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小玲友情的散文隨筆

來源:才華庫 8.92K

你是我的朋友。我轉頭望去,正對上她笑的燦爛卻黝黑的臉。仿若,初見她時抱著熊高傲的站在風裡張望那未知的遠方。

有關小玲友情的散文隨筆

小玲,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時間太久已不記得是怎樣成為了朋友。只有那一幕幕兒時記憶的碎片,偶爾在腦中拼和。她有著大多數回族特有的濃眉大眼,頂著這兩年流行的齊肩發,面板這些年一直保持著蠟黃,所謂的身材也在一年前的一場手術後越來越乾癟。之所以叫小玲是因為我搜索了腦海裡所有有關她的記憶,沒有發現任何類似於代號,外號,暱稱這類的稱謂。她太高冷了,以至於從小到大很少有人能接近她,更談不上起綽號了。

那時候的我們還都只是單純的孩子,那種可以滿足於幾毛錢零食的孩子。盛夏時,我總是每天在她家能跑好幾趟,習慣了經過她家就進去看看,乃至後來無數個夜裡我都夢到那扇熟悉的門以及陳設。她的母親李阿姨,是個極好的人兒,在我們那片是出了名的賢惠女人,也是從她們這一大家子,讓我走進了回族人的日常生活。小玲其實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在李阿姨三十幾歲時,小玲的爸爸就意外過世了,這些年李阿姨獨自一人撐起了那個家,小玲的三個哥哥如今都已陸續成家,小玲也大學順利畢業,李阿姨的賢惠與勇氣並存,我一直感慨她是如何做到一個人拉扯幾個孩子長大成人並且還保持著那份賢惠如初的。恍然間,又看到小玲坐在床頭對阿姨說:“媽,我想我爸”。不免聽的我都有些難過,於是便在床下踢了她一腳,試圖想讓她別再說下去,難免勾起那絲難過。小玲父親走的早,於是,李阿姨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了孩子身上,所以後來的她是確實任性,為此我們鬧翻了很多次。

國小六年級,已經記不起為什麼而鬧翻了,唯獨記得的是,那天天氣晴朗她面無表情的找到我塞給我一張紙條,內容已不記得,大概是為數不多道歉及和好的企圖,她任性,我倔強不低頭,令人驚訝的是這麼些年我們還一直聯絡著。國中時,她總是喜歡將我騙去她們家玩撲克牌,玩法是“對十四”,簡單地說就是兩數相加等於十四。但我們兩個人她理科偏好,我文科偏好,這種玩法明顯是我比較吃虧,每次出牌時我總是思前想後卻到最後還是會算錯,而這時她便奸笑著,舉起拳頭打我的頭(開玩前她定的規則)。李阿姨在旁邊手忙腳亂的阻止她這種使壞的'行為。到了吃飯的點,自然是被留下來吃飯,我已然是她家的常客了,以至於她們都快忘了我是漢族這件事,那些年我們在彼此的家中吃飯,玩耍,甚至留宿,儘管兩家只隔著幾米的距離。

大學入學不久的一個週末,她打電話讓我陪她去買床上鋪的海綿,然而,在我們買好後,她又腆著臉對我說:“你幫我抱進學校好不好,我覺得有些丟臉”。我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幫她抱起海綿向學校走去,果然,期間很多學生向她打招呼,如我所料她走在我身後一米多的距離,假裝不認識我的樣子。快到宿舍時她飛速趕到我身旁笑的前俯後仰,告訴我:“你知道剛才我學長怎麼看你的麼,一副鄙視的表情”。看著她這樣我總覺得好像我比她大,她是幼稚鬼的既視感,我瞪了她一眼說:“關我什麼事,我認識他麼”,她還繼續幸災樂禍中,我已走了很遠。四年大學畢業,那天中午休息時她打電話讓我幫她搬東西,要離校了,四年就這樣過去了,幾大包行李透著畢業季濃重的憂傷,那天的我沒有翻白眼也沒有抱怨,默默地幫她收拾好東西搬了出去,上車前她轉過頭說:“四年前你送我入學,四年後你送我離校,你是我的朋友”。被這突如其來的矯情驚在原地,再回過神時車已遠去。

時光跳轉,她已要走上工作崗位。還記得幾個月前她第一次參加面試時,一身正裝得體大方,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又一圈問我形象如何,我則像個嘮叨婆婆一樣告訴她各種注意事項,並表示第二天中午我會等她一起吃飯。當我忙完再見到她時,她耷拉著腦袋,一瘸一拐的走在擁擠的人群中,趕上前去以為面試沒發揮好,正要安慰,她便告訴我是腳太疼,乘機鄙視了這個穿著仿若中年婦女穿的粗跟低跟鞋還能崴腳的人,不忍心就將自己的鞋脫下來與她換了。上崗前一天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一陣,我便去了老城取東西,她堅持在新城等我一起回家,兩個小時,二十個電話,接電話接到懼怕,當我緊趕慢趕的趕到約定地點時看到一張怒氣衝衝的臉,邊上車,邊責怪著,無休無止,責怪聲大到車旁的人都轉過頭望向我們,我的表情也從剛開始的陪笑轉變為尷尬,慢慢演變為不耐煩,便爭吵起來,當然我也是那種不易控制自己情緒的人,生氣時也會說出很傷人的話:“你不會自己回家嘛,是我讓你等了。”忘了她生氣的說著什麼,這頭的我已是氣呼呼的準備下車就走,正想著她剝好一根香蕉一聲不吭遞給我,此時火氣還未消退的我將頭扭向一邊說不吃,她則不耐煩的塞到我手裡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因此被氣笑了。

兒時,門前那顆大樹,深深印在腦海,照片裡抱著熊張望的姑娘,這些年一直在我的生活中,任性著,肆意妄為著。我們卻也互相包容著,像情侶一樣經歷分分合合,像家人一樣經歷吵吵鬧鬧,像朋友一樣互相傾訴。後來,還好沒有走散在這茫茫人海。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