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朔散文

就在今天，她本以為不再會激動的心情出現了，其實她明白，當她再一次見到他，這種感情是肯定會漫卷的，她也常期待再次見到他，在一種宿命的安排下相見，那樣的相見會讓她覺得這份愛是宿命所珍視認同的。這一刻來了，她本可以徑直走去，帶著平淡的又期待欣喜的樣子和他閒聊一會，詢問他是否繁忙，要不要喝杯咖啡，她甚至想到他表現出對她的情意，告訴她他和她有著同樣的感情。就在那一刻，她想到了這麼多，甚至更加多，其實這些她早已想過。

是的，她本可以，當然，她也沒有。她的愛，驕傲和好些自己也不能說清的東西阻止了她，但她還是想多看他幾眼。

她忙地轉身踏上樓梯，慌慌張張，左搖右晃，站不住似地往兩邊倒。佛青的襖沾了膩子牆的白灰，眼睛不時往外瞧著，她多麼急切，她要見他，她知道這一刻她想藏住的感情暴露無遺，那又怎樣，畢竟他讓她深愛，現在依舊，她的愛讓她倍感痛苦。她要看他一眼，幾眼，從樓閣上遠遠地看。

他還是那個樣子，其實她看不見他的面容但是她相信，他會一直是那個樣子，像九年前的他。她只見他的後衣領，應該還有香氣她想，他的影子長長的，比歲月還長，他應該架著金絲眼鏡，不時用手推一推，他看見路中間的白貓，停住，彎下腰來，他應該是笑著的，很好看，是記憶中的笑。他有那麼多的美好，比閣樓上的和風還溫柔，是的，後來她再沒見過他，她想著這些，想了好多。他的身影停在她的眸子裡，時間卻不會停住，他走遠了，遠到她或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她微笑，嗯，微笑。她又想，假如叫住他會怎樣呢？她多年的感情又一次會沸騰吧，她會詢問他的地址，書信與他，再一次，讓他成為可觸碰的，但，算了，算了。

“晦，在哪？”

“在樓上，馬上下來。”

就在今天，她在閣樓上被和風吹拂，空氣中有字，眉眼間有字。

“朔，今天我見到你了，在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