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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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學期還未結束的時候,便迫不及待的訂下了北上的車票。

北方的抒情散文

北上是每一個孩子心裡無數次夢見過的路途。

簡單的行李,一個人伴隨著夏日下午酷烈的陽光踏上北上的列車。

三毛說:“我喜歡適度的孤單,在心靈最釋放的一刻,總捨不得跟別人共享,事實上也很難分享。”我是難以領會這種意境的,只是很固執的堅持一個人的路途。

列車的轟隆聲漸漸消失,熟悉的景色慢慢的變得陌生,列車箱永遠是一個社會永珍的縮影。鄰座的女孩也是獨自一個人出外闖蕩,相似的年齡,相同的境遇,我們聊起了沒完沒了的天。

交流永遠是最有效的溝通方式。

談了很久,我們都很驚訝的發現——其實除了性別,我們有很多的共同點。都在上學,都懷揣著對未來的不確定,都討厭學校食堂做的飯,都不是太愛自己的學校卻又容不下別人對它的詆譭,都覺得在一個人的路途能遇到一個聊的來的人,以實屬幸運。

抵達天津的時候,父親早已在站外等候了多時。作為兒子,讓老父親在烈日當頭下等候自己,是一種不孝,更多的卻是心疼。見到父親的時候,烈日已經將父親的臉龐晒得通紅,望著父親那通紅的臉頰,對這座素未蒙面的城市,突然就多了一種厭惡。

和父親一起坐上陌生的班車,陌生的路線,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語音,熟悉的只有我。我特別喜歡到陌生的地方,在那裡,沒有人知道我,我可以像個新生兒一樣過新的生活,可以放下在一個地方的不開心,因為這是一個新的地方,而我也是一個新的我。

我喜歡風景,每到一個新地方,第一件事總是會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下與尚未睡醒的風姑娘一道,感受空氣溼潤的味道。

父親落腳的地方,是一個城中村。這裡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燈紅酒綠,它能提供的只是一個可供休息的地方。這裡的人,在陽光還沒升起的時候出門,在星星閃爍的時候回來,為了生活,他們行走於黑夜。

他們遊離在這座城市的邊緣,不曾被接納。就如同我一樣,我們都是這座北方城市的過客。來了,走了,它依然如故。

我抱著敬畏開始行走在這座城市。穿梭在高樓與平房之間,行走在繁華與落寞當中。這裡的人大至少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人,過著大多數人都向往的生活,他們是這座城市的驕傲,他們在每天的8點鐘開始準備上班,在每天的6點鐘下班。泡吧,吃飯,唱歌……他們是這做城市的寵兒。而另一類是來這裡討生活的人,他們大多要麼從下午的四、五點幹到凌晨的三、四點,要麼從凌晨的四、五點幹到中午一、二點,他們大多數人家裡都有著老人,孩子也都剛剛開始上大學,或者即將上大學,這裡的收益決定著家裡孩子、老人的生活。披星趕月,無怨無悔。他們在這座城市流浪。第三類人,是向我一樣的過客。他們來自四面八方,或投奔親戚,或尋找出路。沒有固定的工作,住著零時的處所。我們飄蕩在這座城市,高樓大廈只是我們遠遠看一眼的希望,狹小、破舊的住所是我們渴望脫離的地方,我們是北漂。。。。。。

我所在的地方緊鄰著一條小河,岸邊栽種著一排楊柳,如果沒有不遠處的一幢幢高樓,這裡無疑是最接近田園的生活。人最可悲的是被賦予了攀比,假如我們的周邊沒有這些高樓,我們不會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差;我們身邊沒有富翁,我們不會覺得自己貧窮。

我最喜歡的是在下午六點半的時候,沿著小河慢慢的走,毫無目的。我以為走到小河的盡頭會用掉我很多時間,所以我每次走一小會便折返。直到有一天,當我一直走、一直走,小河在一個拐彎處戛然而止,心裡沒由來的湧現出一股失望。我一直不曾走到盡頭,當我真的走到盡頭的時候,原來這並不是我所期望的,每個人都需要期望,哪怕它只對是一條河盡頭的期望。

我在這個夏天,陌生的城市裡開始學著做飯了。每天,我買好菜,在我的父親回來的`半個小時前開始洗菜做飯。雖然一開始我總是把飯做的不太好吃,把菜做的看起來就沒有食慾,但是我的父親每次都是很開心的將它們吃完。他覺得沒有什麼是會比家裡的飯菜更好吃。

夜晚,我開始想念我的母親。這個伴著我長大,在我人生二十年的長廊上處處都留下了她的身影。

一年前的冬季,我的母親——這個在家鄉呆了半輩子的女人,一個把半輩子都交給了黃土地的女人,她出來打工了。在陌生的城市,雖然她從來都沒有向我提起過她受的苦,但是我知道——她只是不願意我擔心。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顯得異常的高興。她給我買了我最愛吃的東西,吃飯時她一直給我夾菜,她沒有發現她的白頭髮。走到時候,我站在她對面的車站等車。從我的角度,我恰恰可以看見在那個不到十平米的小屋裡,母親坐在板凳上,頭微微的向下垂著,雙手頂著嘴脣,一個人孤零零的定格在屋子的偏角里。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眼淚流下的時候無知無覺。

北方,我們是一場無聲的較量;北方,我們是場未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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