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品的散文

苗圃劃歸縣國資公司後，需要測繪畫、辦證。測繪時，又需要四鄰簽字。好在苗圃周邊土地都屬於馬曹井村。為此，我們找到村主任張克文。年近花甲的張克文，一米六左右的個子，瘦而精幹。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談到他家那條狗。那狗已十歲，現有孕在身。他說有人送了四千多塊錢，他都沒有賣。主要原因就是捨不得賣。他家養的雞、鵝、豬等，白天夜晚，全靠那條狗。村裡雞、鵝之類，除了他家，沒有哪家沒遭盜竊。我說，要是有人有心打他家的主意，就會把他家的那條狗藥死。他說他家的那條狗，就是吃肉都不吃生的。除他和他的老伴外，任何人給的東西，任你香得如何醉人，他都不會聞一下的。更不會亂吃。老張說，要是它亂吃的話，早都沒得命了。我開玩笑說他家這狗的品德，比有些人，特別是有些有職有權的官員還要好。因為有些官員，領著國家的奉祿，還貪得無厭，不該吃的也亂吃。老張笑了笑說，這狗是通人性的，什麼樣的人家養什麼樣的狗。我笑了笑說：“你的`意思是狗品出於人品，人品差的人養的狗，狗品也差！”老張笑了笑，點了點頭說：“可以這樣講”。

老張說他國中畢業，二十歲就開始當村幹部。後來，改革開放以後，他就開始做生意。因為忙於生意，辭去了村幹職務。前幾年，城關鎮領導動員他參加村幹竟選。看到有人四處活動，鎮領導擔心他選不上，要他也活動活動。他說隨他們怎樣活動，老百姓不是憨的。因為他不當村幹，都要自己貼錢貼米地修路、拉水，搞其他的公益事業。雖然他張家在馬曹井村算唯一的“少數民族”。但他家三弟兄八姊妹，從小到大，沒有吵過鬧過。他說他父親是國家幹部，除了教育外，關健是他作為大哥，帶了個好頭。在村裡面，尊老愛幼的品德是出了名的。加上生意做得早，在他的帶動下，弟兄姊妹中，家家都有各自的致富路子。經濟上的寬餘，大家都會為人，都看得開，好處。而在村裡，不論誰家有啥大事小事打到他，他花錢費米都要幫人家辦好。所以，他在參選村主任時，根本不用活動。因為只要參選，他就有信心能選上。我說他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活動再凶的人，也不能與他相比。畢竟，他在老百性心目中的形象是長期塑造起來的。靠一時的小恩小惠，是得不到人心的。結果，活動得凶的人反而還差他幾十票。而且他還連選連任，現在已經是第二屆了。他說他選村主任，實在是想為老百姓多辦的實事。要不的話，一個月三百塊錢，他為村裡的事，多的都要貼出去。當然，他常規收入，保守估算，一年至少有六七萬塊錢。要不，兩個兒子讀大學，供都供不起。

國資辦的老範說，老張家，在苗圃場外育的樹苗，畢節地區綠化需要，來送了三百多萬他都沒賣。老範說老張家的淨資產少說也在五百萬元以上。老範還說，老張又有錢，又會為人。村裡面的事，他貼起錢都要辦。所以老百姓對他信任得很。

老張說，狗也會看人做事。無論任何人到他家，只要不拿東西，它也不會亂咬人的。但它還是盯得死得很。它不愛叫，發現手腳不乾淨的人，就直接撲上去咬。就算主人打招呼，它也不會放過。說起來，主人養它，像養個寶貝娃娃一樣，應聽打招呼才是。但保護主人的財產是它的職責。忠於職守是它的本份。我說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有的狗是通人性的，從小養起它，長期限的耳濡目染，讓它學到了主人很多好的品質。

我問老張，他家的這條狗是哪樣品種？老張說他一時想不起來，但比牧羊犬好，比藏獒要次一點。藏獒的凶狠義無反顧，一旦對什麼東西發起攻擊，主人無法制止。他家的狗，凶是凶，但凶得有在理，凶得有原則。它知道它的職責範圍，不隨意亂咬人。誰要是想打它的主意，它會察言觀色，你還沒有動到它，它就先動了你。特別是除主人外，拿東西給它吃的人，就即便你沒得壞心，它也會防你。不但不吃，還會攻擊你。所以老張說，這條狗，即便今後死了，他也不會剝其皮，食其肉的。他會把它當著人埋葬。這不僅是感情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這狗的品性，比有的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要高。

我對說老張說，他家的這條狗，好就好在不但忠於職守，而且不亂吃。而我們有的官員，有的不但不忠於職守，而且還利用職權亂吃。甚至管它吃得吃不得都亂吃。扶貧資金他們敢吃，救災資金他們敢吃。耗子吃了都城要脫層皮的，他們都敢亂吃，你說他們是不是連狗都不如？老張聽了笑了笑，說我講的還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