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辛棄疾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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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的《鷓鴣天》主要描寫了哪些事物,表達了哪些情感呢?以下是小編整理的鷓鴣天辛棄疾原文,歡迎參考閱讀!

鷓鴣天辛棄疾原文

鷓鴣天·遊鵝湖醉書家壁

宋代:辛棄疾

春入平原薺菜花,新耕雨後落群鴉。多情白髮春無奈,晚日青帘酒易賒。

閒意態,細生涯。牛欄西畔有桑麻。青裙縞袂誰家女,去趁蠶生看外家。

譯文

春天來臨,平原之上恬靜而又充滿生機,白色的薺菜花開滿了田野。土地剛剛耕好,又適逢春雨落下,群鴉在新翻的土地上覓食。忽然之間適才令人心情舒爽的春色不見了,愁緒染白了頭髮。心情沉悶無奈,只好到小酒店去飲酒解愁。

村民們神態悠閒自在,生活過得井然有序,牛欄附近的空地上也種滿了桑和麻。春播即將開始,大忙季節就要到來,不知誰家的年輕女子,穿著白衣青裙,趁著大忙前的閒暇時光趕著去走孃家。

鷓鴣天·和昌父

宋代:辛棄疾

萬事紛紛一笑中。淵明把菊對秋風。細看爽氣今猶在,惟有南山一似翁。

情味好,語言工。三賢高會古來同。誰知止酒停雲老,獨立斜陽數過鴻。

鑑賞

這是一首抒情詞,是抒寫自己歸隱情趣的。它以“三賢高會”為樞紐,寫作者同趙昌父、陶淵明的神交,並以淵明自許,寫得若即若離,如夢如幻,動人之至,亦傳神之至。

對於陶淵明,作者將其視為異代知己。在人品與詩品方面,趙昌父和陶淵明頗多相似之處。據劉宰昌父墓誌說:先生在太和,便座有齋,榜曰思隱。蓋當筮仕之初,已有山林之思。在官清苦,唯以賦詠自娛。以是受知於鄉賢楊萬里。贈詩有云:“西昌主簿如禪僧,日餐秋菊嚼春冰。”“勸渠未要思歸隱,且與西昌作好春。”又贊雲:貌恭氣和,無日下推敲之勢;神清骨聳,非山頭瘦苦之客。一笑詩成,永珍春風。劉後村跋其詩云:近歲詩人,惟趙章泉五言有陶、阮意。(轉引自《宋詩紀事》卷五十九)可見趙昌父在淡泊名利、思歸山林方面同陶淵明何其相似!

這首詞大約就是在這一基礎上寫成的。詞的上片詠歎陶淵明。開頭兩句寫陶淵明的超脫與情趣。言人間萬事,紛紛擾擾,陶淵明一笑了之,而於蕭瑟秋風之中,把菊東籬,聊以自娛,的確如作者在另外的詞中所說“縱無酒,成悵望,只東籬搔首亦風流。”(《木蘭花慢》)“須信採菊東籬,高情千載,只有陶彭澤。”(《念奴嬌·重九席上》)何其瀟灑,又何等風流。“須看”二句寫陶淵明的凜然生氣。言陶令雖然作古,但仍生氣勃勃,和南山一樣萬古長青,永存於天地之間。真可謂陶淵明的異代知音,如陶令泉下有知,定當興奮不已。詞的下片寫“三賢高會”。據有關史料記載,自漢至唐以三賢相稱者代不乏人。韓愈《後漢三賢傳》以王充、王符、仲長統為三賢;司空圖《三賢傳》以房玄齡、李靖、魏徵為三賢;宋人賈黯以謝絳、范仲淹、孫甫之翰為三賢;諸如此類,不勝列舉。故作者在下片開頭說,作為古聖先賢,作為古今詩人,情趣和意味高尚,語言訓練有素,古往今來,無不如此。而作者同趙昌父、陶淵明,作為“三賢”也是如此。表現了作者和趙昌父在淡薄名利、樂於歸隱諸方面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因而詠陶淵明也就是詠趙昌父,也是詠自己,是二是三,已達到渾然莫辨的境地。“誰知”二句寫對趙昌父思念之意。淵明一生嗜酒,因“抱病多年”,不能不止,在這點上作者與之相同;淵明賦《停雲》詩,以表達“思親友”之意,而作者以停雲名堂,且隱括淵明《停雲》詩入詞,與陶淵明也完全相同,因知所謂“止酒停雲老”指陶淵明,也是作者自指。所以這兩句實際是說有誰知道我辛棄疾獨立斜陽,細數過鴻,企盼得到你趙昌父的來書呢?這形象是多麼鮮明生動,這友誼是多麼深厚真摯,而作者卻把深厚的友誼寄寓於一句淡淡的情語之中,又是多麼婉轉含蓄,耐人尋味!

鷓鴣天·送元濟之歸豫章

宋代:辛棄疾

敧枕婆娑兩鬢霜。起聽簷溜碎喧江。那邊雲筋銷啼粉,這裡車輪轉別腸。

詩酒社,水雲鄉。可堪醉墨幾淋浪。畫圖恰似歸家夢,千里河山寸許長。

鑑賞

這是一首送別詞,主要是描敘元濟之的離愁別緒的。詞中沒有寫作者同元濟之間的離愁別苦,這是本詞和一般送別詞的不同之處,也是它的主要特點。情調幽怨,相當動人。

起句寫元濟之的衰老。元濟之倚枕而臥,顯得有些衰老。接以“兩鬢霜”三宇,則其白髮蒼蒼、老態龍鍾之狀可知。“起聽”句寫其生活無聊。謂其有時起來,走到廊下,諦聽簷溜的喧囂聲,以消磨時光,排遣心中的鬱悶,可見其生活的寂寞與孤苦。“那邊”二句寫其對家鄉的思念。欲寫元濟之思念家鄉,先寫家人思念元濟之。這不僅使行文委婉曲折,更加重了元濟之的思鄉之情。啼粉,與啼妝同意,指薄拭眉下若啼之妝。而“玉筯消啼粉”,寫其家人因相思而流淚,把啼粉都沖掉了。“這裡”句,言元濟之遠遊在外,日日思念家人,別腸如車輪旋轉,無休無盡,則其思鄉之甚可知。元濟之如此思鄉,很自然地就逗出了送別之意,從而點明瞭題旨。“詩酒”二句寫元濟之在外的生活。言其遊歷于山水之間,並和友人聚會飲酒,結社賦詩,徜徉於水雲之鄉,生活似乎極為瀟灑飄逸,其實內心是很悽苦的,故接下去說“可堪醉墨幾淋浪”。可堪,為不堪、哪堪之意。“醉墨淋浪”,化用歐陽修“新詩醉墨時一揮。別後寄我無辭遠”,言其揮筆寫詩作畫,醉墨淋漓,其間著一“幾”字,隱含機會不多之意。結尾二句承“醉墨”而發,借畫發揮;言其“歸家夢”和其所作圖畫一樣,在畫圖中能把千里河山收入“寸許長”的畫幅之中,而“歸家夢”也能轉瞬之間實現,從而表達出立即送其“歸豫章”之意。在此,以畫作比,語新意豐,蘊藉含蓄,耐人尋味。

鷓鴣天·送歐陽國瑞入吳中

宋代:辛棄疾

莫避春陰上馬遲。春來未有不陰時。人情展轉閒中看,客路崎嶇倦後知。

梅似雪,柳如絲。試聽別語慰相思。短篷炊飲鱸魚熟,除卻松江枉費詩。

賞析

江西鉛山人歐陽國瑞遊吳中,閒居瓢泉的老詞人臨別贈詞。詞將別時的關愛,別後的思念,藉著自己的以往生活經驗來表達。閒閒道來,餘味甚足。

上片寫別時。首韻勸勉歐陽國瑞不要再因“春陰”而逗留不去,應早日出發,因為整個春天都沒有不陰的時候。這兩句,勸得有趣。因為春陰不行,本來只能是歐陽的藉口,其真實的原因,一是留戀故鄉和友人,二是因為畏怯前途難料,世路坎坷。作者只就春陰立言,意餘言外,而歐陽國瑞與他彼此會意。這比直說無餘要妙。接韻以自己的人生經歷,對“人情”與“客路”——— 這歐陽最為關心之處,閒閒道來,而感慨嘆息之情,充溢其中。這一韻,體驗十分深刻,可謂生活至理。沒有十分豐富的人生閱歷,不一而再地沉落於其中,根本難以對人生作這樣勾魂攝魄的形容。下片敘別後相思。古人曾經摺梅枝以寄友人,也曾折柳枝以贈行人,過片就即景生情,以梅柳這兩種與別情、與友情有關的意象起興,表達自己對歐陽的深厚情誼,尤其是聽別語以慰相思的言語,寫得纏綿柔厚,情濃語真。結韻殷勤關照歐陽,到了松江那樣一個綽有詩情畫意的地方,當你在小船上吃著鮮美的鱸魚飯時,別忘了作幾首詩寄回來啊。這兩句詞,融會了作者自己在吳中的生活經驗,也融化了晉代張翰的典故,寫吳中風景,信手拈來,貼切如畫,頗見生活趣味。

鷓鴣天·戲題村舍

宋代:辛棄疾

雞鴨成群晚不收,桑麻長過屋山頭。有何不可吾方羨,要底都無飽便休。

新柳樹,舊沙洲,去年溪打那邊流。自言此地生兒女,不嫁餘家即聘周。(餘家 一作:金家)

譯文

雞鴨成群到了晚上也不關起來,桑麻生長超過了房脊。什麼都不在乎,我正羨慕農村生活;什麼都不要,吃飽就行。

新生的柳樹,舊日的沙洲,去年溪水是打那邊流。人們說此地的兒女們,不是嫁給餘家,就是娶了周家。

鷓鴣天·送廓之秋試

宋代:辛棄疾

白苧新袍入嫩涼。春蠶食葉響迴廊,禹門已準桃花浪,月殿先收桂子香。

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明年此日青雲去,卻笑人間舉子忙。

鑑賞

這是一首送別詞。首句“白苧新袍入嫩涼”中的“嫩”字很有意蘊,詞人將天氣的涼爽感受著一“嫩”字來表現,可謂出語驚人。這種“陌生化”的表達,將秋天天氣微涼、清爽和清新的特點表現得淋漓盡致。次句“春蠶食雖響迴廊”就是在首句所點明的環境基礎上寫範廓之(也可以說是考生們)穿著白色苧麻做的新衣服在微涼的天氣裡端坐在考場中,奮筆疾書而發出瞭如春蠶嚼桑葉般的沙沙聲的情景。這樣寫,突出了“秋試”之“秋”的季節特點,在秋高氣爽的季節,參加應試的舉子們奮筆疾書、緊張忙碌的情狀通過“春蠶食葉”的比喻表現出來。

此詞突出的表現手法是虛實相生。上闋點明時令和環境。“白苧新袍入嫩涼”是實寫送別的季節——初秋、天氣環境——微涼、被送者的衣著——白苧新袍;“春蠶食葉響迴廊。禹門已準桃花浪,月殿先收桂子香”是虛寫,想象仲秋時節範廓之參加秋試的情景、此次秋試的結果以及下一年參加春闈的'結果,虛實結合。下闋,“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用比喻的手法實寫廓之攜書劍登程的情景,實中有虛,以虛喻實,喻體“鵬北海,鳳朝陽”意境豪邁雄壯,充滿對廓之的鼓勵;“明年此日青雲去,卻笑人間舉子忙”完全是虛寫,想象廓之連中兩試後輕鬆愉快的心情,表達了對廓之的美好祝福。

此詞在意象運用與意境創設上體現了辛詞的豪放特點。大鵬、丹鳳,意象豪邁;北海、朝陽、路茫茫,意境開闊;攜書佩劍,既文又武,顯示出既儒雅又剛健的氣概。

此詞用典也很突出,“春蠶食葉”“禹門”“桃花浪““桂子香”“鵬北海”“鳳朝陽”“青雲”都用了典故。如桃花浪,典出宋張世南《遊宦紀聞》卷六:“鮑氏安國、安行、安世兄弟,三科連中,故程文昌伯禹贈之詩,有‘七年三破桃花浪’之句。”而“月殿先收桂子香”暗喻“蟾宮折桂”,“折桂”一詞源於《晉書·郤詵傳》“累近雍州刺史。武帝於東堂會送,問詵曰:’自以為何如?’詵對曰:‘臣舉賢良對策,為天下第一,猶桂林之一枝,崑山之片玉。’”此後即將朝廷科舉中選拔人才稱為“折桂”。借喻高中狀元。詞人借用這兩個典故,含蓄地表達對範廓之參加“秋試”的美好祝願,祝願他金榜題名。

這雖是一首送別詞,但因為是送人蔘加科考,自然不必如一般的送別詩般抒寫離情別緒,而側重於對應考者熱情的鼓勵和美好的祝願,合情合理。

鷓鴣天·東陽道中

宋代:辛棄疾

撲面征塵去路遙,香篝漸覺水沉銷。山無重數週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嬌。

人歷歷,馬蕭蕭,旌旗又過小紅橋。愁邊剩有相思句,搖斷吟鞭碧玉梢。

譯文

香籠裡燃燒的水沉香的氣息越來越淡薄了。舉目遠望,征塵撲面,去路迢迢。周圍是數不清的層層山巒,全被碧綠的樹木和野草覆蓋著,路旁山野中長滿了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花兒,一朵朵的格外嬌豔動人。

行進在道路上的一行人歷歷在目,駿馬蕭蕭嘶鳴,威武雄壯的儀仗隊已經過了前面的小紅橋。滿懷的離愁別恨,此時此刻都化做相思的詩句,於青山綠水之間,一邊吟詩,一邊催馬加鞭地向東陽進發,差點兒沒把馬鞭的碧玉梢頭搖斷。

鷓鴣天·博山寺作

宋代:辛棄疾

不向長安路上行。卻教山寺厭逢迎。味無味處求吾樂,材不材間過此生。

寧作我,豈其卿。人間走遍卻歸耕。一鬆一竹真朋友,山鳥山花好弟兄。

鑑賞

按理說四十多歲正是人生建功立業之心最盛,最能奮發作為之時,然而詞的開首兩句卻說;“不向長安路上行,卻教山寺厭逢迎。”大意是說,他已經不再心向國都,不再在意天下國家之事了,只流連於博山寺和它周圍的山水,使得它都厭於逢迎我了。辛棄疾果真是如此想的麼?難道他真的已經忘情于山水遊樂,把北復中原的大志拋諸腦後了麼?下邊兩句“味無味處求吾樂,材不材間過此生。”典出《莊子》,貌似超脫,要安於歸隱平淡的生活,自得其樂,做不材之材以終其年。事實上,上片四句是怨辭反說,辛棄疾並非真正能安於閒適平淡的生活,置國家天下於不顧,只是當權者對他始終若即若離,不能真正信任,而主和派又百般猜忌,以致他在幾乎二十年的時間裡被閒置不用,素志不展。於是在這首詞中,他字面上超然閒逸之詞,實則包含著對當權者的激憤與積怨,只是不易察覺罷了。下片起句表明心志:保持完我,不屈附公卿而求取聲名。下一句說人生歷盡世事,到頭來還是要歸於田園,躬耕田畝。最後兩句“一鬆一竹真朋友,山鳥山花好弟兄。”辛棄疾意託於松竹花鳥,守君子之志的意向自不待言,其中或許也包含著對仕途人情的戒畏。松竹真朋友,花鳥好弟兄,只有他們不會讓辛棄疾傷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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