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夢境的散文

記不得幾歲開始做夢的，或者一落了地，就有了夢，或者在母親的腹中時就帶著夢在成長，反正，能夠記得的夢也確實多的。在一種刻意淡薄和疏遠的情況下，我不想去做某些夢，也不願意沉浸於夢中，而是希望踏踏實實做一些事。畢竟人不能生活在夢中，還得需要去面對現實，解決遇到的一切問題和矛盾。

然而，當夢真的離我遠了，或者某些夢竟然一去不復返了，我就感到了無所適從，落入到孤獨無助的境地。雖然夢只是夢，但夢也是一種精神的寄託，那是現實中不能延續中的事，所以，通過了夢來伸展，去演變，為什麼有些夢就如黃鶴一去不再回來了呢？想起多年來一直做的夢，是那麼令人心醉，也著實給予了很多的靈感和希望。想不到，也不過幾年的時間，就如煙雲一樣，消散了，無影無蹤了，難道夢也是有血有肉，是通了人性的`麼？看到了忙於應酬，在無聊中度過時光，就把我一個人撂下了，相繼地都離開了嗎？

曾經想等有空了，去整理一些舊時的文字，從中再次翻找出舊夢來。但我知道那樣的希望也是很渺茫的，因為夢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東西，可以任由我來隨時使喚的。每當想到夢從此不再出現，我真的感到了自己的空虛和失落。此一種景況長期存在的話，我的晚年就會很寂寞，而且會很沮喪的。離了那些熟悉的夢，我還能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嗎？要是沒有當初的夢，我能夠寫出那麼多的文字嗎？

也許是真的衰老了，記憶力下降，而且所做的夢也記不清。有時半夜醒轉來，一想剛才做的夢，又太希奇古怪的，心裡就感到了後怕和擔憂。多想再回到從前的那些夢境中去，去重溫舊時的人和事，可一切都遠走高飛了，哪裡可以找尋呢？很多的事總想著後來去做，誰知，到了後來想做都不能的。

如果不是老同學的文章喚醒了自己，也許我連一篇小說都寫不出來的。記得那一年一口氣寫下了兩篇大部頭的小說，現在每一次想提筆再繼續去寫，卻絞盡腦汁也是不能寫出的。靈感是那天空的流星，是那晨間枝頭的露，會稍縱即逝的，能夠讓我永久地保有嗎？我想，靈感不是海水，也不是花園中的花，可以任由我去隨意掬與採的。一旦靈感失卻了，想找也是不能找回的。

當然了，現實的壓力也不小，人和事都如亂麻一般，糾纏於身。很想找一個清靜的環境，去做自己的事，然而，又確確實實不太行的。人活著，不僅僅要為了自己，而且還得顧及家人和很多有關係的人。世務繁雜和瑣碎，想要擺脫，又談何容易。想理解別人，可以勸戒自己，而要讓人來理解我，那就太難了。人和人間的距離，有時會有巨大的落差，溝通困難，而且不被理解，這才是最大的痛苦。

多數的時候，我遇到了坎坷，碰到了困難，哪怕被挫折擊中了，還可以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夢，可以來療病，來靜靜地休養生息的。如今那些夢都走了，一絲半點的蹤跡都看不到了，這才是令我恐懼的事。我不企求名，也不想得多大的利，倘若連這一點夢都不給予我，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太可憐了呢？

不被人理解，也不能跟人交流，很多的話放在了心底，很多的事都壓進了泥土中去。有時寧可把時間用於無聊的閒扯中，也不願意跟人談一談心中的話語。人和人沒有了理解，沒有了信任，沒有了包容，還能夠一起談心嗎？我在自己的夢中，可以盡情地訴說，沒有一個人會來痛斥我，也沒有一個人會厭煩我，那是多麼幸福和快樂的時光，可一切都走遠了，也許會不再重返，或者，在某一天某一時，舊夢還會回到了我的身邊，那該是多麼激動的一件事呢。

這一段時間裡，斷斷續續有了某種光景，一些夢又回來了。雖說零零碎碎，不再那麼一夢多長，可我已經很激動了。我不會埋怨夢，也不會怪罪於夢，錯在自己，又怎能把責任推給了夢呢？夢能夠重返，這說明了一點，夢還是懷念我，是愛著我的。從這一點來說，我應該高興，應該慶幸，所以，我會擁抱夢，會把夢的手牽得緊緊的，再不會放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