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愛好者的自白

來源:才華庫 1.51W

記得我曾經給我的詩歌愛好者朋友們說過這樣一句話:對於一個學習寫作幾近二十載,經歷了筆頭車載。廢紙如山的尚且一無是處的詩歌愛好者來說,鼓動那些尚未有沉迷於詩歌的文學青年走詩歌之路,那就是犯罪,他就是教唆犯,我不想做這樣缺德的事情,也不想當這樣的犯人。

詩歌愛好者的自白

長期以來,我一直固執的認為,寫作是必須有一定的靈氣和長期的堅持才能夠有一定成就的,尤其是詩歌的寫作。

王國維說:世故之詩人,不可以不多閱世,閱世愈深,則愈厚重。

詩人的氣質也一定是與眾不同的,或者超然物外,或者風流不羈,或者滄桑疲憊,或者身心俱廢,或者婉約蘊籍,或者大氣磅礴至真至純。比如陶淵明,比如唐伯虎,比如杜甫,比如李煜,比如李清照,比如辛棄疾。

當漫山遍野的口水詩讓那些我曾經勸阻過的詩歌愛好者們在一夜之間功成名就的時候,我惶惑。我苦悶。我難過;我曾經的固執與偏頗不知道扼殺了多少優秀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應該推前浪的後來者都被我們這樣迂腐守舊的人輕易的就擱淺在沙灘上了?

中國的詩歌在經過了新問個話運動之後終於出現了徐志摩。戴望舒等等詩人,又經歷了無產階級問個話大革命的洗禮,當紅寶書。忠字舞鋪天蓋地的時候,口號詩也應運而生了,像:我們的力量大如天,太陽一箭能射穿,地球一箭能踩碎,江水一口能喝乾等等所謂的詩歌。問個話大革命以後的八十年代,詩人們在探索。開拓。蒙朧的旗幟下湧現了大批的優秀詩歌,舒婷的《致橡樹》北島的《回答》等等等等。

九十年代後,當物慾橫流的拜金主義席捲了整個中國的時候,同時也席捲了整個文壇也包括詩歌界:開門開窗,貧窮溜走,財富進房的如同巫祝的蠱咒一般的詩歌也隨著企業詩人們的銀子砸向了世界,至此,中國的詩歌終於迷失了方向。

十數年來,當中國的純文學陣地正被?床文章抽絲剝繭般佔領的時候,迷惘了十餘年的詩歌,中國文壇最最不被看好的文體--詩歌,終於石破天驚般的重拳出擊了。當?床文章的點選率如同打雞般快速上升的時候,我們最最不被看重的如同口號詩一樣的口水詩歌也舉著飛虎旗在東山頂上遙相呼應。此起彼伏的叫好聲,如同山那邊的?床聲可謂相映成趣。

不得不承認,的確在所謂口水詩歌的陣地上出現了非常一些優秀的作品,但是,這並不是她的追隨者們認為的那樣,可以不經過積累就可以一蹴而就,想來她們的寫作也必然是經過了多年的歷練與積累,才使之達到了舉重若輕的效果的,比如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又如白居易: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奪人衣作地衣。就是純粹的大白話詩歌,相信許多文學朋友看了之後覺得也非常簡單,也覺得一樣能夠依葫蘆畫瓢的。但是,詩人的寫作手法或許可以模仿,但是每一個詩人總有不同的特質,他們並因此成為詩人,那就是思想的決不可複製性,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有著流暢的文筆,都有著厚重的文字功底,但這並不足以讓一個真正的詩人石破天驚般的破繭而出,他們必定要經歷許多的生離死別或者國破家亡的`苦難,比如杜甫: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李煜的:四十年家國,三千里山河;或者要經歷許多的不遇,比如孟浩然: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比如柳永:陌上發花,可以緩緩醉矣,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或者唐伯虎: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或者承受了許多的相思或者孤獨,比如李清照:悽悽慘慘慼戚;直至心力交瘁,身心俱廢的陸游: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這並不是後來者們以為的那樣,如同一個產婦,可以不經過懷孕的過程,一朝懷孕,一夜成名。因此導致的盲目學習與爭相效仿,並因此成為一個龐大的軍團“口水詩派‘或者美其名曰“梨花體,”

我們於是常常在想,是不是隻要能夠佔領市場,詩歌就終於有了出路?是不是終於有了一批不知所云的讀者,就可以成就一個半路殺出的大師?

當我們的詩人:兩句三年始得,一吟雙淚橫流;的時候;當我們的才子倒騎毛驢為一字一句在反覆推敲的時候;當我們的詩人頂著風雨吟誦著:大庇天下寒士俱都歡顏的時候;我們的孩子們說:“媽媽,我想拉屎”也成為了可以頂替詠鵝的名句。

詩人的詩歌無所謂厚重,無所謂大氣,甚至無所謂蘊籍含蓄或者晦澀婉約;但是,她們的詩歌無論從文學或者美學的角度來看,都不能夠雞零狗碎的不成片斷,散亂無章,無論如何也不可組合的卻生拉硬扯的把他們拼湊在一起。王國維曾經批評詞人宋祁說:宋子京兄弟,雖時有名句,然破碎,何足名家!不知道他看了這些口水詩人雞零狗碎的詩歌竟是如何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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