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亮散文

“牛角亮”是我童年的一件趣事。

那時，只要在供銷社工作的父親一回來，我和弟弟就高興地圍著問這問那。父親總是樂嗬嗬的說：“像兩隻小雞兒樣！想吃東西兒。”然後就給每人一角錢、一兩糧票。我們像一陣風一樣去大隊副食店買餅子，一人一個。吃著啊，別提有多高興！

一天中午，全家人圍坐在灶屋裡桌邊正吃著飯。坐上席的父親呷了一口酒後，問道：“孔明是誰？”

與父親同坐的.弟弟不加思索就朗聲答道：“諸葛亮！”

父親聽後喜笑顏開，不停地誇獎說弟弟太聰明瞭。弟弟那個樂啊！張著缺顆門牙的小嘴，眼睛都笑成了碗豆角。

哼！缺牙巴，坐上席，筷筷挾到海椒皮！咋就知道孔明是豬角亮呢？坐左側的我很詫諤！豬圈角有光亮嗎？

抬頭望望與灶屋相連的豬牛圈屋，圈門正朝著我。簡陋的豬圈外遮席上隙著幾個孔，一束束陽光從孔中射進來照在豬圈角。呵呵，孔孔裡透明！豬圈角光亮！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不對，不對，不只是豬圈角才有光亮，緊連著的牛圈角也有光亮呢，而且更亮！

莫非是指光線照在豬角上發亮？哼！豬哪來的角？只有牛才有角！

我看著，在牛圈外灶屋裡橫臥的大水牛,正悠閒的回嚼著……一簇簇強光從牛圈外破席孔中穿透過來，照在彎彎的牛角上，一閃一閃的……

哪是豬角亮啊！我很不服氣地大聲喊道：“牛角亮！”

父親和弟弟聽了，笑得前仰後翻......

母親和姐姐哥們也不知他們在笑個啥？木訥著臉，呆呆地看著他們......

看笑得那個樣子，知道答錯了！錯在哪裡呢？我急忙低下頭，假裝若無其事的在菜碗裡挑好的吃，吃個脹來不問因！

臉上的汗珠顆是顆的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