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莫言有關的花絮

來源:才華庫 1.54W

引導語:莫言說,“當代文壇沒有出現大作家,才使我這樣的人得以成名。這一點必須非常清楚。一些人比我有才華,個人經驗比我豐富,但是沒能在文學上獲得太大的名聲,是機遇的原因。從這一點來講我非常幸運。所以要經常向別人學習,不要忘本。”

  莫言花絮

儘管作品在世界文壇的影響和聲望足以讓莫言驕傲,他仍然常常懷疑自己配不配得上“作家”這個稱號。有時候,他會說自己是個寫小說的,他甚至不太願意用小說家這樣的字眼。他的謙虛不是表象更非偽裝,只有對自己、對他人有充分認識和了解的作家才會有這樣謙和又自信的胸懷。

“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莫言說,“當代文壇沒有出現大作家,才使我這樣的人得以成名。這一點必須非常清楚。一些人比我有才華,個人經驗比我豐富,但是沒能在文學上獲得太大的名聲,是機遇的原因。從這一點來講我非常幸運。所以要經常向別人學習,不要忘本。”從30年前的文學青年一步步往上冒,直到今天,他經常提醒自己,一定要高度地保持頭腦冷靜。“不能因為名聲大一點就目空一切,應該對別的作家、別人的作品持有尊敬的態度,不是偽裝,而是發自內心。只有看到別人的長處,你才有可能進步。如果把自己的作品看得比誰都好,那這個作家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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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說,在日常生活中我可以是孫子、是懦夫、是可憐蟲,但是在寫小說時,我是賊膽包天、色膽包天、狗膽包天。然後儘管作品作早已在世界文壇得到尊重,但莫言仍然常常懷疑自己,是否配得上“作家”這個稱號,有時候他會說自己是個寫小說的,他甚至不太願意用“小說家”這樣的字眼

莫言:內心深處的軟弱,使我千方百計地避開一切的這種爭論

許戈輝:這內心深處的軟弱是什麼呢?

莫言:就是怕讓別人不高興,說出來我實際上是很沒出息的一個人,我現在每次從北京回來,因為我女兒有一個房子,住的那個地方離機場很近,我明明應該到那邊去我都不到那邊去,我要回到我市中心這個位置,我就怕計程車司機不高興,因為我一談說在大山子下來那個司機馬上就甩臉子給我看,我這一路就很痛苦。

所以我有兩次必須去的時候,我就預先準備好一盒中華煙,一上車以後我把那中華煙先甩給他,我說師傅先給你一盒煙抽,真中華絕對不是假的,我說為什麼呢我說然後我再跟你說去哪裡,我說我要去哪裡,很對不起,我說請你不要對我甩臉子,那司機當然很高興,他一算一盒中華煙六十塊錢呢,他沒賠,所以一路跟我有說有笑,我就這麼一個很沒出息的人實際上,當然說出來說你太虛偽了,這確實都是真的。

許戈輝:如果要是對出租司機是不是給自己臉子看,內心深處都恐懼,都會像您所說懦弱的人,作為一個作家他怎麼會有勇氣寫出社會最殘酷的現實?呈現給讀者最本真的東西呢?

莫言:那這就恰好是一個反差了,越是這樣的在現實生活中的懦弱的無用的人,越是在文學作品裡面表現得特有本事是吧,文學作品就是把生活當中不敢做的做不到的事情在作品裡面做到了,有的人也說過嘛,你為什麼寫作,那人說我這個寫作的時候我可以把對那個心愛的女人的想說的話不敢說的話在小說裡寫出來了,想罵的一個人的不敢罵的話在小說裡罵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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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鬆:但是莫言先生,說句良心話,比這個獎金更早到來的是記者,會不會已經開始有點煩了?

莫言:有很多記者來了,他們待了好幾天了。我確實想,這麼晚了就休息吧,後來高密市的'一些文化局的朋友就過來說,很多記者都在那兒等著,然後我就從家裡過來,過來以後跟他們簡單地聊了兩句,講講他們的辛苦和他們忠於他們的職業精神表示敬佩和感謝。

白巖鬆:你看我剛才特意在想,您今年57歲,這個諾貝爾獎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恰恰在你作為一個文學家來說,創作的中間來的,他就不像你歲數很大了,快退休再來,他會不會打亂你原來的一些設想,接下來的一些創作計劃?

莫言:我想可能接下來一段時間裡馬上要接受一些採訪,可能社會活動比較多吧,但是我想很快就會過去,關鍵是一種心態,你自己不要把這當作一件什麼了不起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它就是一個獎,你得了這個獎也並不註明你就是中國最好的作家,因為我心裡很清楚中國作家有很多,寫的很好的作家也是成群結隊,具備了獲諾貝爾文學獎資格的作家也有很多,所以我很幸運得了這個獎,但頭腦要清楚,絕對不要輕飄飄的,要站穩腳跟。作家最重要的還是作品,而不是獎項,作家能夠站穩腳跟,讓他站穩腳跟的還是他對現實生活的一種關注,對於這個土地的熱愛,最重要的還是一種腳踏實地的、勤勤懇懇的、忠誠的一種寫作狀態,所以我想盡快地從這個狀態下襬脫出來趕快寫作。

白巖鬆:諾貝爾獎的頒獎詞的時候特別強調您是魔幻現實主義跟福克納、馬爾克斯這樣的名字都緊緊連在一起,你覺得這是一個定論嗎,還是你提前早已經想改變它,已經在改變它?

莫言:關於馬爾克斯跟福克納,我在1987年的時候曾經寫過一篇文章,討論過中國作家尤其我個人跟他們的關係。毫無疑問,這兩位大師他們的創作風格對我產生了影響,他們的寫作讓我開竅,讓我意識到文學作品可以這樣寫。那個時候我就認識到我們一定要儘快地逃離他們,我用了一個“逃離”,因為我覺得靠得太近的話就會失去自我。我說他們正是兩座灼熱的火山,我們如果靠他們太近的話,勢必就被他們化掉了,所以應該躲得遠遠的,離他們越遠越好。但毫無疑問,他們對我是有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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