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與《城市》反現代性的對比

來源:才華庫 1.8W

邊城》說的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發生在川湘交界的邊城小鎮茶峒的故事。在現在看來年代已經很久遠了。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邊城》與《城市》反現代性的對比。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邊城》與《城市》反現代性的對比

《邊城》與《城市》反現代性的對比

摘要:沈從文和卡扎菲通過《邊城》、《城市》的文學創作闡述對生命和人生的認識。通過對《邊城》和《城市》的分析,透過小說創作的表層意識揭示“反現代性”的深層意識,即:獨特環境下獨特風情的再現,這種場面掩蓋下的是對現實的不滿、沉重的民族憂患意識和美好人性的呼喚及建立和睦友好的人際關係,具有強烈的反現代性。

關鍵詞:《城市》;《邊城》;反現代性

一、分析《邊城》反現代性

沈從文推崇原始文化,批判物質文化,他是我國現代文壇上一位具有文學理想和獨特審美的作家。《邊城》是一座供奉著沈從文人生理想和文學理想,蘊含了多重文化,體現了他的文化立場,有他所推崇的代表自然人性的理想人物和他所向往的理想生活的“小廟”。

(一)對原始文化的禮讚與推崇

沈從文是個生命力論者,在他看來,生命的內涵就是愛與美。愛和美體現的是生命中的一種和諧關係,是人自身、人與人、人與自然的和諧。沈從文的迴歸自然,實際上是迴歸到人類的原始農業時代,只有在那種“詩經”般的自然社會裡,人們才會“去物慾存人情”,充分體現生命的愛和美。人的自然化也就是讓人具有自然的屬性,使人與自然契合。人雖然是萬物的主宰,但畢竟是自然的造物,同萬物一樣都打上了自然烙印。

《邊城》中,人是善良美好的,社會生活也是充滿原始活力的,不管是翠翠、老船伕、順順、灘送甚至於**女們也都是那麼淳樸、善良。翠翠作為“愛”與“美”的化身,沈從文賦予她的是青春,塑造了一個被淨化了的心靈。她永遠是純潔的,在她的身上找不到現代社會的慾望和勢利。

(二)對城市的`批判

沈從文是20世紀中國作家中第一個作家,他對現代文明程序有著深刻的反思。他對於中華民族過去的偉大之處和目前的墮落之處有著相當敏銳的態度,他看到了人們在現代文明中的“不幸”,這是極為獨具慧眼的,所以沈從文對過去的湘西,對變成兒女那種善良、健康、自然又合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既神往又緬懷。然而,沈從文不是一味地緬懷過去,而是為了人生遠景而凝眸。

現代性的顯性表徵就是一種物質文化,即:崇拜物質、金錢和權利等。沈從文創作《邊城》是對帶有現代化文明的反感也是想遏制住湘西乃至整個民族的墮落。

現代化文明的城市必然會爆發一系列的抗拒,也會使得文化的矛盾心理被分化開來,這給現代的中國知識分子不管是在精神上、物質上還是社會地位上都帶來了巨大的衝擊。所以對於他們來說,走進城市不亞於走進一場革命,一場文化的革命。在這場革命中,有的人選擇迅速融入城市,有的人始終是保守者,他們反現代化,與城市對抗,還有的人是矛盾的,是介於二者之間的,對城市既嚮往又牴觸,或者說既渴望又恐懼,比如沈從文。所以他想借助文字的力量,在《邊城》中,在一個理想的湘西世界裡去建構那個實現了自己內心渴望,也表達了自己在精神上無力而病弱的地位。為了啟迪人們追求真善美,為了鼓舞民族重塑民族精神,他以自己獨特的藝術視角,用湘西山民的樸實、執著對現代化的城市表達不滿和反抗。

沈從文在《邊城》中以一種浪漫的基調,夢一般的意緒,寫出了一首悽婉的夢的歌,這首歌裡是他精神上沉澱下來的,又難以忘卻的感情。他在時時關注社會的同時,又希望通過這首歌來宣揚人性的美好和生命力,這種美好是獷悍、淳樸的苗族文化,這種生命力是朝氣蓬勃的、原始的。沈從文雖然誇張地不加抑制地歌頌了湘西民族生命力的原生態和本真,這是和城市文明背道而馳的,但是他並不認為這是生命的最理想的狀態。因為他對原生態的文明的讚美是持一種理性態度,儘管鄉土人情和自然是一種單純自然的生命形式,是淳樸美好的,但是這是原始狀態,是未開化的。

二、分析《城市》反現代性

卡扎菲是一個有爭議的人物,世人對他的評價是譭譽參半。在一些人的眼裡,他是“大救星”、“民族英雄”、“革命領袖”;而在另一些人的眼裡,他是“狂人”、“瘋子”、“恐怖主義支持者”。但不管是他的支持者和反對者,都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卡扎菲領導這個大約有六百萬人口的國家擺脫了貧困,1981年,利比亞人均國民收入達到1.l萬美元,成為非洲最富裕的國家,即使在遭受西方經濟制裁多年後,也是非洲生活最富裕的地區之一,國民享受義務教育和完善的醫療體系。

卡扎菲小說的價值,主要是它體現了利比亞社會劇烈變化,以及相應的情感、思考、情緒的劇烈變化。利比亞的現代化過程非常短,是從部落制社會,一下子跨越到現代化社會,其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會發生極大的改變,卡扎菲那一代人,他們的情緒、思想都處於非常激盪的狀態。

《城市》是卡扎菲對何為城市以及城市曾經為何的全面探究,你可以在這裡發現許多你以前認為是理所當然的結論受到了顛覆。在經歷了諸多變故之後,城市仍然是人類文明最集中的代表。正如《城市》開篇所說:“城市是人類文明的典型產物,在這裡展現了人類所有的成就和失敗。公共建築、紀念碑、檔案館以及公共機構就是我們的試金石,通過它們的檢驗,認為的文化遺產得以代代相傳。我們塑造了城市,城市也塑造了我們。”相信任何關心人類命運,對人類文明史感興趣的人,都會從中得到感悟。

卡扎菲對城市生活的批判,集中在這樣三方面:一是“每樣事物都會有塵世生活所要求的物質價錢”,這裡所批判的是資本主義及其價值觀念,即將金錢作為衡量一切的標準;二是城市生活的符號性與抽象性,人們藉以辨別個人身份的只是“號碼”,而忽略了人們之間社會關係的豐富性;三是城市生活方式對傳統鄉村生活方式的破壞,主要是“陌生人社會”對 “熟人社會”的破壞,人們疏離了傳統與親情,置身於荒漠一樣的城市生活中,在卡扎菲看來,這是一種扭曲的、不自然的生活方式。

卡扎菲對城市抱有極大的不信任和厭倦情緒,好像那就是一座巨大的監獄。“城市生活由其本性所決定,它的目的就是功利和機會,它的道德就是虛偽。”他痛恨城市生活到令人髮指的程度,幾乎把人世間的所有罪惡,都歸罪於現代工業文明。他用多而複雜的細節,控訴了城市的各種缺陷,明顯能看出他的不安全感。   在這個牧民佔農業人口一半的國家,大多數人口居住在鄉村的部落。卡扎菲認為,只有鄉村的生活才是人們應該的存在狀態。城市在他的認識裡,就是資本主義所有罪惡的體現。他說“每樣事物都會有城市生活所要求的物質價錢”,反對這種金錢標準。凡是城市的東西,都是使人墮落的,不可理喻的。“城市生活純粹是一種蛆蟲似的生活。人在其中毫無意義、毫無見解、毫無思考地活著和死去。在城市裡沒有自由,沒有舒適,也沒有清靜。”

不曉得這樣的感受是否來自他在倫敦留學時的印象。至少在卡扎菲進入班加西時,利比亞的城市化和現代化,還沒有他說的那樣發達。但他的確厭惡這種自己無法掌控的生活。

他反對城市的原因之一還有,汽車會撞死人。這些看來離奇的觀點,卻是卡扎菲在文中大聲疾呼的重點。他並不認可這樣的生活方式。但事實上,在推翻伊德里斯之後,他需要帶領利比亞走上現代化之路,需要真正地去迎接現代工業文明,至少他們那裡的油井需要。然而,他對這種文明卻抱有極大的不信任感和恐慌感。

從《城市》這篇文章可以看出,卡扎菲對城市中的現代文明懷有十分猛烈的恐慌和厭煩感。在他看來,一座座城市就像是一座座很大的牢獄,任何時間都可以讓人窒息。從“在現代化城市中,許多人對你的尊重不如牆壁來得更真切”這句話可以讓人看出,卡扎菲非常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另外,對於複雜的社會形態關係他也抱有十分不滿意的舉止神情,他甚至會覺得,在他掌控的國度裡,縱然有犯人罪,也是由於那一個人還不認識他。

三、結語

沈從文認為城市中的人的墮落是更嚴重的,這是以都市相對於鄉村中較高的物質文明程度出發的,因為“城市中人生活太匆忙,太雜亂,耳朵眼睛接觸聲音光色多些疲憊,加之多睡眠不足,營養不足,儼然事事神經異常尖銳敏感,其實除了**欲意識以外,別的感官都有點麻木不仁。這並非你們的過失,只是你們的不幸,造成你們不幸的是這一現代社會。”“物質文化”不僅席捲了城市,而且迅速蔓延到農村,使“中國農民固有的樸厚、剛直、守義已一掃而光。代替這種性格而來的特點是虛偽與油滑……”其結果是:“一切使民族向上的名詞,都失去了良好反映,不是變得毫無意義,就是變得非常可怕”;而“這些人墮落了國家的地位,民族的人格,自己還不明白”。但是沈從文揭示都市之醜,是醜在人事,而沒有提到科技文明。因為他認為生命是上帝的造物,本質上是美麗的,生命本性只有在其最初家園即自然中,才能得到真實而充分體現。而卡扎菲有著濃厚的鄉村情結和反全球化情結,《城市》最突出的主題即是,熱情謳歌鄉村,站在農業文明的角度,批判工業文明。另有對死亡、孤獨、信仰、權力的思考。卡扎菲淋漓盡致地發洩著他對都市文明的敵意和仇恨。他把都市描繪成一個可怕的地獄。將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將相對的差別絕對化,乃是那些偏執有餘而理性不足者的共性。與對城市的徹底否定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卡扎菲對鄉村生活的美化。卡扎菲是以一種簡單化的方式來認知和敘述生活。在他的小說裡,我們可以看到,可怕的自大和狂妄,如何扭曲了一個人的內心,又如何限制他用真正文學的方式表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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