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在廣州之自助火鍋散文隨筆

最近有冷空氣南下，降溫了，最適合去吃自助火鍋了。

吃火鍋也算是一場小聚會，正值農曆九月九重陽節，剛過完國慶，假期早已成為了過去式，我們幾個身在異鄉的老友便打算去吃一頓自助火鍋，這樣的天氣，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理由。

我喜歡吃自助，因為愛吃什麼可以自由去取，能吃回本。曾經去一家非自助火鍋店，一看餐牌，嚇了一跳，價格出乎我的意料。一小碟白菜，美其名曰娃娃菜，八塊錢，一斤不到，八塊錢在菜市場夠我買好幾斤了；還有牛肉丸、貢丸、墨魚丸這些丸子，據說只有二十個，卻賣到了二十塊，一塊錢一顆丸子，像我們這種沒穩定工作靠著兼職來謀生的學生黨只能偶爾吃吃吧。但我再也不想去了。

我們挑了一家名為“海鮮肥牛自助火鍋”的店，因為這家店憑學生證能打八折。這讓我覺得當一名學生真是好處多多：出去吃東西能打折，坐公車能打九折，有些博物館紀念館還能憑學生證可以免費參觀等等。只是這麼多優惠的專案，在大學畢業後就享用不了了。

我們選的桌子靠近貨架，一有風吹草動，都能瞭如指掌，及時做出反應。這也是去吃火鍋能夠吃到更多價格貴量又少的食物的好方法。

待一盆剛出爐的鴛鴦鍋端出來，留下一個“倒黴蛋”坐在原地看著東西，其餘四個人傾巢而出，在貨架上尋找自己愛吃的東西。我最愛吃的，是肥牛，紅白相間，被廚房師傅切成薄薄的一片，捲成一團放在一個大盤子裡，最神奇的是，放在鍋裡一煮之後，白色和紅色全都不見了，只剩一片小小的肉片。肥牛和豬肉被師傅切成同樣的形狀，顏色也一樣，我一直分不清它們之間有何區別。

我們像鬼子進村那樣在貨架上橫掃，葷的素的，軟的硬的，全找齊了，這時候，多麼希望自己是二師兄，有個永遠也吃不飽撐不壞的大胃，恨不得把這家火鍋店給吃了。我住的那個小縣城，屬於六線七線城市，曾經開了一家自助火鍋店，當時沒去消費，等半年後想和朋友去吃，卻發現它關門了，大門只貼著一張“旺鋪轉讓，有意者請聯絡×××××，”真是可惜了。自助火鍋在小縣城也許是開不下去，以至於我每年在家都只能自己買食材跟家人在家裡吃火鍋，但我更想去店裡吃自助火鍋。

吃火鍋很方便，只要把東西放進鍋裡，加大火，等它熟了就能吃了，不夠還可以添。不像在家裡，食材還得分開煮，不方便。

火鍋的湯底加了很多料，薑片、枸杞、味精、蔥段等，湯底製作有講究，但像我們只知道吃的人不太愛研究製作方法，只管吃就對了。有人愛吃辣的，這個時節吃辣的，暖身，但容易上火，一上火，就會產生長痘痘，牙疼等連鎖反應。吃了一餐火鍋後，健胃消食片、黃連上清片或者牛黃解毒片少不了。

桌子上擺著最多的食物，是海鮮，有三個來自不靠海的地區的小夥伴，極少吃過海鮮，吃的基本是河鮮。河鮮和海鮮能一樣嗎？不一樣，所以這回得吃個夠，扇貝、鮮魚、蝦兵蟹將、蚌等全都擺上桌。鍋裡，葷的素的全都倒了進去，有點像大鍋飯。朋友說這些海鮮的價格貴，能吃回本。是啊，四十五元一位當然得吃回本咯。

老闆是個聰明人，有些滑頭。今天是重陽節，店裡幾乎是滿桌，食物幾乎是一搶而空，貨架的食物根本不夠這麼多人食用，服務員上新貨的速度可趕不上食物消失的速度，面對貨架裡空空的菜盆，我們慶幸自己來得早，喜歡吃的食物我們都有搶到。沒辦法，老闆他也要賺錢，要給服務員發工資，還要交租金。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能儘量出少點貨，才能節約成本。若是菜盆一空就補貨，那這家店遲早要倒閉。

這就是生意人的頭腦。

火鍋不停的`加熱，鍋裡的水就漸漸減少了，那就叫服務員加湯。湯是骨湯，很滋補，在冬天喝一點對身體好，但沒有人去喝，此時骨湯的作用是用來煮熟食物，而不是用來解渴的。大家喝的都是飲料汽水菊花茶，大概這能降火吧，把吃火鍋產生的熱氣一點點帶走。

直到我們吃撐了，面對各自喜歡的食物也沒食慾了，我們才停下來，熄火，坐在凳子上休息。桌面上，全是食物的殘骸，服務員已經為我們收了兩次食物殘渣了，此刻桌面依然像是經歷了一場戰爭，哀鴻遍野，斷壁殘垣。由於人太多，我們怕搶不到食物吃，結果大家都取了很多食物，但吃不完，怎麼辦？藏唄。往鍋裡扔一點，它就沉到鍋底了；往身前的食物骨頭堆裡藏一點，服務員看不到。

心間湧上一股浪費食物的罪惡感，好在不多。比起其它大場合所浪費的食物，這算是小巫見大巫了，我曾經去一家酒店做過兼職服務員，親眼所見，當時浪費的食物，有兩大桶！很多都是吃了幾口就沒動過了，糧食就這麼被浪費了。

吃自助火鍋有時間限制，只能吃兩個鍾，等規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收拾東西，去前臺買單。這頓我們每人花了四十，但我感覺我吃的有接近六十塊了。等我們走了幾步，我們的桌子已經被服務員收拾乾淨，還坐了幾位新客人。我心想，要是上菜的速度有收拾桌子的速度這麼快就好咯。

吃了火鍋後，整個身體染上了濃濃的火鍋味，衣服、頭髮全都有，這大概就是吃自助火鍋所要付出的小小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