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蒼涼散文

來源:才華庫 1.62W

無來由地想起了司馬中原的《握一把蒼涼》,其中的許多細節已經忘記了,只在心底深深地刻下了的“蒼涼”二字。在這一個人獨處的暗夜,想著自己而立已遠,不惑將至,卻萬事蹉跎,前路渺茫,不得不空自傷嘆,突然覺得“蒼涼”已不是再書上的筆畫,實實在在已是我生命的一種狀態——希望還有,收穫甚微。有許多細節看來都是機會,於是趕緊撲上去爭取抓住,可到頭來卻一次一次都讓希望化為泡影。長時間的抱著希望,長時間的奔波努力,卻換來一個個的不成功。次數多了,就覺得自己活得挺失敗的,先前多年好不容易樹立起的一點信心,一次一次地被命運中不可捉摸的魔鬼之手漸漸撕得粉碎,讓我又重新體驗了什麼叫做“跌到冰窖裡”,心冷得無法呼吸。傷痛多了,無形中就滲入了文字裡,讓人讀出了深長的淒涼。這樣的文字多了,連自己都懷疑是否患了某種心症,自閉或者自戀,或者其它。卻不想承認,總認為自己沒有,只是不善交往,教著語文,寫著文章,卻不會說話,惹人生氣。不管過程如何,結果令人洩氣,失敗一次一次纏上身來,內心悽苦卻無法給誰訴說。無法言說,就沉默,沉默多了,背後壓著的就成了“蒼涼”啊!早幾年,說“蒼涼”未免有些“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不說,寫來卻“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辛棄疾《醜奴兒》)將一腔的無奈隱去,換得人前擠出來的歡笑,換得暗地止不住的嘆息。

一紙蒼涼散文

——這蒼涼啊,幾時是個盡頭?

這個年齡,不大不小,不尷不尬,老的說我小,小的說我老,夾在人生的中途,滿是惶惑。常人說的“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老婆吵”,在我身上同樣也要去承負,這些都無所謂,我自認是一個好兒子,好父親,當然也是一個好丈夫(我妻子話少,並不太吵)。最不能忍受的是事業上的停滯不前,是有一點才華卻不被人看到。那麼多人都如願以償,去了想去的地方,自己卻還如空谷幽蘭,無人賞識。學前輩成功之道,卻還是努力未果,獨羨無用一紙蒼涼。

這一年時間,辭去了瑣碎的公眾事務,純粹到每天只教幾節課,至多再上一兩節晚自習。有了更多時間投入到了自己喜歡的文字寫作中去,也不太管這些文字與主流媒體所需文字是否一致,權當是自己生命的記錄,能發則發,不能發則自個兒留著儲存——能寫的人多了,寫得好的'人多了,不缺這一字兩字的。但也發現,有幾天不寫一點文字,就莫名地心慌,書寫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割捨不去了。就如別人喜歡麻將一樣,不一定要分出好壞,只是愛好,或者度過日月的方式而已。落筆卻次次蒼涼,藏著悽惶,落魄至極。妻說這是風格,我知這是迷茫。這樣的文字沒有多少價值啊,怎麼老是悲悲涼涼,跌跌撞撞?於人無益,於己心傷。這樣的敘寫一定要有個改變,不然不知要把自己整成個什麼模樣。

就這樣吧,克服內心的悽惶,找尋生命的陽光,再不要讓自己這樣悲傷。“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 劈柴, 周遊世界……”(海子《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

是的,做一個幸福的人,讓心兒“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讓文字傷痛遠去,陽光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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