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隨筆

你也察覺城市的冬天已不再寒冷，均勻分佈的溫室效應

空氣漸漸稀薄，你開始如泡沫懸浮編織成夜空漸漸失重

只是你依然真實地坐著伏案靜止埋頭於工作患著頸椎病

某個夜晚因失眠而頭痛，喝一杯芹菜汁的作用無病呻吟

通宵的燈如熾，隔壁的噪聲我行我素，漂白了所有的夢

自恃反覆的全天工作不勞累卻疲憊，在緊張中昏昏欲睡

我試圖讓自己活得很真實，只是清楚這只不過碌碌無為

某個週末我會在網上查詢周邊每一處旅遊景地生態農場

詳細乘車路線，詳細費用計算然後欣然，只是從來不去

我的癖好如你整天調研房產資訊記錄筆記卻也首付不起

生活沒有開始沒有結局，甚至是上漲或下調的貸款利率

天空浮著悠然的雲朵，密密麻麻降落著細小的塵埃顆粒

太陽撒播白亮的光如純潔而晶瑩的雪，鑲滿怪物的腳印

你的生活司空見慣也會在頃刻間因躁動凝固成堅硬的鐵

它也迅速潰散無限延展層層疊疊，直到達到無限的極點

整個宇宙顯現體色綠的蒼翠，我只身其中如金色的沙子

某刻我如你因為無法區辨無數雷同的星辰和城市而迷失

雙手摘取或捕捉到的'星星都長滿硬而富含礦物質的尖刺

我也是，只不過我的負債早已抵押給時間用於兌換時間

這個城市地處宇宙的左肋，它用右腦的思維敏感而嬌魅

只是它的跳動從不按既定規律，卻也千篇一律墨守成規

你對於它所有評定，只是停留在鋼鐵的表象，似是而非

許多時候你如我從未細緻勘測地殼，也沒有充足的時間

你如雨水就此熄滅卻帶著莫名的狂熱躁動不安不厭其煩

此時你正在城市的某處沉睡失眠，聽到車輪輾過的聲音

我正坐在副駕駛的空位沉默著思考與路北上，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