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王安石該如何拯救

來源:才華庫 2.64W

引導語:王安石是宋朝最為聰明的人之一,如果到了2016年中國,一定也是了不起的改革家,王安石真的能拯救2016年中國經濟,我們一起來了解下文是如何解讀的?

至宋神宗趙頊上位,大宋朝立國近百年,歷經太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五朝,英宗在位日短,神宗算得上真正第五代,宋朝承平日久表面繁華,但積弊深重危機四伏,貪腐橫行,官僚習氣嚴重,民間日益困苦,貧富分化嚴重,貨幣持續貶值……神宗知道祖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所以富國強兵願望非常迫切,上臺後立馬起用王安石推行變法。

一位是雄姿英發的世襲皇族,一位是口碑極好的能臣幹吏,本以為攜手合力能一改大宋衰頹之相,但兩位在推動改革過程中,卻遭遇強大反對,而這些反動派很多還是王原來的朋友,教科書上說熙寧變法失敗因為是大地主大官僚為了自身利益,聯合反對新法,從而導致改革失敗。但我們看看保守派名單:韓琦(名望極高前宰相),富弼(老成持重,抵禦西夏守護西北能臣),司馬光(著名史學家,一代名臣),範純仁(范仲淹之子,具宰相之才),還有蘇軾蘇轍兄弟,神宗時代精英幾乎都赫然在列,這麼牛逼的“反動派”竟然不約而同地都成了新法反對者,僅僅用“既得利益集團”或者“異見者”來定義肯定沒有說服力,因為這些人不僅是時代精英,品格也光照千秋,更加重要的是,那時候可沒有人移民大遼或者西夏,他們一定希望大宋國富民強。

縱觀“趙王新政(趙頊與王安石)”,之所以未能成功,除了趙頊這位左派憤青急功近利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體制改革不配套,經濟政策不可行,企業活力下降,用人唯親小人當道,權力集中獨裁,容()不下不同聲音,外交四處樹敵,民粹日益橫行……表面看來,王相的確以自身才幹為大宋王朝贏得了治標時間,但宋神宗和整個內閣卻沒有找到治本方法。打著改革口號,但卻沒有去真正深化改革,而是打著右燈向左轉,用計劃手段去解決市場問題,和真宗時代自由經濟相比,神宗走的是左派經濟學老路,最後將大宋王朝推到懸崖邊。

看看今天的經濟形態,與當年宋朝何其相似,貨幣貶值、官場腐朽、佞臣當道、冗官冗軍、內部企業倒閉、外交四面楚歌,如果能穿越時空,失敗過一次的神宗和王安石應該這樣拯救2016年的中國經濟。

一控制貨幣發行,發展實體經濟

北宋中期財富增長速度變慢,唯一加速的是國家的印鈔機。但由於實體經濟增長速度跟不上虛擬經濟增長速度,導致經濟有了巨大泡沫。有一個數字可以看出熙寧變法導致的通貨膨脹,變法前北宋米價為700文一石,變法後暴漲到2500文至3000文一石,通貨膨脹4倍。為了實現表面上的“國富”,宋神宗朝“印鈔機”加大馬力,2年就鑄造1000萬貫銅錢,超過了真宗朝代速度好幾倍。這樣做導致民間財富被迅速稀釋,社會上流民無數,長江以北田地荒蕪,使得實體經濟反而嚴重萎縮。所以控制貨幣發行,保持幣值穩定,也是王安石必須要做的事,不能因為追求GDP的增長而飲鴆止渴。

二解決宋朝財政赤字,首要解決冗官冗軍問題

王安石之所以急急忙忙想著撈錢,是因為國家財政捉襟見肘,財政捉襟見肘重要原因是宋朝的官僚機構非常臃腫,北宋官員著名文學家、史學家、詞人宋祁曾經說到宋朝“州縣不廣於前,而官五倍於舊”,臃腫是潰爛的開始,宋朝官場十分腐朽,效率很低,與人員臃腫也不無關係。先對整個官場進行裁員,再推行《保甲法》解決冗軍問題,不幹事的官員不僅自己不幹事,還會影響其它官員的工作。在這一點上王安石應該接受司馬光的意見,司馬光一直提倡朝庭要節約用度,稱“救災節用應從主上和朝中貴官近臣做起。”而王安石聽了卻說:“現在國家財力不足,並非奢靡而起,而是不善理財之故。”

三實行普遍性減稅,重振大宋朝實體經濟

神宗其間的中小企業(農戶、手工業和商業)都有著繁重的賦稅徭役。面對這樣的事實,當時採用手段是推行“青苗法”,“青苗法”簡單地說就像由政府成立一個“農業銀行”,春種時農民有需要則借錢買種,秋收時還本付息,目的一是抑制土地兼併,二是為農民提供資金,三是政府創收,可以說神宗和王安石理想非常豐腴,經濟理論造詣超越一個時代,但實際上在推廣過程卻是滿滿的骨感,各方面的顧忌和手續,讓普通農戶根本就拿不到錢,就像現在政府要求中小銀行放貸給有需要的中小企業一樣,實際上完全達不到效果,中小企業沒有辦法從銀行獲得資金。還不如直接進行普遍性減稅,讓所有中小企業可以直接享受政策紅利,從而減輕企業壓力,啟用民間市場,重振整個大宋實體經濟。

四外交不能以民粹為導向,避免四面樹敵()

宋朝在自由派經濟學家真宗的領導下,社會財富迅速增加,實體經濟快速增長,北宋的貨幣一直非常堅挺,澶淵之盟後遼國獲得北宋的“歲幣”後,其財力增強,對內採取輕稅收政策,宋遼兩國進入了顛峰時期,成為當時兩個超級大國,宋遼關係實際上已經形成一個共同的“市場關係”。但神宗上臺上卻不顧國際形勢的複雜多變,一味強勢,沒有利用好西夏和遼國之間的.紛爭,將澶淵之盟視為宋朝百年之辱,一味迎合甚至推動民粹思維,卻不知道外交是文武之道,需要一張一弛。先解決好宋朝自己的問題,各方面準備好了再與這些草原部落翻臉,自己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卻一味的強硬,搞得西夏和大遼直接與宋為敵,最後導致《保甲法》都不能真正推行。

五佞臣當道,沒有籠絡士大夫之心

在“熙寧變法”變法派隊伍之中,除了王安石個人操守尚無非議之外,而他最重要的支持者與助手呂惠卿、曾布、章惇、蔡京、李定、鄧綰、舒亶、薛向等人名聲不好,蔡京是歷史上最著名的奸臣,史稱“六賊之首”。呂惠卿、李定、舒亶也都是屑小之輩,卻都是王安石的左膀右臂。這些人私心甚重,除了一味的鼓吹“我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和叫囂愛國主義外,並沒有在經世致用方面有傑出表現。最可怕的是造成一種不好的輿論導向,在當時的士大夫看來,宋神宗喜歡的,就是“小花瓶中插芬芳”的角色,而不是真正想為國分憂的士子。治國理政,不能只聽那些好聽的話,任用那些能幹任事,例如司馬光這樣的新法反對者是很有必要的。

六倡導言論自由,重審烏臺詩案

沒有言論自由,就沒有思想解放,沒有思想解放,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改革。表面上言論自由與經濟沒有關係,事實上關係極大。烏臺詩案發生於1079年,時御史何正臣上表彈劾蘇軾,奏蘇軾移知湖州到任後謝恩的上表中,用語暗藏譏刺朝政,有顛覆國家罪的嫌疑,御史李定曾也指出蘇軾四大可廢之罪,史為“烏臺詩案”。烏臺詩案發生在變法到改制的轉折關頭,即元豐二年,“烏臺詩案”的後果是導致炎黃子孫萬馬齊喑,春秋筆法從此不再,擁有不同意見的官員都被趕出朝堂,使得有識之士不敢進言。金庸在《天龍八部》裡描寫太皇太后與哲宗趙煦的對話就是:“你父親聽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頌德,說他是聖明天子,他才喜歡,倘若說他舉措不當,勸諫幾句,他便要大發脾氣,罷官的罷官,放逐的放逐,這樣一來,還有誰敢向他直言進諫呢”,難以想像,一個沒有言論自由的宋朝怎麼可能健康發展。

七奉行“國退民進”的施政方針,讓市場的歸市場

整個“熙寧變法”是圍繞①青苗法②募役法③市易法來進行,雖然政府的進入限制了大地方、大商人對市場的控制,抑制了土地兼併,有利於穩定物價和商品交流,也增加了政府財政收入,但整個變法核心實際上讓政府進入市場,通過一系列經濟干預政策,加快貨幣流通速度,從而增加社會財富,這就是王安石所說的“民不加賦而國用足”。初期可能會取一定成效,但最終由“國家壟斷”取代了“企業壟斷”,打壓整個市場活力。

宋神宗和王安石最初的本意是“去重斂、寬農民、國用可足、民財不匱”,並不願讓老百姓在這個過程中受到損失。但事實上,如果不尊重市場本身,變法最終毫不意外變成了“與民爭利”,如果不是將民生問題作為最終目標,而是將集中權力視為最高目的,那麼所謂“趙李新政”毫無意義。更可怕的是,熙寧三年朝野已經普遍認定“趙李新政”向左轉,很多官員開始迎合上意,這些人沒有任何政治追求,他們唯一目標就是獲得權利,蔡京童貫等就是典型代表。他們最後也成為變法過程中的獲利者,直至北宋政壇走向末日,掀起更多腥風血雨。

回溯歷史

王安石是那個時代最為聰明的人之一,就算到了2016年中國,一定也是了不起的改革家,但因為權力在握後剛愎自用,在眾小人吹捧中有走向個人崇拜的嫌疑。歷史已矣,如果趙頊王安石能再來一次,一定會在政治上追求與保守派司馬光的合作,經濟上側重民間活力而不是國家收購,財政上實行普遍降稅而不是單項補貼,文化上追求思想多元而不是言論專制,人才上能夠接受蘇軾這樣的時代精英,外交上能對西夏和大遼各個擊破而不是一味強硬,貨幣能夠保持穩定……這樣的“熙寧變法”會讓這個東方強國變成唯一的超強大國,也為2016年中國經濟提供一面映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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