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音的死散文

“誒，你聽說了沒，霍音作弊了，據說是當場被抓。”

“霍音？不可能吧。”

“真的真的，你上學校貼吧看看，有人全程圖文扒呢。”

“不可能吧——”

兩個女生的聲音越來越遠，廁所的門慢慢推開霍音走出來，眼睛被淚水糊住什麼也看不清，只覺得身上冷，寒得滲人，低著頭走出了廁所。

“看！那是霍音吧？”

“霍音！”

霍音覺得每個人都停了下來凝視她，她覺察到了那些同學的目光，懷了深徹的惡意，射到她的背脊上。那叫聲帶了針尖，刺得她步子邁得更大，沉著頭腰微微彎縮起來，一言不發只想快點離開這。

“那就是霍音？”

“是啊是啊，呵呵，還真是想不到。”

霍音的心鼓鼓的，脹得肋骨生疼。這又是深秋的天，吹起風來她只覺得像刀似得刺進了心骨裡。

“平時那麼威風，想不到這好學生也會作弊。”

“難說了，我覺得不會平時的成績也是作弊？”

“誒，據說是被巡查的領導當場抓的，考場的老師還想包庇她，據說要吃處分。”

“你說，她和老師——”

“哈哈哈哈哈——”

沒有沒有，霍音想大吼，想蹲下身子捂住耳朵，想遠離這場議論，她的腳步邁得更大，鞋子噠噠幾乎要跑起來。

一路上她看到無數的聲音向自己襲來，看到長了手的聲音要拉住自己，要脫下她的衣服讓她赤裸裸的暴露在水泥地上，看到無數的風沙，拖著水露，像條長長的鞭子要甩過來。霍音三步並兩快步離開，又慢慢小跑直到用力奔向自己宿舍。

霍音氣喘吁吁開啟門，關上緊緊挨著門板。她跑回床上，面色發白大口喘氣。她想起那天，無論怎麼擺弄雙手，總覺得不舒服。她想起那天——

那天是期末考試，是這個學期最難的一科。霍音前些天忙著學生會雙腳不著地，沒有時間複習。開始考試看到試卷那一瞬就空白了，捧著一張試卷腦袋裡學的都沒了。考試前她偷偷想著老師考平日裡的東西，想著得了第一拿到獎學金之後買就有錢給媽媽付藥費……她想了很多，萬分沒有想到就是老師期末考的`是實踐分析，很多實踐都沒來的及看，又怎麼有分內容。

霍音的座位在窗邊，太陽的光線從狹隘的窗逢中間，斜射到試卷上，她的眼睛盯著試卷牙齒緊緊咬下脣。她心裡打著鼓，這最後一科如果能拿高分，獎學金……出了車禍的媽媽就有醫藥費。

如果不能……霍音有些無措，臉色發灰，老師走過來問她，也只是搖搖頭表示沒事。她看到外面走過的同學，看到媽媽洗碗的手，看到稻苗上的露，村裡的煙囪筒子，看到睡在醫院裡的病服……

她前途的希望，她不想在每一個晚上悔恨，不想被別人嘲笑……

老師在講臺坐著，其他人在寫試卷，沒有人注意到她，沒有人。霍音抖著手慢慢從包裡摸出手機，不小心碰到椅子的聲音把她嚇壞了，恰巧老師這時轉動椅子遮蓋住聲音。她把手機藏在袖子裡，偷偷抽出來瞄上幾眼又寫……

“同學！”

霍音一轉頭看到了一個紅色的掛牌，大大的“巡考老師”印在那裡。

老師！被發現了！

霍音刷的臉色就白，嘴脣抖著轉過頭看著老師。

“你的東西掉了！”

“謝……謝謝……老師。”

霍音撿回一條命！

霍音看著老師走，看著老師離開門口，不到十分鐘就又瞄起手機。

“同學！”

霍音刷的轉頭，找到聲音來處正是剛剛的巡考老師。

“拿出來吧。”

她眼前蒙得一黑，世界顛倒混亂，她想她完了……

她想她一定完了，所以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中午她提心吊膽的走去教務處，她覺得面前所以的一切都蒙了霧，任由著雙腿帶去辦公室。任由著親戚領自己回家。

坐在回去的車的路上，她想到了母親，想到聽到的話語，看到一層霧蒙在山上。汽車單調的轟隆聲，一聲聲連連續續的飛進她的耳膜來，她被引誘走了，走到夢幻的仙境，縱身一躍來到了夢境。

她的同學都說她傻，這些流言蜚語聽聽就好怎麼放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