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中的風景散文

來源:才華庫 1.26W

憑窗而立,思緒如潮。遙看天色,一片迷茫。

行走中的風景散文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雪花。雪,紛紛揚揚,飛舞盤旋,在我的眼前盡情炫耀著她潔白無瑕的身姿。拉開窗子,呵!“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一陣風兒裹挾著雪片紛紛湧進陽臺,掠過我的臉頰,好涼好涼啊!突兀驚覺:又到一年歲末了。

我孤身隻影地穿梭在冬的街頭,迎著翻飛飄舞的雪片,盲目地上了一路車,我奔向何方?望著車窗外向後移動的風景,我不禁感慨萬千!漫天的雪花飄蕩盤旋後靜靜地著落了,坦坦蕩蕩地投入大地的懷抱融化著,抑或堆積成如潔白無瑕的地毯,整個大地銀裝素裹。雪花一路飛來終於有了歸宿,可我?哪兒才是我精神的歸宿?

歲月匆匆,匆匆的歲月又將我趕進了2013年的大門。很久無暇動畫筆的我,為了趕作一幅油畫掛在客廳的牆上,我不免開啟記憶的閘門,認真翻騰著、仔細搜尋著,構思著……契科夫寫小說,總是寫那些普通寒微的人物和簡樸而平凡的鄉野;出生貧寒的猶太人畫家列維坦不畫那些聲震古今的名山大川,他從不在華麗的景緻中點綴上歷史或什麼神話般的英雄人物……他畫柳蔭覆蓋的《荒塘》,使人看了之後就會引起無限的聯想,就會回憶起兒時撈魚捕蝦的水塘;他畫暮色蒼茫中的牛圈,靜靜地敞開了木門,讓人想到農夫們就要趕著牲口回來了。他就是這樣,從極平凡的自然角落中發現著詩意般的美,同時喚醒著普通人,讀畫人對生活的回憶和熱愛!我也將自己選材創作的焦點投向了我曾生活工作過的柴達木深處的荒漠、山脈…… 那雖然在我的眼前、在我現在的生活中是一道逝去的微不足道的風景,可她卻永遠駐足在我的心間。那畢竟是我曾來來回回無數次親自歷經的'地方,我要用手中的畫筆將她搬回我的小屋!我雖非他們大畫家、大名人。可我也是意在表達一種思想、一種寄託、一種精神和一種情懷!

我畫荒原中連綿起伏、光禿禿的雄偉壯觀的山脈,也許有人會疑惑:在那樣荒無人煙、被稱作“一片死亡之海”的戈壁深處,還會有人可以生存?那兒不光有人可以生存,更是有一大批祖國的建設者、創業者、奉獻者,他們為了西部的建設、為了柴達木的建設,常年奮戰在冰天雪地中,與天鬥、與地鬥,與大自然抗爭!這種錚錚鐵骨,這種無私奉獻的情懷是一部可歌可泣的歷史,是一首無法吟唱的歌,是一幅無法展盡的畫!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獻了青春又獻子孫,一家幾代人,祖祖輩輩紮根在那兒;我畫兩邊群山中,一條蜿蜒盤旋的小徑伸向遠方,不禁讓人想到:當年祖國的建設大軍就是通過這條崎嶇的小路,坐著解放牌汽車一路顛簸、上躥下跳地開進了荒漠深處;我畫山澗小溪旁的枯草泛青了,山坡上有帳篷,牧人將奔跑了一天的馬兒牢牢地拴在木樁上;水溝對面的土坡上,一隻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小山羊仰著頭,深情地注視著對面;人與自然、動物,構成一幅和諧安詳的畫幅,荒原的春天來了!我給她取名曰:《行走中的風景》。一幅震撼我心靈的畫!我畫此幅畫,也意在時時喚醒自己:雖然我走出大漠這麼些年了,走得也並不輕鬆,但想想自己曾工作生活在大漠深處時的惡劣環境和氣候,現在回到風景秀麗的江南故里,還有什麼困難能難倒我的呢?

電視裡傳來一首:“大雪在紛飛,寒風刺骨吹……我是冬天裡孤單的白玫瑰……夜晚那麼黑,月亮也入睡……我是冬天裡堅強的白玫瑰。就算大雪飛,就算寒風刺骨吹,就算夜漆黑,就算你給我再痛再苦的傷悲,我不會落淚,我不會憔悴,我不會枯萎,我是冬天裡綻放的白玫瑰!”抬腕看錶,已是凌晨一點三十;環顧四周,屋裡除了我,還有身旁海爾取暖器在悄悄地散發著暖暖的溫。我孤單嗎?我寂寞麼?不!我有手下的畫作伴,我有桌上的書作伴,我有攝像機和照相機作伴,我更有心中的那份希冀作伴!記得98歲高齡的葉曼女士曾說:“命是我們的本命,運是時運。‘命自我立’。我們完全可以依靠自己來轉變。生命是一座玫瑰園抑或是塵世的地獄,完全取決於自己的心靈。”

放下畫筆,夜,真的很深很深了。我獨自品賞著自己創作的這幅畫,百般迴腸,千般凝思……“行走中的風景”。哦!這不就如同人生一樣麼?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一幅行走中的風景!人,要經歷四季輪迴,要體味春夏秋冬給人體帶來的不同感受,就如同人生經歷酸甜苦辣風霜雨雪一樣。已到中年的我,也就是在經歷或者正在經歷著人生的秋天。我常想:是不是我可以停下跋涉的腳步?是不是我可以放下手邊的工作和愛好讓自己疲憊的心稍稍歇一歇?我可以用一顆包容的心去觀世間永珍;我可以用一顆平常的心去接納秋的到來;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對曾經的絢爛慢慢歸於平淡。然而,我的內心依然充滿著激情,依然充滿著追求和夢想!哪怕追求的路再漫長,哪怕彼岸的星光轉瞬即逝,我也會一如既往地朝前走……

走出畫室,已是凌晨兩點多了。我忽然想起,明天就是一三年除夕了,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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