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可可西里》觀後感

來源:才華庫 3.16W

《可可西里》影片講述了記者尕玉和巡山隊員為了保護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和生態環境,與藏羚羊盜獵分子頑強抗爭甚至不惜犧牲生命故事。以下是小編整理的《可可西里》觀後感,希望對你有幫助。

2017年《可可西里》觀後感

2017年《可可西里》觀後感【篇一】

如果說《尋槍》裡的陸川還是一個仰仗姜文的力量才得以實現電影抱負並時時受到掣肘的新晉導演,那麼在《可可西里》中,作為編劇兼導演的他已經完全獲得了對電影創作的控制權,並使之印上了強烈的個人色彩。

李澤厚評價《可可西里》“是中國電影美學的革命”,美國“元哲學”名家羅蒂(Rorty)稱其為“十年來看過的最好的電影”,為其充滿力量感的真實所震動。中國哲學家趙汀陽在《可可西里的最後一槍》裡也將《可可西里》的品質歸結為“真實,且有力量”。

《可可西里》受到當代中外哲學家的熱捧與其營造的獨特美學意境相關。陸川將目前中國大陸電影少見的純自然主義的“冷酷美學”貫穿《可可西里》全片始終,“表達了一種可以分析的美學觀點”。(趙汀陽,2005)

1 .鏡頭語言:

如果將電影分為分析性的電影和描述性的電影兩種(蘇珊·桑塔格,《反對闡釋》),那麼《可可西里》無疑是屬於後者。它的反心理分析的立場如此鮮明,以致於導演將人物本身作為堅實封閉的固體,大量鏡頭所關注的是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的場域,而不是人的自省或自審。

在片頭和片尾兩個表現死亡的鏡頭裡,陸川都選擇讓攝像機在較遠的位置拍攝全景(甚至大全景)。觀眾看到的是,槍響,有個身影倒下,抽搐,開槍的人離開,僅此而已。在影片的幾個主要敘事段落,鏡頭下的人始終處於弱勢(或者故意被漠視)地位,相反雪山、草地、高原、甚至大面積的藏羚羊屍體佔據了畫面主要位置。在大面積的冷色調映襯下,人的力量被壓縮、擠迫。無論是日泰帶領的巡山隊員淌過冰河追捕非法剝皮者,還是這些剝皮者被日泰放逐,在風雪中獨自走出山地,人的活動本身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的活動與自然環境的關係。因此就算是表現單個的人物劉棟陷入流沙直至被吞沒這一場景,即便有全片最密集的一段特寫,鏡頭也始終不強調面部表情,在陸川的鏡頭裡,人物的臉並不比其他活動部位具有更高的表現價值。

這種冷酷甚至殘酷的旁觀視角為《可可西里》營造出紀錄片似的質感,以致於部分觀眾直接將《可可西里》當成了紀錄片。幸運的是此種誤會在《南京!南京!》中沒有再上演。與《可可西里》較為單一的鏡頭語言和場景排程相比,《南京!南京!》中陸川對鏡頭語言的運用更加積極且多元。大量對人物面部尤其是眼睛的長時間特寫,呈現出了導演細緻入微的心理描繪。

不幸的是,對於部分鏡頭“過於真實,無法接受”的類似言論卻組成了對《南京!南京》最受觀眾認同的批評。此時觀眾們可能忽視了,“真實”及其帶來的粗礪、雄渾、冷峻正是《可可西里》廣受好評的重要原因。

2.人物:

《可可西里》中,陸川對演員的要求是既非布萊希特式的表演,也非“方法派”的體驗,而是要“成為”。因此即算《可可西里》中隊員們或有口齒不清、動作不靈、神情木訥等,也絲毫不會為其演出招致“不像”的批評,事實上這正是影片所要達到的效果,一旦演員“成為”角色,所追求的就不再是“形似與神似”,而是“形是與神是”。沒有人會考慮現實生活中可可西里的`巡山隊長是否如同多不傑飾演的日泰隊長一般沉默且冷酷,在電影所營造的敘事氛圍裡,多不傑就是日泰,就是巡山隊長,他的唯一性不容置疑,以致於直接造成了角色先在於電影的錯覺。

在《南京!南京!》拍攝過程中,陸川也經歷了“角色領著電影跑“的尷尬。劉燁飾演的陸健雄起初設定為穿針引線的一個人物,導演企圖將陸健雄的個人遭遇撐滿全場,使之成為一條清晰且完整的敘事線。在陸健雄的戲份拍攝完幾個月後,陸川逐漸感到此種安排的不合情理。“劉燁長得高,在人堆裡很顯眼,怎麼日本兵就把他漏了?怎麼相信他不是軍人?之前故事還編得比較美好,真正拍攝的時候才發現太殘酷了,面對歷史,不敢瞎編。”(胡斐,《難以走出的南京:<南京!南京!>五主演自述》,新週刊,2009.4.15)。在陸川的心裡,“靈魂附體”的神話再一次應驗,作為陸健雄的劉燁必須一死。

有趣的是,在籌拍《可可西里》時陸川就打算讓劉燁出演日泰隊長一角,後來因為劉燁檔期原因而沒能實現。現在來看,劉燁過於閃耀的銀幕形象和視覺風格強烈的肢體動作是有可能危及到《可可西里》的冷靜壓抑,成為一道“過猶不及”的瑕疵。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無心或有意,《可可西里》與《南京!南京!》在人物設定上出現了多處暗合。如作為事件旁觀者敘述者的第三人(前者是張磊飾演的記者尕玉,後者則是日本兵角川),普羅米修斯式的男性悲劇英雄(前者是多泰飾演的隊長日泰,後者則是劉燁飾演的軍官陸健雄),具有不正當職業身份卻選擇自我犧牲的女性(前者是趙雪瑩飾演的陪酒女冷雪,後者則是江一燕飾演的妓女江香君),正邪難分為保全自身而跨越人倫道德的灰色小人物(前者是被逼無奈的剝羊皮販子,後者則是範偉飾演的唐先生)。

當然,最明顯的是兩部影片以群像代替個體的選擇上出現了驚人的一致性與延續性。唯一不同的是,前者的群像塑造遵循極簡的美學原則,以凝鍊的雕塑質感追求“物質現實的復原”(高力,《紀錄本性與影像生態——關於電影<可可西里>的話題,《電影文學》2005年02期),而後者的群像則猶如油畫一般厚重,以濃墨重彩追求精神風格的復原。有評論說《可可西里》的群像塑造頗受《一個和八個》的影響(林嘉維,《生命力的震撼傳達——<可可西里>的主題內涵和人物造型分析》,西華大學學報,2005.12),不如說《南京!南京!》更接近“第五代”前輩們的美學風格。

3.紀實與戲劇的錯位:

具有哲學價值的主題與風格化的視聽語言也無法掩蓋《可可西里》在敘事動力上的不足與敘事邏輯的曖昧。陸川擅長於選擇一個特殊封閉的環境營造影片特有的敘事空間(不管是之前的《尋槍》還是之後的《南京!南京!》都將人物置於無路可走的困境中),但在這個空間內部卻缺乏使人物前後活動取得邏輯化連貫性的力量。全片不乏震撼人心的場景,它們或者會一幕幕猶如雕塑矗立在觀眾心中,卻難以以某種有機的順序流動於膠片上。 《可可西里》中的敘事動力與其說是“巡山隊追捕狩獵者”這一故事的核心結構,不如說是高山上瞬息萬變的氣象。在原本起伏不大的情節中,幾個重要的轉折,如巡山隊員放走抓獲的剝羊皮者,隊員在抓捕途中分成兩路,都是由天氣變化推動並完成的。正如隊長日泰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但願不要下雪”向觀眾暗示了“一定會下雪”,否則觀眾無法想象如果真的不下雪,這部電影要如何在散落的片段中繼續下去。 應該看到的是,刻意引入的“第三人”(北京來的記者尕玉)在某種程度上打破了原有敘事空間內矛盾的平衡,為影片加入了某種動感,同時也減少了觀眾與人物的疏離。但很難看到,“第三人”除了在使事件“被看到”之外更多敘事上的合法性。從尕玉進入藏區,到成為巡山隊一員,直至親眼目睹日泰死於非命,其人物性格是否有所轉變、有什麼樣的轉變都缺乏交代。對環境的過分強調架空了人的感受,使得影片“無情可循”。

在《南京!南京!》中,陸川對角川這一人物的塑造很好的彌補了《可可西里》敘事邏輯的模糊。但是在以陸健雄、姜淑雲(高圓圓)、唐先生為代表的中國人物的命運敘述上,卻更顯零亂與碎裂,幾個主要人物各有其代表意義,但相互之間卻各成篇章缺乏關聯,使得影片被批評為“歷史景觀片”。

當《可可西里》收穫國內外好評如潮時,有人將青年導演彭輝花費三年時間拍攝的同一題材紀錄片《平衡》作為參照物件(該片在拍攝期間親歷了“野犛牛隊”隊長扎巴多傑的意外身亡),稱《平衡》因其對現實的在場性而更具有真實的力量。而在《南京!南京!》上映引起觀看熱潮時,又有人重提姜文的《鬼子來了》,認為同是借戰爭表現人性,姜文以荒誕表現生命的無力勝於《南京!南京!》“主體被客體壓倒從而激發起來的崇高感受”(康德)。

從《可可西里》到《南京!南京!》,陸川一直在拍紀錄片一般的故事片,或者故事片一般的紀錄片,這種紀實與戲劇的錯位既為陸川關照生命內部打開了大門,也變成了一處左右為難的尷尬缺口。

2017年《可可西里》觀後感【篇二】

可可西里的真實是什麼?一副副橫陳於雪山高原的藏羚羊骨架?如柳絮般輕柔飄飛的藏羚羊絨?是“泯滅人性”的盜獵者邁向極地的無奈?還是巡山隊員捐軀廣域天際的高潔?

但是,可可西里的一切終究如同陷入流沙的劉棟,越是掙扎,越是加速向下沉淪。陸川鏡頭下的可可西里透露著青藏高原與世隔離的孤獨和高不可仰的蒼涼,生命的渺小在其中愈發因其脆弱而顯得悲哀,只是在這悲哀的前方我們似乎看不到脫離這困境的一絲希望。

不知是否因這片地域接近天空而神聖,大自然讓人類從這裡走了出去,卻又設了重重障礙阻止人們踏足重返——冰,讓車輪淪陷;雪,讓寒冷侵襲;沙,將生機掩埋;土,將陷阱隱藏;空間冷漠,令人無法企及幾公里之外的陽關道;時間無情,使人在瞬間經歷了百世的煎熬。

這是一個叩拜於天,額頭與手掌骯髒,心裡卻純淨的民族,他們在天地最狹小的縫隙中依然自得其樂,手舞足蹈,歡歌笑語。陽光晒得他們臉上膚起了斑,寒風把他們的吹出了裂痕,但在這一世的生命終了之後,他們的身體毫無瑕疵,因為天空會將飄散在風中的零碎再次完整地收藏於另一個世界。然而,信仰的力量在飢餓和寒冷日日的侵蝕中一點點被分解。於是,出現了盜獵者,出現了藏絨人,出現了販絨商,出現了宰羊扒皮老人傴僂跚行的身影,出現了盜獵者與巡山隊員們的死亡追逐,出現了冰冷槍口下汩汩流血的蜷曲屍體,消失的是從始至終未曾表示參與這“遊戲”的無辜“被害人”——藏羚羊。這裡已不再是一片未開墾的處女地。

為什麼呢?首先,市場須需求。至於是需求加速了供給的擴大,還是“創意”的靈光開創了新興的市場就屬於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了。無論如何,都暴露了現代文明和人的精神被物質和財富所異化的事實,而人類以外的世界首先成為這一趨勢的受害者。其次,生產須原料。只是這天然的產品被一條叫做法律(或許只能說是命令)的圈欄給看護著,未有成為商品的資格。但,這圈欄實在模糊地讓人熟視無睹又如此脆弱不堪,無法向任何攻擊施予懲罰,更何談拴住盜獵者躁動欲噬的心。最後,運轉須人員。若草原依舊茂盛,牛羊依舊肥碩,生活依舊如故,是否盜獵者,扒皮者,販絨商,甚至巡山員都將在從歷史的記錄中消失?只是現實是,從產品變成商品,從產地運往市場,從商品進入使用,每一個環節都流淌著藏羚羊和人們的血,只是有些看得見,有些被掩蓋,有些已經流乾。只是,即便當初是0.1%的可能性,如今也是再確實不過的100%。在現實面前人類毫無反駁的藉口,藉口只是安撫我心的苦藥,難以下嚥,卻仍孜孜以求。

這一切或許是真實的,但無疑是做作的,如同那駐地的巡山隊員,在經歷了時間的考驗之後等待的依然是無盡的等待或者突然死亡的恐懼一般,我們在飽嘗了悲哀的苦楚之後迎來的解脫如此之突然、迅捷,甚至不給人回味的時間;有爭議的題材並不讓人討厭,讓人討厭的是將爭議無限放大,猶如猴子耍戲,譁眾取寵。所謂過猶不及,物極必反,好電影就是需要在劇情、人物、情感等方面尋找平衡,否則即便在某一方面某個點出彩,卻無法掩飾整體的缺陷,然而這似乎已成現在電影的通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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