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還寫嗎23年的手速雜文隨筆

來源:才華庫 2.78W

寫作是一種信念的行為,不是語法的技巧。

今年還寫嗎23年的手速雜文隨筆

——懷特

我不知花了多少年,才真正明白上面這句話。

國中寫了一篇關於老媽花式吊打我的作文,被老師稱讚筆法細膩,其中掃帚是如何被打斷的那段感情尤為真摯,老師喜不自禁的在全班面前朗讀,一朝旗開得勝的我從此開始勤勤懇懇的學習寫作,好奇於作文大全裡一切表述手法,喜歡模仿,最喜歡倒敘和寫後記。

那時年輕的骨子裡生出一種莫名清高的文人情懷,看不上身邊人“秋天來了,樹葉簌簌落一地”的表達,一定要朦朧又抒情的從空氣的味道寫到風的溫度再寫到秋天的骨骼清奇,轉幾個彎才肯觸及主題,恨不得使上一切技巧告訴別人:我很會哦。哦日,我太喜歡年輕時純情又洋洋得意的小模樣了。

高中萎靡床榻總是生病,家人和老師提起我這個小弱雞每每眉頭緊蹙無語凝噎,獨留一聲長嘆以表辛酸,而那時文字變成發洩情緒和自我對話的工具。正應了那句“文字是一字一字救出自己”,年少時期迷惘的每分每秒都變成了圈地自萌的青春傷痛文學。

靜謐的夜裡,習題冊堆在桌角,我撐著額用筆尖在紙上描繪看不到的未來,恐懼未知、滿紙喪氣,不變的第一人稱肆意堆砌,讀者是自己無疑。

生生將悶熱的生活態度發洩到紙上,倒是把古代詩人排解抑鬱之氣的本領學到了一成。而今翻出來看到“今天也不是很想活,可今天好睏想睡覺,那就再活一天好了”一類的自我對話也還微微心酸。像哄孩子一樣用文字哄自己好好的,如今卻也養成習慣。

大學時期沒什麼長進,改不了詞藻堆砌的毛病,言物言情,全是空洞的形容詞,軟文軟的強行硬都硬不起來,感性過剩理性不足,寫的時候洋洋得意,回看全是辣雞。

不過慶幸的是,我不再莽撞的傳達喪氣,轉而開始了自嘲。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當初邊敲字邊砰砰心動的感覺,真情流露都是強擼,寫出來的東西除了朋友閒暇時賞臉一看,圈地自萌也挺累的,越嘗試越無奈,遂失了興致。

寫文,原來真的需要強大的底蘊,看著門檻低,但都是弱者的`自以為。“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文字源自生活種種卻又果敢超越,文字不需要強行華麗排序,而如今的大多數人,基本都停留在發洩情緒的狀態,與其說是寫文,不如說是寫日記

幾年寫字,沒什麼大的能力提升,倒是練就了一雙刁眼,看好文歡心雀躍,看爛字不屑一顧,像最親密的愛人,我可以不上你,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上的,矯情的一逼。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有言大家之作,其言情也,比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辭脫口而出,無嬌揉妝束之態,以其所見者真,所知者深也。

和文字打交道這麼多年,對無矯揉造之態依然摸不到脈絡,終肯承認沒啥天賦,也開始了對文字的敬畏。

如今又拿起了筆,生活的重擔壓跨了弱小的我,戰戰兢兢就職於某一公司文案一職,每日用歡快的語氣和讀者互動,希望讀到的人能會心一笑,然後接受我產品的安利,寫久了形成習慣,回到學校論文極其自然的寫出“今天要給大家推薦一款…理論?!”心疼我哭暈在廁所的導師。

閒暇時也會接接稿子,但以我solo23年的手速,在寫手群裡竟也搶不到幾篇,心情好了寫幾句,大半是吐槽,一邊娛樂自己,一邊撩撩朋友,言淺也好,小家子氣也罷,無甚大志,都隨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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