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表達的人生志向

來源:才華庫 3.23W

《短歌行•對酒》是託物言志的名篇。詩人曹操託物言志,表達自己對賢才的渴求與建功立業的期望。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短歌行表達的人生志向,希望能幫到大家,更多精彩內容可瀏覽()。

清•張玉谷評“此嘆流光易逝,欲得賢才以早建王業之詩。”,清•陳沆評“此詩即漢高祖《大風歌》思猛士之旨也。”現代學者,對《短歌行•對酒》的解讀雖有不同,但與張玉谷、陳沆看法相同的,不在少數。確實,作為詩人的曹操同時也是有名的政治家、軍事家。《短歌行•對酒》表達了詩人對賢才的渴求,而無論是求賢還是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感嘆流光易逝,其最終目的都是建功立業,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故而,《短歌行•對酒》被看做以“求賢”之名,而欲早建王業之詩,也比較合乎情理。同時,結合詩人作為三國時期統治者之一的身份,此詩政治意味之濃烈可想而知。《歸園田居》本為組詩,共五首,在文學史上也是有名的佳作。但與曹詩不同的是,這組詩是田園詩派的代表作品,而它的作者,又是有名的隱者陶淵明,其風格不落俗套,清新自然。金•元好問曾評 “君看陶集中,飲酒與歸田。此翁豈作詩,真寫胸中天。天然對雕飾,真腐殊相思。”其成就之高,亦可見一斑。兩首成就都很高的詩作,首先在詩歌的風格上就十分不同。《短歌行•對酒》為四言古詩,兩字一頓,古樸凝重。《歸園田居》(其一)為組詩中的第一首,充滿田園氣息,風格清新自然。一個“凝重”,一個“清新”,兩相比較,也是二者的第一個契合之處。翻開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2的教材,二者的排列狀況可一目瞭然,《短歌行•對酒》在前,而《歸園田居》(其一)在後,編者除了有對詩歌產生時間先後的考慮,也許還聯想到了詩歌風格。兩首詩,一“凝重”一“清新”,並且是先“凝重”而後“清新”。這一重一清的對比,十分強烈,即使是在課堂學習中教師並未點名,學生也不難通過自我的學習而產生比較,從而記憶深刻。且兩首詩不同的形式與風格,使二者在感情的強烈程度上也十分不同。《短歌行•對酒》為四言古詩,節奏單一,讀之則鏗鏘有力,透露著詩人的堅定意志和內外如一①。其感情強烈,蕩氣迴腸。《歸園田居》(其一)則不然。此詩本為田園詩作,其情如月照人間,沖淡深邃。所以,孫紹振老師才說“陶淵明的詩,不太相同,好像沒有什麼激情似的”②。二詩,一感情強烈,一卻似乎沒什麼激情,再次形成強烈對比。化學關係中通常講究“中和”,比如酸鹼。那在語文教學的安排中,編者有沒有這一意圖?應該也是有的。一首古樸凝重,感情強烈的四言詩和一首清新自然,沖淡深邃的五言詩,除風格本身的不同之外,在比較的過程中,感情的強烈程度也能有所平和。編者匠心獨運,從排列的先後之上,使二詩形成對比。不僅使人對二詩之形式風格更加深刻,也在感情之上使之既相互凸顯又相互中和。

《短歌行•對酒》借托物言志的手法表現詩人的求賢若渴與建功立業的渴求,單從詩歌本身也不難看出。詩人以“憂”字為引,開篇以“朝露”為喻,嘆“去日苦多”,又借《詩經》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呦呦鹿鳴,食野之苹”之句,勸勉賢才前來歸附,表現自己對賢才的渴求。在詩歌的末尾,詩人化用《管子•形解》中“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故能成其多;名主不厭人,故能成其眾…”之句,同時借“周公吐哺”的典故,以高超的藝術表現手法蘊含深刻的昇華意義,化為“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四句,以表現自己對賢才的渴望與建功立業的決心。同時,表面上看《短歌行•對酒》只是對賢才的勸勉,但結合封建時期的社會現實,不難看出,建功立業也是賢才實現自我價值的最主要路徑。詩人不僅在表達自己的理想,同時也是在勸勉賢才,不要虛度光陰,而要實現自我的人生價值。結合當下的現實社會,《短歌行•對酒》還有勸勉他人珍惜時間,不恥下問,早日實現自身理想的現實意義。讀《短歌行•對酒》會覺得“重”,其實並不完全是因為它的詩歌風格與感情濃烈,還因為詩歌本身的思想。詩歌對賢才的明白無誤的渴求,符合儒家文化對封建帝王的基本要求,同時,詩人對時間“去日苦多”的感嘆與“建功立業”的希冀,也符合封建時期大多數的追求與普遍人的價值觀。而這一貫穿全篇的思想,除了增強了《短歌行•對酒》感情的鮮明與強烈,也增加了它的厚重,因為追求總是需要付出努力,前途漫漫,任重道遠,難免使人生出厚重之感。在此一處,《歸園田居》(其一)無疑再次與《短歌行•對酒》達到了中和,竟至於完美契合的地步。

詩人陶淵明能名留文學史而佔有重要一席,不僅因為他的詩歌光照千秋,也在於他為人的高風亮節,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佳話,有“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的人生訴求。在《歸園田居》(其一)中也做了“守拙歸田園”的“歸”由自述。他用“誤落塵網”“羈鳥”“池魚”等字,極力表明自己的'後悔。同時,以白描手法,描寫鄉村中常見的“榆柳”“桃李”“桑樹”“雞狗”等常見之景,自然貼切而清新有味,以此表明自己對田園風光的喜愛,以襯托對官場的無限厭惡。陶淵明自辭去彭澤令之後,終身不再出仕,終老田園。他用一生的歸隱,抒寫了對田園的熱愛,對官場的鄙夷,體現了“淡薄”“寧靜”的高遠人生境界。曹操作為三國時期的統治者之一,招賢納士,渴望建功立業。而陶淵明本來在朝為官,卻掛印歸去,不再出仕。他們一個求,一個走。一個追求功業,一個卻不求功業,只愛田園。兩首詩的對比,自此已不止是在詩歌風格上,也在詩歌思想上,其對比無比之鮮明,甚至於截然相反。《短歌行•對酒》勸勉人們珍惜時間,建功立業,《歸園田居》(其一)就教人“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二者在思想上存在很深刻的矛盾。這種矛盾,除了上述的“中和”作用外,聯絡社會現實,也具有很明顯的教育意義。中國的正統思想,是儒家思想,曹操勸勉人們珍惜時間,建功立業基本符合儒家思想的道義。人不只是個體的人,還是社會的人,需要為社會作出貢獻。那麼珍惜時間,建功立業也就無可非議。而陶淵明不慕名利,清淨無為,跟隨的是道家思想,它崇尚自然,當然不會教人追名逐利,而是教人迴歸自然。二者的契合點就在於,建功立業本無可非議,但人生在建功立業之外,還可以有其他的人生追求,那就是淡泊名利,迴歸自然。《歸園田居》(其一)清新自然,詩人描繪田園山水,崇尚無為,境界高遠,在現實社會中的需求是比較低的,自然顯出“清”的特點來,這與它的思想感情本身也分不開。將《短歌行•對酒》與《歸園田居》(其一)進行比較,二者在思想感情上,是兩種不同思想下的不同人生追求。它除了能夠有效的告訴高中學生,人生的追求是多樣的,也能平衡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對“名利”的態度,具有很深刻的教育意義與人生述求。

《短歌行•對酒》與《歸園田居》(其一),形式不同,風格不同,感情的強烈程度與思想差異也十分巨大。但教材的編者卻有意將二者一前一後,編入同一課文篇目中,不得不說大有深意。仔細品讀兩首詩歌,再結合各自的詩歌風格與思想內容兩相比較,各自的思想境界都更加鮮明。而編者的如此安排,也更加有利於高中生的比較學習。《短歌行•對酒》與《歸園田居》(其一)看似毫無聯絡,但感情一“濃烈”一“深邃”,風格一“重”一“清”,其思想則是一求賢若渴,勸人建功立業,一主張迴歸田園,傳達出淡泊名利的高遠人生境界,表面矛盾,實質上卻相互補充。至此,二詩也以沖淡平和的手段,達到了完美契合的狀態,不僅密切相連,且關係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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