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格調散文

來源:才華庫 1.5W

冬天,一個季節的輪迴。在這個季節的悽寂裡,我蹙縮在無人的一隅,默默寫下這些,紀念與哀悼我尋到的或遺失的情誼。

冬天的格調散文

自從上一年的冬末,寫了那篇文字紀念我的寒雀,就彷彿終結了我們的情誼,那文字也由溫暖陡然變得凜冽了。我再也沒有看到它們成群地嬉戲,沒有了那份喧鬧的寂靜。清晨,我依舊早早地赴約,濛濛陰陰的路上只看到樹寂落的影,幾片大而有形的葉子仍貼嵌在枝幹上,望上去,只辨出形狀沒有色彩,同一色的深黑,讓人想到詩經中的詩句:“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看著西天的大而清晰的月漸漸模糊成輪廓,東方的太陽射出第一縷光輝,照耀在悽惶的落光的柳條上,然而卻沒有了你們的蹤跡,隔了三個季度的約定終究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等待,那一樹的嘰喳竟成了我筆下的絕響。冬日早晨的冰霜偎依在獸毛一樣起伏的荒草上汲取著溫暖,我把手指輕輕覆蓋上去,頃刻的冰涼遺留下幾條溼痕,忽而想到某人在我校內的留言:“冰化成水還是冰嗎?”那我今日的等待還是以往的情誼嗎?它們還是沒有出現,那一樹的嘰喳。也沒有成群的啄食,甚至我連它們的屍體也尋不到了,剩下的只是我一個人腳步的篤篤。當我把自己藏在頭髮裡,一個人從A區與C區間空曠的迴廊下走過,我分明聽到了清晰的嘰喳,可當我猛然抬頭,那閃亮的希望就在那空蕩蕩的橫稜上一點點褪掉,就若西天那大而美的月亮一點點模糊成空白,頃刻那眼眸裡的冰涼就是幾道溼溼的痕。冰化成水就不是冰了,就像那嘰嘰喳喳的寂靜最終留給我的是無期的等待,與每一個不一樣的冬天同在。

冬日裡總是因為自己的心境而生病,沒有明顯的病症,只有渾身的煎熬,負累得難以承受,每每這時總要尋一處靜謐,把自己封藏起來。聽著自己粗糙的喘息,細細地走過那些枯草的安眠的領地,卻也總是看到校工的爪叉和掃把起勁地揉搓過這些秋日遺留的脆弱,一根根脈絡的迸裂發出吃吃擦擦的碎響。最終都要化作柴火的熊熊燃燒吧,不知又有多少歸根的夙願與信念在這冬日裡化作了縷縷青煙。路邊直立的樹,裸露著樹杈被砍掉的瘡疤,刺眼突兀得像一個人滿身都努起了脣,不由打了個冷戰,原來去掉枝杈不僅僅是為了參天,有時僅僅是為了生存,為了一口喘息的延續。冬日裡,因為短缺,樹選擇被動地“自殘”。足夠的空曠帶給我一個人暫時解脫的愜意,我熟悉的路、熟悉的荒地,卻換了我不熟悉的容顏。那曾經的沙汀,有水鳥的休憩,如今卻是迴旋的黝黑的彎道,讓我不知所措,不敢靠近去辨清亦不捨的離去,彷彿舊日情人的邂逅,有的是千迴百轉的糾結,最終凝成眼眸裡化不開的哀怨與腳步的徘徊與躑躅。扭頭逃離,全當不曾相遇,當我踉蹌著折回,“下面有人嗎?”一個過客的發問。“我只是想知道那是水還是泥。”他眨了一下眼,微笑著離去。寂寞沙洲冷,我一個人席地而坐,任憑風拂著發稍,不經意就會發覺一根開叉的頭髮,柔軟的蔓延,在猶疑中生生地撕裂,這是冬日裡的死亡。把它仔仔細細地挑揀出來,用牙齒決絕地咬斷。一個季節的枯榮,一個季節的`繁起蕃長,寂寞與冷寂在這冬日的暖陽裡彌散開來。

冬日的悽寂暈染著夜的思索。開啟圖書館的窗,外面的夜是整塊的,樹下的燈光昏黃卻也明晰,像極了著冬日的時光,也就是在這低頭抬頭間恍惚而明滅。遠處燈火璀璨,可以聽到汽車的轟鳴,竟也聽到狗吠。居民樓的燈,建築工地的燈,穿不透夜的黑暗,每盞燈都是一個故事吧,那每輛車呢,是每一個人生活的速度。安寧了冬夜,悸動的心。常常的愁苦,常常的冥想,想著生存的意義,而最後的結論往往出奇的荒謬。唾棄著浮華卻又賓士在追逐名利的跑道上,就若我經常的舉動:為了驅除嘴裡的寡淡而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山楂片,而心裡卻在空落落地苦悶,尋不到生活得根蒂。一面是物慾的享受,一面在精神世界裡慨嘆著超脫,難以逃脫出的藩籬,只剩下苦笑,滑稽而可笑。“生活原本就是這樣,既有形而上的,也有形而下的。自由出入於其中,不因形下生活而自輕,不因形上生活而自重,也便是生存於當下了。”XX的回覆讓我有些許釋然。當下的生存,形上與形下的交融,就是冬日的格調吧。

冬日的悽寂,凌亂的思緒,紀念的、忘卻的,不能釋懷的依戀,宛若沖泡的杯茗,苦澀與清香縈繞著味蕾,由淡轉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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