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的那邊美文

來源:才華庫 2.96W

潿洲島像一彎月牙兒。

在海的那邊美文

一條弧線將它系在了北部灣。

小島靜謐而溫和、內斂而從容。那廣闊的芭蕉林、挺拔的木瓜樹、沉甸甸的柚子把島嶼的秋天染綠,那綠傍著藍色的海洋無限延伸著、延伸著。氣勢恢弘、蓬勃浩蕩,形成這海岸線上天然之美。

濤聲深沉而渾厚,轟轟地傳來,又悄然地隱去,竟分不清是海濤還是林濤。信步走在秋裡,看天、觀海、聽濤,真是心曠神怡。

我們入住海邊一家賓館,它沒有普通賓館那樣的線條一致和規範標準,所有設施單一簡潔,是最簡單自然的那一類。夜裡枕著濤聲入睡,清晨推開窗就能看到海,如同在畫裡一般。賓館前是一個市場,賣著各類叫不上名的海產品,一條條鮮活的小生命被囿於窄小的容器中,因為缺氧而掙扎著,顯得那麼的委屈和無奈。我們看著心裡不忍,卻又愛莫能助。

早上五點,我們相約去看海上日出。晨暉中的大地還在夢中,靜謐而安詳。海風微微吹來,帶著特有的海腥味輕撫著面頰。我們走著說著,聲音在這個早晨顯得細小而興奮,生怕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海島。除了我們還有一些外地遊人陸續過來,慢慢在海邊就聚集起了一大群等候日出的人。

站在堅韌而嶙峋、被碳化卻又堅不可摧的火山岩上,那火山岩如同一個巨大的龜背,凸凹不平如同刀刻般地記載著一段歷史,周身都是那種黑的能沉下去的顏色。火山岩在海浪一次次的衝擊下早已變得沉重而厚實。

聽漁民說,今天的日出有些晚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看不到。大家嘰嘰喳喳開始了議論,怕這一次的海島之行因此而落下遺憾,但仍然是耐心地等待著。

六點剛過,一抹朝霞掙開薄霧的牽繞,閃著纖弱的身姿從海的那邊浮出,悠悠舞動著金色的腰帶,成為天邊一道亮色,亮的妖嬈而嫵媚。人們屏住呼吸,生怕一出聲就會驚擾了它。這樣過去了幾分鐘,在人們快要窒息了的期盼中,一輪紅日款款而出,人們開始驚呼,等著她的升騰。但她好像有意作弄這群痴情的人,只淺淺的和人們打一個招呼就和那一抹朝霞躲進了雲霧的後面,再也不肯出來。

回到賓館,一樓大廳內已是四壁生輝、燈火燦爛,四處都閃著紅色的熱鬧。牆上張貼著大紅的囍字、茶几上撒滿了喜糖,進進出出的人們臉上泛著喜悅的光。我們離開這裡也不過一、兩個小時,和昨天的安靜以及今天凌晨的靜謐判若不同,怎麼變成這般景象?我們懷疑走錯了地方。

正猶豫著,進來一群嘰嘰喳喳、衣著光鮮的少男少女,熱熱鬧鬧地要迎娶暫住在賓館裡的新娘。

這賓館裡藏著一位新娘?

同事不客氣了,喧賓奪主的抓起喜糖遞過來,嘴裡直嚷嚷著:吃喜糖、吃喜糖,沾點喜氣。

新娘如何在賓館裡?

面對我們的疑問,新人那熱心爽朗的親朋解釋道:因為太遠,為了這場婚禮,新娘昨天就來到潿洲島入住這家賓館了。親朋指著遠方說:“新娘的家在海的那邊!”

“新娘的家在海的那邊!”

我那成天和一堆堆財務資料打交道的同事被這樣一句話感動了,自顧自地說“新娘的'家在海的那邊!這話竟然也如此的美。海的那邊。啊!”

我也跟著遐想起來:海的那邊,很遙遠、飄渺!她從海的那邊悠悠走來,他不經意間看見了,從此眼光再也沒有移開。原本不認識的兩個人因了一份緣,手牽手走到了一起。

正遐想著,一陣歡呼聲起,高大帥氣的新郎擁著嬌美的新娘從樓上走了下來。白色的婚紗襯著新娘那白裡透紅嬌嫩的膚色,生動、光鮮,光彩照人。新人一步步向人們走來。大廳裡歡聲不斷。

發了好一陣子呆,同事說:快點哈,照相!

我問新人的親朋,能拍照嗎?親朋理解地說當然可以啊!於是趕緊拿出照相機,這個時候,現場所有的照相機、攝像機都指向了這一對新人,一束束光不停地打在他們身上。門外已經等不及地燃放起了鞭炮,噼裡啪啦不絕於耳,我嚇得躲到門後面去了。同事的聲音又追上了我:“快點啊快點啊!”待我出來,同事早已樂顛顛的跟在新人後面,儼然成了送親隊伍中的一分子,同事腳下那雙鮮豔的紅鞋啪嗒啪嗒打著節拍湊著熱鬧,成為婚慶中的小點綴。

離賓館不遠有一個媽祖廟,依山傍海而建。門楣上書“中華潿洲媽祖――三婆廟”。據說三婆“生而神異”,能神遊於外,拯救海難,保佑大家逢凶化吉。她在潿洲灣海域救助海難中離開人世,時年二十八歲。

我虔誠地敬上一炷香。

這樣一位美妙女子,面對大海,雙手合十,祈求上蒼護佑生靈。天地間一片蒼茫,她立成一尊雕塑,立成大海中的航標,千百年來廣施博愛,澤被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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