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前的棗樹寫景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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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炎熱的夏天已悄悄走遠,取而代之的是涼爽的秋風,秋雨。清晨的風透著絲絲涼意,歷經夏日的煎熬與焦躁,我在風中長舒一口氣:秋天終於來了!

老屋前的棗樹寫景美文

秋天一到,一些時鮮的水果也梯次上市,一日在市場上看見大顆的冬棗,顆顆水靈,泛著淡青色的油光,老婆便買了些許嚐嚐鮮。

回到家裡,清洗了冬棗放在果盤裡,便享受似的坐在沙發上囫圇吞棗,咀嚼著清甜的棗肉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縈繞心懷之間,思緒便飄出了很遠。

記得小時候,我家的老屋前面長有一棵棗樹,已經記不清那年他栽下的,我幾歲時,它便長成一棵高於瓦房的大樹。冬天時棗樹的枝葉光禿禿的,遒勁烏黑的枝丫盤升而上並向四周開啟,舉伸於天穹。待大地回暖,春風一吹,樹枝便會在一一夜之間長出無數嫩綠的小芽。

再過一些時日,小嫩芽變成翠綠的小葉子,鮮明的葉脈紋理清楚,彷彿一捏便能捏出汁液來。中午,暖暖的陽光穿透在葉子的縫隙裡,折射一出的光澤映在葉子上像翡翠一般,美輪美奐。

初夏時,翠綠小葉子慢慢變成了青綠的橢圓形葉,葉間也開滿了星星點點的淡黃色的棗花兒,分披的棗花躲在繁茂的枝葉間,乍眼是看不出來的。只有近身仰望,你便能看見它們擠擠撞撞的樣子。立於樹下,微風一吹,便有陣陣的清香灌入鼻息,還有些小棗花隨風落於肩頭,落於樹下。

棗樹的葉子就如一把巨大的遮陽傘,撐起一片蔭涼。炎炎夏日,在棗樹下的時光是最愜意的,我們這些堂兄弟妹們總喜歡端著飯碗坐在棗樹下吃飯嬉戲。午飯罷了,爺爺也總會搬個竹躺椅在棗樹下午睡,手裡搖著一把舊蒲扇,閉目假寐,悠閒而自在。

到了盛夏時分,棗花兒變成一顆顆青色的小果,隨著葉子一天天變黃,棗子便一天天變大。碩果累累,好一派喜人的景象,沉甸甸的果實壓彎了枝丫,稍高一點的孩子伸手便能摘到。個兒矮的`弟妹們便會拿起一根長木棍敲打,然後便是在樹下一陣哄搶。這時,爺爺奶奶總是會把我們遣散。其實這時的棗子並是不很甜,食之如同嚼蠟。可我們依然把它當成奢侈的小食,吃的津津有味。更多時候是揣在兜里老半天,也捨不得開吃。

一次,堂妹將一個從樹上剛落下的棗子給小堂弟,剛剛會走路的小堂弟樂呵呵地將棗子放進嘴中,可沒想到那個棗子上有洋辣子的一毛一,結果可憐的小堂弟那小嘴腫了好幾天,至今依然被我們拿出來當笑話

秋末,樹枝最頂端的棗子由於太高沒能下果還掛在上面,一串串紅紅的果子,讓我饞涎欲滴,可望而不可及呀,總想著那成熟透頂的紅棗一定是最香最甜。而它們最終往往成了飛鳥果腹的食物。

再後來,我隨父親去了異地,再回來時也是在小城中工作並安家。回老家的次數也少了,可每每回家我也總會在棗樹下凝望一陣子。靜靜地聽風輕吹過葉子嘩啦的聲響,撫一摸一著它斑駁的樹皮、枯裂的溝壑,領略的不僅是時光的痕跡,還有曾經在棗樹下的快樂童年。

可惜的是那棵棗樹慢慢的也不再結果,最終被小堂弟的父親砍斷,它的生命就這樣嘎然而止,只有記憶中的那棵大棗樹依然突兀地在紮在原來的位置。

爺爺今年去世了,固執的奶奶不肯離開老屋。每次回老家看奶奶時,又彷彿看到那棵棗樹,記憶中的棗樹讓我的心隱痛作痛,不覺的已眼角溼潤。我不知這心痛,是為棗樹,為老屋,還是為逝去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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