面甚至還有我們喜歡用來當水彩顏料的枸杞子。只是,誰也不敢去那裡挑豬草,更不敢走近,只是遠遠地看著。

小夥伴之間流傳著一個故事,那是真實的故事,一個小夥伴說她媽媽親眼看到的`。

村裡一個女人懷了四胞胎,可是生下來都沒能活,那個女人就把孩子扔在土窯頂上了。村裡那個女人懷四胞胎不是祕密,生下來就沒活也不是祕密,只是扔在哪裡?這真的是個祕密,一個公開的祕密,因為夥伴們回家都問自己的媽媽了,我也回家問了,記得我媽是這麼說的:“不能說奧,就是扔在土窯頂上的,千萬不要到土窯上去奧,那上面有鬼。”

這在小夥伴們心裡就是一個鬼故事,極其恐怖的鬼故事。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年齡小,見識也小,總覺得那幾個孩子就是幽靈,會永遠盤踞在那個土窯上,那就是一個禁地。

孩子的心思也是奇怪的,一邊恐懼著,一邊又被恐懼吸引著。可是,即便如此,誰也沒有膽量爬上那個土窯,只能遠遠地看著那些越發茂盛的草垂涎著。

我們這裡的地形不是平原,所以田地也不是一望無際的平整。地勢最高處就是土窯那邊了,一路向南,田一塊比一塊低,最愛的就是高低之間的田埂斜坡,坡朝南草也格外肥美茂盛。週末去挑豬草,還能躺在坡上晒太陽說故事。

時光飛逝,彷彿這些事兒只是發生在昨天,轉眼之間,卻已是人到中年。

當年的土窯已經在開發新農村的車輪下夷為平地,當年挑豬草的田地已被一排排廠房代替,當年躺著晒太陽玩兒的向南田埂只在深深的腦海裡,當年一起挑豬草的小夥伴也已各奔東西,如今想要再見一面,只有回孃家時偶遇才能見到。

一切的一切都在時代前進的腳步中變化著,唯有那記憶中的各色豬草還保持著自己特有的樣子,只是再也不常見。就如這阿拉伯婆婆納的藍色小花,還是那麼漂亮,即使身在雜草間,也只一眼就認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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