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門前的那棵皁角樹散文

來源:才華庫 2.99W

在學習、工作乃至生活中,大家都經常接觸散文吧?散文分為敘事散文、抒情散文、哲理散文。你有了解過散文的寫作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老屋門前的那棵皁角樹散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老屋門前的那棵皁角樹散文

老屋門前的那棵皁角樹散文 篇1

母親終於還是把老屋門前那棵皁角樹給賣了,連同另外兩棵老槐樹。賣給了四川一個專門在農村收購大樹的人。我回到家的時候,皁角樹已經倒在了地上,樹根已經被包紮了起來,一些人開始用手鋸鋸掉那些可能給運輸帶來麻煩的樹枝,當然,主要的枝幹還是被保留了下來。

我沒有想到,那棵樹長在那裡的時候,似乎並不十分高達,但是倒下來的時候,竟然像一個龐然大物,用來支撐和緩解主幹倒下去可能造成的衝擊力的那些裝了土的塑料編織袋,竟然有的被直接壓破。

樹坑周圍是我的鄰居們,他們都說這棵樹賣的價錢很好,村上誰誰的樹只賣了很少的一點錢。而我手撫著粗壯的樹幹,卻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我沒有直接回答鄉親們的話,只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唸著:別了,我的皁角樹!

回到房子,母親看我不高興,就說:賣了就賣了,趁我現在還在,如果我不在了,你們都在外邊,就算是那個時候有人來買,你們誰回來經管?再說,如果有一天,人家把舊莊基地給推了,這些樹還不是死?那個時候誰會給你一分錢?村子裡有一戶人家,舊莊基被推掉,有一棵樹比我們的還要大,樹推倒了,賣也沒人要。

母親說的也許有她的道理,可她並不理解我此刻的心情,那棵樹承載了我們家庭、我個人成長過程中的很多記憶。有樹在,這些記憶在任何時候都會是鮮活的,現在樹沒了,那些記憶還會存活多久?還有哪些現實的物質能夠把我們拉回到已經遙遠的過去?我有些激動地對母親說:正因為這些樹,這些熟悉的人和物,我才覺得這裡是我的老家,如果這些樹沒了,那些熟悉的東西都被夷為平地了,你說回到這裡和任何荒郊野外有什麼區別?

母親說:你說得對著哩,接著她還是安慰我:賣了就賣了。我說,只好這樣了,樹都已經挖倒了。

但是整個下午,我的心裡卻有些憂傷,有些失落。

那些樹都已經過了四十多歲,特別是那棵皁角樹,它被母親從棉花地裡移植到我們家門前的時候,還只是一個一拃高的小樹苗。記得很多次,我給它澆過水,印象中第二年,它就發瘋似地竄出一人多高,主幹是那種端直而順溜的。不知不覺中,那棵皁角樹竟然已經長得高達威武,直接的見證就是,它的周圍原來是用棗刺圍著的,怕牛們羊們啃咬它,傷害它,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已經可以用來拴牛了。夏天,家裡的大黃牛就在它的樹蔭下反芻,休息,乘涼,父親也在樹下給牛梳理毛髮,打掃衛生。關於父親的很多記憶,其實都離不開這棵皁角樹。

大學畢業以後,我離開了故鄉,但每每回家,還沒走近老屋,大老遠就會最先看到那棵高大的皁角樹,它像父親一樣靜靜地佇立在那裡,我知道,那濃蔭的樹冠下面,就是我的家,因為這棵皁角樹,無論我從哪個方位回家,家的座標都很清楚,我都不會走錯,皁角樹已經成了老屋的一個標誌和象徵。

父親去世以後,母親曾經有一個階段想要賣掉那棵樹,我也知道這不是母親的本意,而是不斷的有人向她打問賣不賣樹?那些想要賣樹的人絞盡腦汁,託這個問,託那個打聽,從各個角度做母親的思想工作,母親曾就此徵求過我的意見,當時我很堅決地對母親說:不賣!但是那些人依然緊盯著這棵大樹,似乎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當母親又一次對我說這個話題的時候,我甚至有些惱火,我說:不賣,給一萬塊錢也不賣!

這之後,大約有三、四年時間,母親不再提賣樹的事。幾天前的一個下午,母親打來電話,突然對我說,她把皁角樹賣了,然後說了很多必須賣樹的理由。其中一個最主要的理由就是,現在新農村建設,要推掉那些舊的莊基地。說不定什麼時間,就會把我們的舊莊基地給推平了。她的年齡也一天天大了,有她在,這些樹還有人經管,賣與不賣,都還是我們自己的,如果有朝一日被推掉了,或者她不在了,我們都在外面,那些樹沒有人管,就算是被人賣掉,我們也不知道,還不如趁現在賣掉,多少也有一點收入。她接著又說,賣樹的錢她不要,都給我和弟弟。母親的目的或許很現實,但卻很有道理。我知道再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只好落寞地對母親說,那,只好這樣吧。

現在很多的城市,都在從農村購買大樹,移植大樹的技術似乎已經過關,那些四、五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的大樹,移植到城市以後依然可以活,這真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是看著那些被移植得密密麻麻的大樹,總覺得有一些假。因為周圍的一切都很現代,都很新鮮,突然冒出一顆或者多棵古樹,讓人一看都不是土生土長的。我們的城市,在不斷的毀掉那些原本古老的東西,卻用一種人造的東西來冒充古老,城市依賴著自己經濟實力的強大連農村的生態也已經開始掠奪,那些在農村的土地上生長了數十年的大樹,硬是被連根拔起,移植到城市,靠著打營養液勉強活著,以用來裝點和豐富城市人的`眼睛。據說一棵大樹,從農村移植到城市,花費都在一兩萬,城市裡有多少突然多起來的大樹,農村裡就會有多少多起來的樹坑。當然,農村不會因為少了幾棵大樹而引起生態問題,但是鄉村的記憶卻一定會因為這些大樹的消失而消減和淡化。一個沒有大樹的村莊,就像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國家,可能繁華、可能現代,但卻無法厚重與深邃。而那些被移植到城市的大樹,就像是一個人為了把自己裝成一個貴族而篡改歷史一樣,掠奪來別人的輝煌成果,卻恬不知恥地說:你看,我們的歷史多麼遙遠!我們的家族多麼的古老!

母親電話之後的第二天,因為故鄉母校的一件事,我順便回了一趟老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棵轟然倒下的皁角樹。老屋門前的天空因為皁角樹的倒下雖然豁亮了很多,但總感覺缺少一點什麼。

老家的皁角樹到底還是賣了,它無奈地離開生活了多少年的土地,而被移植到另外一個叫做城市的遙遠的地方,或者,它會苟延殘喘地活著,或者它會死去,因為縱然現代移植樹木的技術已經過關,也難以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但是無論它活著還是死去,從此之後,它只是我腦海中的一個記憶了。

老屋門前的那棵皁角樹散文 篇2

家鄉那棵紅棗樹,伴著我曾住過的老屋,有過多少童年的往事,記著我曾走過的路,當初離開家的時候,棗樹花香開滿枝頭......。聽著這首歌使我想起老屋門前的那棵皁角樹。皁角樹長在老屋前100多米遠的地方,在撈池的一個角,獨獨一棵樹,沒有同伴陪伴。我沒有考究過皁角樹是栽的還是野生的,打我出生就有。只記得這棵皁角樹開了好多樹杈,樹很大很大,樹身很粗很粗,樹身中部已裂開,老皮很好看。根鬚很多已延伸到撈池裡,也許是撈池的水供給,皁角樹樹葉旺密,皁角結的很多。撈池的水源來源於老天爺的眼淚,也就是下雨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聚集在這個池子裡了。老屋風水先生講很好,可以說是依山傍水。撈池除了供村子裡的人洗衣服外,還飲牛羊。

每當開花的季節,這棵樹就會開花。在我的記憶中感覺皁角花和洋槐花有點像,成熟後黑褐色,形狀和豌豆莢像,但比豌豆莢更大。 網上資料記載皁角樹為豆科植物,它屬於落葉喬木,樹高可達15米-20米,棘刺粗壯,紅褐色,常分枝。花雜性,成腋生及頂生總狀花序,花部均有細柔毛,花萼鐘形,花瓣4,淡黃白色。每年的5月份開花,10月份果實成熟,棘刺長成。

每當皁角熟了的時候村子裡人都摘下來洗衣服,有些人也會用皁角洗頭,說洗了頭不癢癢,不會有頭皮屑。洗衣服的時候先是把摘下來的皁角用棒槌砸成糊狀,再包進衣服開始搓揉,慢慢白色泡沫就會從衣服中滲出來,可以代替洗衣粉和肥皂。皁角也有較強醫藥作用。種子榨油可作潤滑劑及制肥皂,藥用有治癬及通便之功效;皁刺及莢果均可藥用;葉、莢煮水還可殺紅蜘蛛。

據說我那個堂大老婆就是在皁角樹下結緣的,這樣說好聽一些。多年以後知道娘娘是湖南某地方的人,當時她們那裡窮,鬧饑荒,她是和媽媽乞討來到我們村子的。在皁角樹下歇息被那個婆婆看到帶回家,好像是給她媽媽饃饃和麵粉後,把她留下來給堂大做老婆了。這也是堂大的運氣。娘娘家鄉的方言太重,嘴裡嗚哩哇啦的,說什麼完全聽不懂。那個時候好像她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想媽媽、想家想的哭,找不到她的時候,她一定在麥草堆後哭。偶爾跑出村子,被發現追回來就會捱打,甚是可憐。聽說前幾年找到她孃家了,但是她父母已經去世,只有弟弟,弟弟來看過她一次,之後再沒有來過。一路走來,不易的人生,不易的生活。女兒招了個上門女婿,小夥子很帥氣,也有文化,家裡窮供不起,高中畢業就外出打工了。如今女兒也有兒女了,孩子們很乖巧,也是她的福氣。聽老家人說那個堂大今年去世了,也是對這個娘娘的解脫,再也沒有人打罵她了。

孩子五歲的時候回老家,孩子對村裡什麼都好奇,也很皮。先是到豬圈趕豬玩,再就是爬皁角樹。有一次孩子在皁角樹下的撈池玩,我忙於在門前喧慌沒有注意這些,只聽有人喊,誰家的孩子掉撈池裡了,急忙跑過去,只見村東頭的跛子婆手裡拿了一個木棍,大聲喊孩子抓住。我到跟前一看,孩子只有頭髮在上面忽閃忽閃的,我的魂魄嚇的快沒有了,趕緊往水裡走了幾步拉起孩子。想起這一幕,至今都後怕,到現在提起此事心都會揪在一起。

去年回去,皁角樹沒有了,撈池水乾了,雜草眾生。破落老屋雖已將軍把門,但依然注視著那乾涸的撈池和曾經皁角樹的地方。曾經的風水寶地已人去樓空。回顧人生,多少往事再現。我佇立在老屋門前思緒萬千,淚已漣漣。老屋沒有了以前的輝煌和霸氣。緊鎖的門裡有我的童年,有我兒時玩伴的回憶,有媽媽的味道。

唐代劉方平的《春怨》“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我覺得是對我家鄉老屋的真實寫照。

走的再遠,也忘不了家鄉的老屋。如今的老屋被風雨侵蝕,像耄耋老人。回憶老屋滿眼是淚,老屋是我永遠割捨不下的情愫,是我永遠的記憶。也許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每當我孤獨的時候就想起家鄉一草一木,想起老屋門前的皁角樹和皁角樹下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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