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年的情書無關散文

來源:才華庫 2.07W

東風約略吹羅幕,一簾細雨春陰薄;楊柳絲絲拂面,此心到處悠然。

與那年的情書無關散文

戈戈的腳底與地面輕微地碰撞,達達的聲響從身傳到耳旁,是親切、是愜意;好久,沒來拜訪春的足跡,逃離了自我設立的‘小監獄’,只與春來序曲。

湖邊春色,東風吹我;不是蒼勁、不是流連、是溫軟;看著風在臉蛋上任意地搔動,甚至有些調皮。後悔竟遲會了這季的春天。無人踏足的小廣場,高聳的白楊安靜地獨處;看著路邊人來人往,聽著樹下纏綿的軟語;樹搖曳了,像在微笑,笑這個季節的貪戀。

楊絮不聽話地飛舞著,像只放了韁繩的野馬,肆意地釋放著它的春天;把原本單調的午後裝扮地分外妖嬈。伸手去抓,使勁渾身解數仍將捉它不到。‘頑強’地玩起了捉迷藏的老本行。誰說春更無一點風色;才一踏出腳,便被春濃濃的香意所醉倒——-素月分輝、明河共影、表裡俱澄澈……可該怎麼描摹這無以言壯的美呢?此刻,所有的詞彙都是匱乏的、蒼白的、無力地、望著滿眼的盎然綠意,也只能悠悠心會,妙處難與伊說。

午後的陽光淡卻了最初的光芒,與蔥蔥綠葉下投下斑駁的影點;在那片小小的世界,葉的影揮舞著不太標準的步調;變動的影點閃爍並跳動了。此刻,你不用多想,整個世界都與你無關;觀察著一春一色的渺小天堂。風兒也使出了最柔軟的手段,將髮絲飛揚,不怕擾亂視線的路途;那索性就閉上眼睛,用心與這片春對話。

漫步,無疑是屬於這個季節裡最奢侈的壯舉,不需要人的陪伴,僅一人、一花、一春、一湖影;便醉倒了千愁萬緒。高槐葉長陰初和,清潤與雨天;雨後的太陽,是淚洗過的良心;催開了原本推遲的花期,滿徑的槐花香,我要到哪裡去找尋?沒有故鄉的泥土怎能長成這一樹的牽戀。油亮的葉翻卷著身姿——不停的打轉,似在傾訴這春的纏綿;曉夢驚殘,起身看,碧草池塘已滿;零時的暮雨,楚天之外,雲沉雨斷。滌盪了光塵撲撲;如油的春雨或許是眷戀這久違的土地,才發揮地這般淋漓酣暢。宮柳低迷綠,簾額微風繡蹙。是我錯過了,還是她放慢了腳步;那柳絮為何遲遲留戀不肯到來,難道她也在等待這個季節裡某位伊人的到來。

本來打算一路高歌猛進,無意話到春思,聽到了司春之神的甜蜜召喚,雖經得起這份誘惑,卻甘願傾倒在這一天一地的春的畫卷裡,任憑她的潑墨揮毫;可管不盡春風愁,她似與東皇相識,難怪勾起這沉寂的相思;楊絮在劉海上作停腳步;我倒像個花枝招展的孩子,漫無目的的‘撒野’。花外一聲鶯,休怒,繡屏驚斷瀟湘夢。她也是春的信使,可總覺得來遲了兩步,因為早已有人等著了疲倦,只守著院落深沉,池塘寂靜。

我開始相信春雨有她的魔力;雨後一切的清鮮、寂靜,都是她的功勞——沒人敢跟她搶功勞;聒噪,被她的魅力或許是魔力所征服。雨餘風軟碎鳴禽,這裡沒有的是山,所以聯想不到“空山新雨後”的畫卷。可眼前呈現的這一切也足以使所有人都歎服她的纖雲弄巧——-笑舞、落花、紅影,醉眼、芳草、斜陽。

還是她的挽留,挽住了風前柳,近曾來否?

牡丹看遍,妒恨疏狂;那更柳花盈面,花經風柔,雨經花柔;幾日的洗禮,傲然釋放著她的香氣,依舊亭亭玉立,哪怎得一路水香流不斷。零亂,春潮綠浸野薔薇,有人急了:野薔薇怎敢和牡丹作比呢?著意問春春不語,山無情、水無情、只欣賞楊柳飛花春雨晴;我青睞於牡丹卻也不排斥野薔薇,她們無意爭春,同時在為著裝春的每一絲色調作不懈的犧牲;更不會把那些不經意的花花草草輕意惹惱,我還想看她們爭分奪秒地討好沙邊煙雨;幽恨,只怕是來年沒了她的蹤影。

莫問,西湖楊柳,東風外,幾絲碧;幸好,她還記得斷橋旁雨中的箴言,淡痕淺、雲痕凍、月痕淡、粉痕微,但怪得竹影疏花,香冷入瑤席;夢中,魂牽夢繞的依舊是她們的媚影。這份夢境由不得任何人的褻瀆;莫似春風,不管雲盈,早與安排金屋。還好,我的屋裡藏的不是那柔媚的阿嬌;只與她等待。冷冷地笑道:相思無處說相思;花氣雜風涼,總能吹散了花香;滿城風絮,似錦的春花、伶仃的舞姿,貪婪地看了好幾眼;還有那微雨前荷塘上穿梭飛舞的`蜻蜓;依然,空有舊時共山水。

這樣靜靜地坐了一夜,看著窗花被雨剝蝕的慘敗景象;太陽出來了,鮮紅的光澤也被侵略的毫無田地,僅剩下枯萎的紙片,隨著風的節奏無力地搖擺。花半溼、睡起一簾春色;雨初歇;未醒的是花梢魂,溼紅如幽恨;試問伊,昨夜魂何處?像夢語般傾訴,問春來過幾日?單看那樓外垂楊如些碧,啼春細雨籠淡月。樹立的幾棵白楊,飄絮在眼前擋道;我念起了柳,也想到了蘇小門前如腰細的柳;蘇小般柔媚清幽。遙想當年,是否還會故意為難秦大詞人——“雙手推開窗前月”,不知蘇小心中的答案如秦詞人所說的那樣——“一石擊破水中月”。暫不說蘇小這個人物是否存在,或者是一種柔媚的化身,留予人的卻是那份渴望不可及的無限遐想;像夢中的情人,卻也走不近她的身邊;只可惜半簾的幽夢驚起。窗外朗潤了,睡足了覺的鶯聲格外的柔軟,像整個夜晚的蟲鳴,輕輕送她入夢鄉。

幸好走出了那間封閉的‘小監獄’,可仍舊——-幾日不來春便老;開盡桃花、風絮飛揚,連最芳香的故鄉槐花也沒能等到我的歸來,無情地敗落在春的殘風中。那時,她還抱怨道,惜春長恨花開早。何況的是:落花無紅。她錯了,我的這個春天很是短暫,冬還沒來得及歇息,夏便趁機佔據了一番天地,也不能怪她的無情,季節的國度裡容不得半點的疏忽。春愁,不知是誰把春愁帶來了,這讓春如何是好;她沒有多餘的精力來顧忌這突兀的愁思,春又歸何處?

春睡起,小閣明窗兒低,我分不清這春天裡的是是非非,只顧陶醉於窗外雨聲花積水。一雨池塘新綠淨,湖畔的小塘早已漲滿了春水,卻勾起了漫湖的春愁——-風微柳靜、飛花撩恨、燕語侵愁。這一切歸咎於誰呢?想去思來只有一位罪人,怪得今晨偏起早。她卻笑道牡丹開了,可惜了;滿城的風絮催不開這無情地富貴開。是瞧不上這無力的東風和那殘瘦的東陽;有人打抱不平了,說道東風吹散了去年愁,解放了丁香結;順便,驚動小亭紅雨,蝴蝶泉恢復了往日的生機,金蝶雙雙舞蹁躚。

從來沒有責怪過她,無論什麼樣的饋贈,縱然是無禮;誰讓春無語呢。無意間的一聲嘆息卻被她捕捉盡底,脈脈不知春又老,簾外舞紅多少;可還是不敢想象,多少昨日依然活躍的鮮花,今卻在東風的摧殘下不情願地墜落——滿地落紅。盡了最後的一絲’孝道’,只能怪這株花紅太不懂事。猶記得夢中有人在謾罵著揚花,這無處藏身的揚花,她不是水性,卻把花傳遞。蕩遊了整個春的天地,我卻在這裡找尋不到自由。她說,思念是一種自由;誰,誰念我,重見冷楓紅舞。她無心打扮我卻有意造訪;燕高了、湖漲了、能幾度,共樽酒、著媥婷,飛過我。五年劍雨竟穿不透薄薄的心事。惜春春寂寞,尋花花冷落。

趁著月夜還沒降臨,多拾幾眼這僅剩的春;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停靠在窗旁——樓頂唯一的一棵小樹在努力地吮吸著餘輝的光芒,那是她的營養;風漸小了,紅日卻在下沉中慢慢變大。雪白的矮小房屋在綠林中目送著夕陽的歸去;她竟有些不捨,因為她的眼早已迷離了視線。我也順著一種思維,牽連了壓在深處的心語: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是啊,心語輕憐花總見。最終,還是她,帶花折柳心情,隨流水漸東去。

這一刻,柳色借輕煙,尚瘦怯;日落時刻,東風也便放緩腳步,也想多看幾眼二喬;可我這裡沒有銅雀臺,卻住著一時任性的春。雲葉弄輕音,屋角鳩鳴。聽,她在喊我,“夜涼了,加衣”,可她卻忘卻了我有晚間鍛鍊的惡習;因她而起,鳥啼花滿輕;淡卻了的天色,夜幕像一卷睡簾橫掛在天際;我多想用我笨拙的手握著好久沒有用過的毛筆寫與她“晚安!”。她能夠聽得到,牡丹花不是信使嗎?可我在這兒,從哪能尋覓到這如此高貴的花種;買了花種卻安心的死去。這土地來不得半點靈氣——衣袂驚塵曾染處,空有香紅,尚軟。

夜、月,撲面而來,總是在不經意間;前夜月涼時,月淡花低;幽夢覺,欲憑誰醒,無邊際。無聊的星辰在彼此談話;她們也若無其事地眨眨眼睛,還以為這一幕沒人會知曉,不巧,我卻盡收了眼底。雨後的月、夜,雲萬疊、金庭露、玉階月,此時何在?問花花嬌無語,逗樂了花海,雲外月、風前絮、情與恨、長如許。

嬋娟素月,無一點塵埃,靜聽新蟬齊鳴;旁人,說與相思;寥寥幾語卻道破了楚夢不緊地春晚。就連平日文雅的黃鸝也聲聲附鳴;杜鵑啼月一聲聲。她在等閒,等著春夜的歸盡;卻不小心打破了那時的風景。一陣慌亂,擾散了淡月紗窗;驚擾了畫樓的春色。你可曾知曉等舫畫樓住著她的知己——翠袖仙姿、冷香夢;可憐是,倚竹依依。

夜深處,滿地淡黃月;那年的光在月下是白色的,幾番春雨竟嬗變成這幅摸樣。即使這樣也逃不出眼的審判;晚晴風歇,但是此刻需要一絲風來參與深夜中聊得開的話題。無人提起,她的來歷,恰似春塘水,又怪東風無力。

那夜,我帶著醉的樣子,眾裡尋你;盼到的卻是花殘日永、留戀一醉。我罵這酒不爭氣,她卻完全不在乎我是否還有氣息。是夜掩飾了這份糾結——-仰面躺著;花疏天淡、數月驚掠去。卻道是困人天氣,醉人花底。這一幕無人目睹;可月夜寧願做個第一證人。酒面撲春風,一川芳草只銷凝。

花底一聲鶯、花上半鉤斜月、月落烏啼何處?

夢在淡月中沉淪,卻在滿月中清醒,推開那扇虛掩的門,小簾通月,冷冷地月色隔著薄薄的簾灑在醉眼朦朧的臉上;夜在春的小懷抱裡依舊殘留著潺潺冷意。幾聲啼鴃打破了這夜的寂靜,卻使這幕夜色變本加厲地肅清起來;我清晰地聽到那顆不安的內心在上演著驚魂動魄的一幕。最無賴、怕萬一、誤玉人,遠遠地看見遠處有熹微的燈光;難道,也有像我一樣客居他鄉的羈旅人?她在幹嘛?為何在夜中無眠,是否像我一樣在思念著遠方的伊人。

一念起,我想到了下午時分看到的夕陽,或許應該被叫做殘陽;她失去了最鮮豔的光澤,鋒芒畢露之後的鎮定更顯得韻味無窮。在窗邊,我沒敢移動,那個時刻我像個孩子似的想在內心吶喊“我看到了時間的走動”。以未竣工的高樓為參照物,那輪殘日在緩緩的下沉,卻偏離了我意想之中的完美軌道——向北傾斜。夜在慢慢地縮短,以便給春更多的表演時間;可似乎她並不領情。我換了參照物,以遠方的那片綠林為基準。果然沒錯,紅霞開始漸漸霸佔了整片西方的天空,那是她最神氣的時刻。我看著紅暈的太陽在墜落中漸褪光輝,心中聯想到了死亡。潛意識裡,我不畏懼死亡,該來的終會來的。再沒來臨之前我還是要貪婪地享受這無盡地春色。

春最瞭解我,她知道我的無眠,便賦予我無盡的愁思,讓夜在黑暗中盡興地發揮。夜夢初回,捲簾盡放春愁去。我聽到了夢語,夾雜著一聲聲地嘆息;宿雨洗不盡滿腔的悲慼。她為何不安慰這即將淡去的春;一痕涼月,早已懸掛到了半空,他在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酒初消、一字一行春淚、無處掩。我依稀聽到那梨花深處淡月下女子軟軟的啜泣。春夜是悲涼的,是兩處相思無與人說還是斷腸的愁緒在蔓延。南柯夢、曉花悰;不戀雨處一鳩啼,但念橋東片月。

終究還是逃不過黎明的掙脫,破曉的鶯高唱著心情,好個瘦人天氣,幾雨幾晴,做得這些春。她問我春在哪裡?搖了搖頭——春在無人處,一研梨花雨。她是彷徨的;尤其在這個讓人迷戀、迷茫、惆悵的時節;太多的抱怨只會惹惱了司春之神;東皇不與她便。怨殘紅、雨催春去匆匆。多少閒情閒語,雨聲中,經過了一季的薰陶我倒是戀上了這多變多雨的春。雨的柔情,風的清新,連泥土都帶著些故國的馨香。

半簾花影明東照,正千紅萬紫竟芳妍;多虧了東風的吹拂吹送了殘寒、報投以楊柳岸、曉風、半弦月。南國,無疑是春裡最靚麗的角色;恰似一位唯美的妙齡女子——矜持而不失高雅。我歎服造物主這神來之筆,江南的天應該比此地的要蔚藍幾分。那是身居北國的人們所見不到的另一道亮麗的風景;可有人說更想拜讀西藏那遙遠兒低曠的天空。是啊,那塊神聖的土地上所飄動的雲端,伸手可及;可那裡沒有的是江南畫卷裡的壯美——蘇堤春曉、六橋煙柳。歷練了千年的天空,被雨洗過的梅也越發地驕傲起來,可她們有驕傲的資本。

薔薇花落、故園蝴蝶、粉薄殘香瘦;我欣賞江南春的細膩;若說北國是位彪壯的漢子,那南國索性就是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喜歡她的窈窕,佩服她的凌波步履。伊人問春,怎把千紅換得、一池綠水?是雨的造化,才使得水這般的澄練;吹作了她一天的愁雨,挽花枝。楊梅好不爭氣,只一場雨便奉獻了所有的蒼紅;東風緊送梅子下;碧草澄波的的、清如水。我追尋到了那柱湖邊孤獨的梅樹,依著小山,有楊柳的陪伴,她並不寂寞。

又一位信使打千年前地北方迢迢趕來,只為一睹她的芳容,燕尾服吸引了她的注意;低下的燕子開始了自己的千秋大業。無意苦爭春,這最繁盛的時節,屋簷下翻飛的燕在忙著建築屬於她們的宮殿。雖然只是一時,卻依舊不辭辛苦地把它裝飾地’富麗堂皇’。

修竹凝妝、垂楊駐馬、憑欄淺畫成圖,臨高二眺,那瘦西湖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無可挑剔的美的盛宴。正目睹著驚心動魄的遼闊秀景之時。天工便使出了最陰柔的手段:只一盆雨把整個西湖的春天淋漓地分外清香;少了一絲熱度多了些許的愁思。迷蝶無蹤、曉夢沉、欲知湖上春又少、但看樓前柳淺深。風搖曳著雨,青絲藤蔓在醉雨中徘徊著,等待伊人的歸來;瞧見謝堂前偎依的雙燕。愁自遣、酒孤斟;江春裡離不開酒的纏綿,即使是再柔情的女子。她不怕歌聲卻總是藉著微醉的歌喉釋放著眾人愛聽的曲調;她是個大眾情人,沒有春風一樣的性情;海棠都不願與她同語;我卻收藏了這朵殘美的解語花。她的香骸遺骨,記得她的氣味。碧雲隱映雲霞、直下小橋流水,門前一樹桃花。這是我常來的地方,她的足跡也曾到訪。

只一睜眼,春都沒放停匆忙的腳步,也沒在別處停留;是她的純情才一路上這麼的順暢,沒有了眾芳的詆譭,僅剩的春搗起了無人注意的思緒。我懂得她的隱語,她的柔腸、只見一寸——七分是恨,三分是淚。恨玉兔、金烏不換、只換愁人,;現在輪到她了,她願和月醉眼清曉。

院落黃昏,怕春鶯,驚笑憔悴;不成調的曲子從湖面盪漾開來。一陣陣漣漪被驚嚇的慌忙起身逃離;佇立河橋欲向、斜陽淚滿。相思湖畔早已有人佔據了位置,等的就是這場春和雨。她等得太久了,把自己等病了竟不知情。啼鳥驚夢遠,芳心亂,錯過了逗曉,便把黃昏珍留,卻怎得,一簾芳景燕同吟、幾陣東風晚又晴。她太累了,帶著一絲的仇恨漸入夢鄉;我只能奉守在她身旁,怕醒來會找尋不到方向。入夜涼風吹不滅,她沒有這般地無情,像個孩子幸福地洋溢著微笑,孰知夢裡又瞧見了幾處花香。

畫樓外,琴絃低吟,卻驚曉了她的容顏——月明花落黃昏、只因一朵芙蓉月;當時明月重生處,樓上宮眉在否?她安靜的在等待,手拭琴身,彈撥著婉轉的聲鳴。黃昏來,吹盡香綿,淚滿平蕪,怕的是依北的窗子被風開啟,流露了雲外溼雲小窗、銀燭、黃昏。順著風的推脫,幾隻俏皮的柳絮透著狹小的窗縫溜了進來,來到了她們的小天堂;飛旋著舞姿,甚至跳到她的身上,任性地嬉戲。她卻一臉的不屑,呢喃道“玉奴最晚嫁東風,來結梨花幽夢;你可曾見,東鄰嬌小,我卻翹首企盼地待著她的歸來。

雲團開始凝結,又怎得。十里東風正無力,吹不散這低飛的落燕,東風無語只把黃昏吹;只惹得一身露溼,欲眼未得。雨開始上演春裡最任性的調情劑:粉蝶兒,定守落花不去;她並不責怪我這樣的怪脾氣;溼重尋香兩翅,怎知人,一點新愁、寸心萬里。獨守著庭前芳草,她們比我生長的都快,可生命的週期確實如此的短暫;空惆悵、簾外飛花自在還,任憑誰的勸阻。春的淚花仍寫不斷離懷,都化作無情雨;聽著她的傾訴,春也倦了。

春開始埋怨起自己為何不能定守在她的左右,不棄不離;可這總比牛郎織女幸運多了吧,那年七月七,期盼的兩眼迷離;望穿了秋水,她厭倦了自己為什麼變成了一隻候鳥,不辭辛苦地來來去去做著如此奢侈的旅行。她不會再問,因為她已經證明’回家’的人就是這樣,帶著幾場人生戰役的收穫,做一次又一次倦旅時的投資。可我的收穫呢?值得欣慰的是我是如此習慣了櫛風沐雨,不捨晝夜的賓士。道是天工不惜花,百種千般巧;又難道是天工果惜花,雨洗、風吹了。早已習慣了當春的戰火稍息清點戰果時那一片悽愴與空虛。柳煙處、花露重、合是醉時候;疲倦在起伏,我的動力只是一份不肯敗退的堅持,不甘疾馳的春月;我只爭取清素的春色乾坤。

夢醒時,不覺小窗人靜、春在賣花聲裡;是昨夜一席風雨,深巷裡也勾引著春風。那怎知芳意難禁、試花霏雨溼春晴。最佩服的是昨夜的朝雲暮雨,今晨便可楊柳系春風,啼鳥清明。值得留戀的依舊是樓前那叢濃濃的春意,綠暗分攜路、一絲柳、一寸柔情。可有人在嘆息著這不期而至的雨,小池面,啼紅怨暮、殘碎的荷葉無人訴說自己憤怒,只無奈地搖擺著身姿,發洩著不滿。

春色三停早二停。

為了挽留春的香氣我放下了所有所謂的尊嚴,只為多看她一眼。她走後,這兒所有的一切都是虛設;輕雲淡月人憔悴,若無其事地言語,在撕碎了夜的最後一絲面紗後便傾瀉了一世的淚雨;薄霧哭春、天欲醉;月冷了、鴛鴦悲鳴、燕辭歸;歸來沉醉月朦朧。僅剩的便是這玲瓏般月色,還帶著她的花氣,滿襟猶潤。

有意迎春無意送,不遠處有人唱起了離歌;冷泉旁,那首悽慘的曲子在無力地附和著;冷落了沉香亭,是因為沒有昔日繁華的牡丹了嗎?小橋、燈影、殘星,一一點綴著將要歸去的春,沒有信使傳送我的信箋;烏衣巷、今猶昔,烏衣事、今難覓。燕子再也不會回來,落花時節,哪知國色還逢;碰不到第二春,全部的青春宜事都與她同在;悵綠陰,青子成雙。

同一個時刻,我目送了殘霞;風吹不盡這夜的魅影,冉冉斜陽,只與吟院靜。一片蓬萊月便送到了窗前,樓依花梢,長記小垂手;藏匿了無盡的心事,與春訴說著遲遲的芳信。只嘆息,人生好夢逐春風,不似揚花健;千里迢迢趕到了她的故鄉,等到的卻是冷冷的青雨;夜也無賴。九年級夜月,第四橋春,我喝不盡的離愁別緒。對玲花,、說與相思,看誰瘦損。

說好要一起離去,你卻先我而去;春的話題在哪裡可以聊得下去;滿溪橋?晚方塘?啼鳥也看盡了我全部的愁思,她也找不到你遠去的痕跡。殘夢不成重理,我只身與洶湧麥浪的世界裡;溼不盡我裸露的情緒。不為什麼,只為溫柔,尚在天上人間。

片片隨流水,還是冷水河畔;你為何不下雨,小遲早已露出了衣底。今何許?不知今夕何夕,你的歲月中沒有青如滴的空山雨、晴花樹。你到達不了相逢的江南,又怪得冷煙淒雨。可我偏愛你清到骨的冷香,能催喚內心世界的紅妝。

淺淺的渠道,裝載著歡快的溪曲;相逢只有夢魂間,可奈夢隨春漏短;自別後,聞道花底花前,多是兩皺眉。

褪去了一切顏色,山巒也暗淡了;路旁小石不安分地哼起月下的曲子,櫻桃的紅在陪襯著整個夜的月色。

東風不捲簾,春自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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