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原文譯文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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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蒹葭》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此詩曾被認為是用來譏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禮來鞏固他的國家,或惋惜招引隱居的賢士而不可得的。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蒹葭原文譯文及賞析,希望大家喜歡。

蒹葭原文譯文及賞析 篇1

原文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從之,道阻且長。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遡洄從之,道阻且躋。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遡洄從之,道阻且右。遡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譯文】:

蘆葦初生青青,白色露水凝結為霜。

所戀的那個心上人,在水的那一邊。

逆著彎曲的河道尋找她,路途艱難又漫長。

逆流尋找她,彷彿走到水中間。

蘆葦初生茂盛,白色露水還沒幹。

所戀的那個心上人,在水的那岸。

逆著彎曲的河道尋找她,路途艱難又坡陡。

逆流尋找她,彷彿走到水中的小沙洲。

蘆葦初生鮮豔,白色露水還沒完。

所戀的那個心上人,在水的那頭。

逆著彎曲的河道尋找她,道路艱難又曲折。

逆流尋找她,彷彿走到水中的沙洲。

賞析

《蒹葭》是秦國的民歌,這是一首愛情詩,寫在戀愛中一個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實、曲折、動人。“蒹葭”是荻葦、蘆葦的合稱,皆水邊所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描寫了一幅秋葦蒼蒼、白露茫茫、寒霜濃重的清涼景色,暗襯出主人公身當此時此景的心情。“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朱熹《詩集傳》:“伊人,猶彼人也。”在此處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眼前本來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麼也沒有,可由於牽腸掛肚的思念,他似乎遙遙望見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邊,於是想去追尋她,以期歡聚。“遡洄從之,道阻且長”,主人公沿著河岸向上遊走,去尋求意中人的蹤跡,但道路上障礙很多,很難走,且又迂曲遙遠。“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央”那就從水路遊著去尋找她嗎,但不論主人公怎麼遊,總到不了她的身邊,她彷彿就永遠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這幾句寫的是主人公的幻覺,眼前總是浮動著一個迷離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陸行,還是水遊,總無法接近她,彷彿在繞著圓心轉圈子。因而他兀自在水邊徘徊往復,神魂不安。這顯然勾勒的是一幅朦朧的意境,描寫的是一種痴迷的心情,使整個詩篇蒙上了一片迷惘與感傷的情調。下面兩章只換少許字詞,反覆詠唱。“未晞”,未乾。“湄”水草交接之處,也就是岸邊。“躋”,升高。“右”,迂曲。“坻”和“沚”是指水中的高地和小渚。

這首詩三章都用秋水岸邊悽清的秋景起興,所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悽悽,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刻劃的是一片水鄉清秋的景色,既明寫了主人公此時所見的客觀景色,又暗寓了他此時的心情和感受,與詩人困於愁思苦想之中的悽惋心境是相一致的。換過來說,詩人的悽惋的心境,也正是借這樣一幅秋涼之景得到渲染烘托,得到形象具體的表現。王夫之《姜齋詩話》說:“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一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一個撲朔迷、情景交融的意境。另外,《蒹葭》一詩,又是把實情實景與想象幻想結合在一志,用虛實互相生髮的手法,藉助意象的模糊性和朦朧性,來加強抒情寫物的感染力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他第一次的幻覺,明明看見對岸有個人影,可是怎麼走也走不到她的身邊。“宛在水中央”,這是他第二次的幻覺,忽然覺得所愛的人又出現在前面流水環繞小島上,可是怎麼遊也遊不到她的身邊。那個倩影,一會兒“在水一方”,一會兒“在水中央”;一會兒在岸邊,一會兒在高地。真是如同在幻景中,在夢境中,但主人公卻堅信這是真實的,不惜一切努力和艱辛去追尋她。這正生動深刻地寫出了一個痴情者的心理變態,寫出了他對所愛者的強烈感情。而這種意象的模糊和迷茫,又使全詩具有一種朦朧的美感,生髮出韻味無窮的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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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原文譯文及賞析 篇2

【原文】

《蒹葭》

年代:先秦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註釋】

⑴蒹(jiān):沒長穗的蘆葦。葭(jiā):初生的蘆葦。蒼蒼:茂盛的樣子。

⑵為:凝結成。

⑶所謂:所說的,此指所懷念的。伊人:那個人,指所思慕的物件。

⑷一方:那一邊。

⑸溯(sù):逆流而上。洄:水流迂迴之處。溯洄:在河邊逆流向上游走。阻:險阻,(道路)難走。道阻且長,說明是在陸地上行走。從:追尋。

⑹溯游:在河邊順流向下游走。宛:宛然,好像。宛在水中央:是說順流雖然易行,然所追從之人如在水之中央,就是近也是可望而不可及也。

⑺溯洄:逆流而上。下文“溯游”指順流而下。一說“洄”指彎曲的水道,“遊”指直流的水道。

⑻宛:宛然,好像。

⑼萋萋:茂盛的樣子。

陝西。眉縣。蒹葭臺

⑽晞(xī):幹,晒乾。

⑾湄:水和草交接的地方,也就是岸邊。

⑿躋(jī):升,高起,指道路越走越高。

⒀坻(chí):水中的沙灘。

⒁采采:繁盛的樣子。

⒂已:止。

⒃涘(sì):水邊。

⒄右:迂迴曲折。

⒅沚(zhǐ):水中的沙灘。

【譯文】

河邊蘆葦青蒼蒼,秋深露水結成霜。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河水那一方。逆著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又太長。順著流水去找她,彷彿在那水中央。

河邊蘆葦密又繁,清晨露水未曾幹。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河岸那一邊。逆著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攀登難。順著流水去找她,彷彿就在水中灘。

河邊蘆葦密稠稠,早晨露水未全收。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水邊那一頭。逆著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曲難求。順著流水去找她,彷彿就在水中洲。

【賞析】

《國風·秦風·蒹葭》是中國古代現實主義詩集《詩經》中的一篇。全詩三章,每章八句。此詩曾被認為是用來譏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禮來鞏固他的國家,或惋惜招引隱居的賢士而不可得;現在一般認為這是一首情歌,寫追求所愛而不及的惆悵與苦悶。全詩三章,重章疊唱,後兩章只是對首章文字略加改動而成,形成各章內部韻律協和而各章之間韻律參差的效果,也造成了語義的往復推進。

東周時的秦地大致相當於今天的陝西大部及甘肅東部。其地“迫近戎狄”,這樣的環境迫使秦人“修習戰備,高尚氣力”(《漢書·地理志》),而他們的情感也是激昂粗豪的。儲存在《秦風》裡的十首詩多寫征戰獵伐、痛悼諷勸一類的事,似《蒹葭》《晨風》這種悽婉纏綿的情致卻更像鄭衛之音的風格。

詩中“白露為霜”給讀者傳達出節序已是深秋了,而天才破曉,因為蘆葦葉片上還存留著夜間露水凝成的霜花。就在這樣一個深秋的'凌晨,詩人來到河邊,為的是追尋那思慕的人兒,而出現在眼前的是彌望的茫茫蘆葦叢,呈出冷寂與落寞,詩人只知道所苦苦期盼的人兒在河水的另外一邊。從下文看,這不是一個確定性的存在,詩人根本就不明伊人的居處,還是伊人像“東遊江北岸,夕宿瀟湘沚”的“南國佳人”(曹植《雜詩七首》之四)一樣遷徙無定,也無從知曉。這種也許是毫無希望但卻充滿誘惑的追尋在詩人腳下和筆下展開。把“溯洄”“溯游”理解成逆流而上和順流而下或者沿著彎曲的水道和沿著直流的水道,都不會影響到對詩意的理解。在白居易《長恨歌》中,楊貴妃消殞馬嵬坡後,玄宗孤燈獨守,寒衾難眠,通過道士鴻都客“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尋找,仍是“兩處茫茫皆不見”,但終究在“虛無縹緲”的海外仙山上找到了已成仙的楊貴妃,相約重逢於七夕。而《蒹葭》中,詩人一番艱勞的上下追尋後,伊人彷彿在河水中央,周圍流淌著波光,依舊無法接近。《國風·周南·漢廣》中詩人也因為漢水太寬無法橫渡而不能求得“遊女”,陳啟源說:“夫說(悅)之必求之,然惟可見而不可求,則慕說益至。”(《毛詩稽古編·附錄》)“可見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即,加深著渴慕的程度。詩中“宛”字表明伊人的身影是隱約縹緲的,或許根本上就是詩人痴迷心境下生出的幻覺。

以下兩章只是對首章文字略加改動而成,這種僅對文字略加改動的重章疊唱是《詩經》中常用的手法。具體到此詩,這種改動都是在韻腳上——首章“蒼、霜、方、長、央”屬陽部韻,次章“悽、唏、湄、躋、坻”屬脂微合韻,三章“採、已、渙、右、濁”屬之部韻——如此而形成各章內部韻律協和而各章之間韻律參差的效果,給人的感覺是:變化之中又包涵了穩定。同時,這種改動也造成了語義的往復推進。如“白露為霜”“白露未唏”“白露未已”——夜間的露水凝成霜花,霜花因氣溫升高而融為露水,露水在陽光照射下蒸發——表明了時間的延續。

此詩曾被認為是用來譏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禮來鞏固他的國家(《毛詩序》、《鄭箋》),或惋惜招引隱居的賢士而不可得(姚際恆《詩經通論》、方玉潤《詩經原始》)。但跟《詩經》中多數詩內容往往比較具體實在不同,此詩並沒有具體的事件與場景,甚至連“伊人”的性別都難以確指。上述兩種理解也許當初是有根據的,但這些根據或者沒有留存下來,或者不足以服人,因而他們的結論也就讓人懷疑了。《詩經》的歷代注家往往是求之愈深,卻得到失之愈遠的相反結果。況且“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見英國哲學家、歷史學家科林伍德《歷史觀念》),對文字的闡釋也具有當代性。現代大多數學者都把它看作是一首情詩。

詩意的空幻虛泛給闡釋帶來了麻煩,但也因而擴充套件了其內涵的包容空間。讀者觸及隱藏在描寫物件後面的東西,就感到這首詩中的物象,不只是被詩人拿來單純地歌詠,其中更蘊育著某些象徵的意味。“在水一方”為企慕的象徵,錢鍾書《管錐編》已申說甚詳。“溯洄”“溯游”“道阻且長”“宛在水中央”也不過是反覆追尋與追尋的艱難和渺茫的象徵。詩人上下求索,而伊人雖隱約可見卻依然遙不可及。《西廂記》中鶯鶯在普救寺中因母親的拘繫而不能與張生結合,嘆惜“隔花陰人遠天涯近”,《秦風·蒹葭》中的詩人也許是同樣的感覺。

詩人的追尋似乎就要成功了,但終究還是水月鏡花。古希臘神話中有一則說坦塔羅斯王因自我吹噓犯下罪過而遭受懲罰——忍受永遠的焦渴和飢餓之苦。他站在大湖中,湖水深及他的下頷,湖岸長著果樹,累累果實就懸在他的頭頂。可是,當他口渴低頭喝水時,湖水便退去;當他腹飢伸手摘果時,樹枝便盪開,清泉佳果他始終可望而不可即。目標的切近反而使失敗顯得更為讓人痛苦、惋惜,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失敗是距離成功僅一步之遙的失敗。

探索人生深刻體驗的作品總在後代得到不斷的迴應。“蒹葭之思”(省稱“葭思”)、“蒹葭伊人”成為舊時書信中懷人的套語。曹植的《洛神賦》、李商隱的《無題》詩也是《秦風·蒹葭》所表現的主題的迴應。而當代臺灣通俗小說家瓊瑤的一部言情小說就叫做《在水一方》,同名電視劇的主題歌就是以此詩為本改寫的。

【創作背景】

這首詩是為追求心中思慕之人而不可得而作。陳子展《詩三百解題》說:“《蒹葭》一詩,無疑地是詩人想見一個人而竟不得見之作。這一個人是誰呢?他是知周禮的故都遺老呢,還是思宗周、念故主的西周舊臣呢?是秦國的賢人隱士呢,還是詩人的一個朋友呢?或者詩人自己是賢人隱士一流、作詩明志呢?抑或是我們把它簡單化、庸俗化,硬指是愛情詩,說成詩人思念自己的愛人呢?解說紛歧,難以判定。”

【名家點評】

朱熹:言秋水方盛之時,所謂彼人者,乃在水之一方,上下求之皆不可得。然不知其所指也。(《詩集傳》)

方玉潤:此詩在《秦風》中,氣味絕不相類。以好戰樂鬥之邦,忽遇高超遠舉之作,可謂鶴立雞群,翛然自異者矣。(《詩經原始》)

王國維:《詩·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致。(《人間詞話》)

高亨:這篇似是愛情詩。詩的主人公是男是女,看不出來。敘寫他(或她)在大河邊追尋戀人,但未得會面。(《詩經今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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