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真的喜歡我嗎散文

來源:才華庫 2.07W

餘秀華:你們是真的喜歡我嗎?

你們是真的喜歡我嗎散文

——再議詩人餘秀華現象

3月10日,詩人餘秀華在上海大不同會館亮相。面對密密麻麻圍坐的熱心讀者,這位曾以“腦癱詩人”標籤紅遍全國的女詩人一身明黃色毛衣,握著話筒坐在一束燈光下,她有一點猶疑地問:“你們是真的喜歡我嗎?”面對網路、平媒、文壇的一股餘秀華熱,這一問確實有必要。

“你們是真的喜歡我嗎?”這對粉絲、不屑的、罵她的三大群體都是個問題!爭論各方關注的到底是餘秀華這個個例背後的特殊性,還是詩歌本身?你喜歡她什麼?是她的詩意?是她的詩歌藝術?還是她的生活態度?抑或是她的各種各樣的“標籤”?對於或兩者,似應改為“你們是真的恨我嗎?”你反對她什麼?鄙視她什麼?或者說厭惡她什麼?都要給一個理由不是?我冒昧地猜測,後兩者中或有吃不到葡萄的心態,“憑什麼紅的是她不是我?”不服含有正面意義,並肩或者超越卻需要真本事。網路上關於餘秀華的爭論以致罵戰不休,吐沫星子飛濺,好在漩渦中心的當事人氣度萬方,不為浮塵遮望眼。你聽餘秀華富於詩意的回答:“從我原來困頓的生活來看,(現在)確實要好得多。但這些改變的都是外在的環境,我的心還在那個頻率上。”“世界喧譁,我心戚然。”

我對餘秀華的詩歌藝術成就持讚賞態度。她的詩作,有模仿的痕跡,也有很一般的次品,有時在論壇上發帖比較“任性”。大凡天才詩人都很有個性。然無可否認的是,即使是公認的詩壇名家也是有敗筆的。應當說,餘秀華的多數詩作藝術水準較高,自己的詩風漸趨成熟。這是事實。我敢妄言,餘秀華有可能在中國詩史上留下痕跡,而那些不屑或者謾罵她的人很多倒不一定。

關於詩歌藝術,餘秀華在杭州簽名售書活動上,有人問她:“有人說你的詩歌不具備文學專業性,你怎麼看?”這一問代表著目前對餘秀華爭議的輿論群體中不屑和謾罵者的在喉之鯁。餘秀華當即毫不客氣地反問:“那你來說說看,什麼是文學專業性?你說,你說啊,你自己都不懂還來問我!”我覺得這反問問得好。

什麼是好詩?尤其是新詩,“五四”以來,還沒有形成統一定論,尤其是新詩的藝術形式一直爭論不休。這也是對餘秀華詩歌看法迥異的重要原因之一。

自“五四”新詩出現以來,尤其是當代無韻新詩的出現,詩人是爆發式湧現,單據排列起來就當做新詩,平庸的無韻詩質量低、產量高。官僚化的詩歌評獎,只強調意識形態,又助推了這種平庸的盛行。社會上見人就是“老總”,文壇裡見人就是“詩人”。

新詩也好,現代詩也罷,無論叫什麼詩,你可以無韻,但不可以無詩意。然這詩意的表達,又不是論文的議論、散文的記敘與描述(尤其是白描);而是詩歌的意象,且這意象還必須是運用“通感”藝術來呈現。這還不算完,上乘的無韻新詩,其詩歌的意象,呈現“通感”藝術的感性體察及其詞彙,也都必須是創新的,至少其中之一是全新的。即使詞彙是舊詞彙,但使用角度、領域需是創新的。類似於專利中的“使用新型”。我以為,餘秀華的詩作多數達到了,有些是接近了。

我對詩人餘秀華的肯定,還基於她的詩中對生活的熾熱情懷,當然也有無奈和無限悵惘,但後者也不是喪失生活勇氣的那種洩氣,而都是真實的、內涵堅強的表達。她並沒有因為身體的.疾病而自艾自棄,也沒有因為生存的艱難和寂寞而怨天尤人。相反,她以她獨特的生活與生命體驗,用詩歌把最底層民眾的生態真實地呈現給我們。艱辛的人生中,她看到了稻子和稗子的區別,體味出被春天忽略的狗尾巴草的感覺,體會了拼命盛開的梔子花的精神,詩作充滿了靈魂的自我救贖,給讀者極大的精神張力。而不是當今詩壇充斥的那種古今混雜的所謂“婉約”,脫離時代感的期期艾艾的個體情怨。

事實更具有說服力。詩人餘秀華3月11日在杭州簽名售書現場火爆,人山人海,十多家當地媒體現場報道,輪番採訪。杭州這座文化底蘊深厚的省會城市的輿論驚呼:在這個春天,詩歌以餘秀華的名義來到杭州了。另一側訊息說,餘秀華的詩集《月光落在左手上》已經加印到10萬冊,這在當今健在的詩人中是從未有過的情況。這十萬讀者不都是餘秀華的粉絲,也不都是文學藝術門外漢。

據說我國每年文學類書籍出版有數千種之多,數字上看到的是出版業的繁榮、文學的繁榮;但是,著作者群體中的寫手們自己心裡很清楚,保守說,其中90%的是“自費出版”,說得漂亮一點,其中很少一部分叫“自出版”。而且印數一般在500至2000冊,聽說極個別的僅印50至200冊。這其中有不少不屑餘秀華的行內人。和餘秀華的詩著出版數相比,不言自明。

還有一點要說,不少詩刊是靠“獎勵”發表詩歌換來的訂閱數,說白了,就是發稿與訂閱刊物掛鉤,訂閱多少本刊物發多少首微型詩或者短詩。這也是詩刊稍顯繁榮的優勢;因為一本散文、小說期刊容納不了多少作者,難以複製詩刊的“經驗”達到維持生存發行量。這是詩人們心知肚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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