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水河畔散文

來源:才華庫 2.87W

流金歲月,往事如沙漏般溜走,隨風飄遠。而那些入心的畫面,則如影片放映在腦海,歷久彌新。

舞水河畔散文

——題記

一、

時光荏苒,又是一年元宵佳節,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梅梅佇立窗前,看著那清澈的舞水河倒映出火樹銀花,是如此的美麗,不禁思緒萬千。時隔多年,依然清晰記得:那年歲末雨雪冰凍,異常寒冷,許多外出打工的人沒有回山村老家過年。

原本熱鬧的除夕,卻是另一番景象:煙花爆竹斷斷續續,屋頂炊煙飄飄渺渺,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村民已經習慣了什麼都去集市上買,沒了往年磨豆腐、打餈粑、殺年豬的熱鬧場面。有些人家春聯都沒貼,哪有一點節日氣氛?這不春節剛過,村民便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地忙著赴京上廣。梅梅的丈夫也去了外地上班,梅梅便扳著手指數日子,盼著元宵的到來。

因為年前娟來找過梅梅,告訴梅梅她做事的飯店要招兩個服務員,問梅梅願不願去?去的話就同她在元宵節的前一天走。梅梅當然願意去,便爽快地答應了。“一個人呆在家裡無所事事,多無趣啊!早就想出去了,前幾次別人來邀自己出去做事,跟丈夫商量,都被他否決了。這次乾脆不告訴他,自己做決定,去了再說,來個先斬後奏。”梅梅這樣想著,嘴角便露出個甜蜜的小酒窩。

到了十四這天,梅梅早起弄了點吃的,背上前兩天就清理好的揹包從家裡出來。天灰濛濛地下著毛毛細雨,路邊的草叢裡還有沒融化的沙雪。冰冷刺骨的寒風吹得梅梅的臉冰涼冰涼的,她只好不時用手心暖暖,很小心地踩著濘泥的小路去會娟。

好不容易到了乘車的地方,娟已經等在那兒了。她帶著漲鼓鼓的兩大包東西,看樣子挺沉的。娟牽著女兒的手,任她鬧也不讓她亂跑,怕她丟了似的。見梅梅來了很高興,對梅梅說:“這麼冷的天,凍著沒?我剛才還在擔心你不來了呢!”

“說好了的,怎麼會不來呢!也不凍,我都走熱了。”梅梅說著,從包裡拿出一把糖給娟的女兒。這小女孩穿得棉絨絨的,好可愛。有點害羞地接過糖,輕輕地對她說了聲:“謝謝阿姨!”就躲到媽媽的背後去了。娟見梅梅一身輕鬆,羨慕道:“還是你好,無牽掛。我家孩子奶奶年紀大了,只好把女兒放到妹妹家去上幼兒園。”梅梅微笑點頭應著,左右環顧沒見華,問娟:“華呢?”娟不緊不慢回答:“華今天還有點事情要辦,他明天去。咱三今天先去蘭家坪我孃家,明天和華在安江會合一起去懷化。”梅梅心想:“去娟孃家多麻煩,多不好意思呀!”便跟娟說:“那我也明天去。”娟不同意,只好作罷。

娟和梅梅等了好久的車,也沒等到班車,因為趕集坐車的人多,最後坐了農用車到蘆木溪。在那兒她們三人各吃了一碗米粉,烤了一會兒火,才坐三輪車到了笠竹。娟跟梅梅講:“這笠竹溪水曲曲折折一路歡奔,最後流到舞水河。原來的石板橋被去年的一次大水沖走了,村裡正在上面修建石拱橋,現在只能過那笠竹溪上臨時搭建的木橋了。”她們小心翼翼地走過了木橋,來到山腳。再沿小路盤旋而上,翻過一座大山。三人都累得氣喘吁吁,渾身熱烘烘的,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經過幾個鐘頭的辛苦爬涉,總算到達了蘭家坪,娟的孃家。

一幢三間帶拖屋瓦房和兩間小廂房,沒有刷漆,顯得有些陳舊。堂屋裡一張四方桌子和四根長高凳子擺在中間,角落裡堆放著一些農具。娟和梅梅剛剛把包裹放在桌子上,娟的父母和哥哥從外面做事回來了。娟告訴梅梅,她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哥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前不久才娶了個腳不能走路的女人。不能走路?梅梅的心像被揪了一下。說話間,右邊房門“嘎”的一聲開了,露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臉,果然沒有站立,而是倦縮在房間門口。娟對她喊了一聲:“嫂嫂。”梅梅也跟著喊了一聲:“嫂嫂好!”嫂嫂似乎並沒有答應她們,只是笑著說:“天氣太冷了,快到房裡來烤火。”娟的媽媽要娟把包裹拿到廂房裡放好,也要她們去這個新嫂子的房裡烤火,看電視,喝茶吃糖果。說是新婚房,可房裡一件新傢俱也沒有,電視機還是十四英寸的黑白電視。看到這些,梅梅心裡五味雜陳不是滋味,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緘默不言。

在天快黑的時候,飯菜才做好,吃了還算比較豐盛的晚餐。簡單洗涑後,聊了一會兒家常,梅梅有點感冒,想早點休息,就和娟娘倆到廂房睡了。

第二天,天亮了也不知道,原來這個廂房的窗子被窗門關著,是小女孩的外婆叫她們起床吃飯的。匆忙吃了早飯,娟就從帶來的兩大包裡拿出好多東西給她母親,並如此那般囑咐一番。再清理好行李,才戀戀不捨與家人告別,同梅梅去下面不遠處的土馬路等車。

這路上風很大很冷,梅梅裹緊呢大衣想阻止寒風的侵襲,卻效果甚微。特別是在那裡等車,不得不跺腳搓手取暖。梅梅甚至有點懊惱,想打退堂鼓不去了,但想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就忍住了。不知等了多久,車終於來了。她們上了車,沿途上車的人還真多,很快就擠得滿滿的,搖搖晃晃到了安江。她們在汽車站休息了一會兒,華才來。於是一行四人買好票,開開心心上了去懷化的大巴車

沒想到車開到大龍田的時候,梅梅心裡開始不舒服,暈車。路差彎多,天氣又冷,到雞公界就嘔吐了。那個難受,沒法說。早上吃的全吐了,感覺自己的腸胃肝肺也要往外竄,像是一口氣上不來就會死去似的。娟幫梅梅又是遞水又是給紙巾,還不停地安慰。小女孩在華的懷抱裡瞪著雙明亮的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梅梅,因為心裡難受不想說話,梅梅就對他們微微笑了笑,心想自己這笑可能比哭還難看,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真是糟糕透了!默默祈禱快點兒到達,就聽華說:“再堅持一會兒,快到了,已經看見舞水河了。”大約經過兩小時的顛簸,車終於開進了懷化汽車南站。

下車時,梅梅發現腳凍著了,走起來僵硬且痠痛。看到那廁所旁邊燒著一堆火,有人在烤火。梅梅跟娟說:“我腳冰的很,想去那火邊烤烤,行麼?”娟點頭道:“行。我去看車,有車叫你。”梅梅便慢慢走過去烤火,把凍冰的腳從靴子裡抽出來伸到火上去烤,沒想到腳沒烤熱,倒把襪子烤焦了!好在梅梅穿的是雙白色新棉襪,氣味不是太難聞,可還是給在烤火的人薰了。想起平日裡對某些人的不屑一顧與此時此刻的自己,梅梅覺得很是羞愧,不敢看他們,怕看到鄙夷的目光。沒辦法,為了自己的腳顧不了那麼多了。梅梅還是把凍冰的雙腳輪換在火上烤,不一會兒,腳烤熱了,整個人舒服了許多,也有了精神。他們三人好像不怕冷,在那兒找車,還沒有車來。他們就和梅梅商量先在旁邊的餐館休息下,烤烤火,順便每人吃了碗麵條,算是中飯吧!

這時遇見了本鄉一個開飼料店的老闆娘,大家便很開心地寒暄起來,有點“他鄉遇故知”的味道。直到娟說去河西的那路車來了,大家才起身。老闆娘還幫他們把行李放到車上,揮手告別,直到車開走看不見。

在公交車上,梅梅東瞅瞅西望望,看看高樓大廈,又瞧瞧車水馬龍。城市的繁華讓梅梅目不暇接,覺得比山村好看多了。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公交車慢慢悠悠、走走停停,乘車的人急急忙忙、上上下下,似乎不一會兒,其實也有個把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河西的舞陽小菜館。

二、

他們來到舞陽小菜館,老闆娘和員工們正在吃午飯,微微發福的老闆娘很熱情地邀請他們一塊吃。梅梅晃了一眼,見大瓷盆裡有少量的飯一點熱氣也沒有,桌子上的菜也所剩無幾。未等梅梅開口,就聽娟委婉地回道:“謝謝!我們才在南站吃了麵條,挺飽,不吃了。”老闆娘笑笑也不勉強,吩咐娟帶梅梅把包裹放到雜物室去。和藹地說:“你們坐車累了,先休息休息。”娟看到那麼多事情要做,哪能休息呀?把女兒交給華安頓好,就邀梅梅去後廚幹起活來。

娟忽然想起剛才見到吃飯的人有幾個不認識,便不禁喃喃自語擔心起來。還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不一會老闆娘便把娟叫到一邊,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娟回來臉色就不那麼好了,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了。梅梅看娟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猜到了八九分,故作輕鬆道:“老闆娘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不要我在這裡做事?看把你為難成啥樣了。沒關係的,我可以另外找事做呀!”娟看著有點天真的梅梅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是啊!我們來遲了,店裡的服務員已經招好了。等明日有空我們去街上找找,看有沒有你做的事,沒找到之前就先住到這裡。”梅梅點頭答應,同娟一起忙碌著。

這天是元宵節,訂餐吃飯的人多。梅梅跟著娟擇菜、洗菜、切菜,清洗大盤小蝶碗筷。大家一直忙到九點多鐘,才收拾一張桌子出來,擺上飯菜準備吃晚飯。可能是天氣寒冷,端上來的飯菜很快涼了。忙了一下午,餓過了,現在卻沒有胃口吃。剛坐下,還沒吃幾口,又來客人了,大家只得放下碗筷忙碌起來,又辦了三桌。等不忙了再去吃飯,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冷飯冷菜了,真的是難以下嚥。待客人散去,收拾停當,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娟和梅梅才拿上包裹同大家去對面金鑫酒樓的六樓休息。

娟看梅梅對這裡充滿好奇,便跟她講:“這金鑫酒樓是老闆娘去年新建的,一樓全部是店面,二三樓辦酒席,四樓開茶館,五樓是客房,六樓才是我們住的宿舍。”梅梅環顧了一下這六樓,是一層空空的還沒裝修好的大房子,從樓梯間分割成左右兩大間男女員工宿舍,寬敞明亮,可以看外面的夜景。梅梅似乎沒有睡意,走到窗前,看高樓聳立,燈光閃爍。一排排路燈將馬路照亮,如同白晝,車水馬龍像螞蟻搬家一樣穿梭不停。儘管已經是深夜了,依然鬧哄哄的,燈火通明。不像山村的夜那麼黑,那麼靜,能聽見落雪的簌簌聲。“梅梅別看了,你也洗洗睡吧!她們都洗好了。”娟把梅梅的.思緒拉了回來。梅梅應了一聲:“嗯!”就去用熱水燙了燙腳,用溫水洗了把臉,簌了口。學著她們也拿床被子去那連鋪床躺下了,很快聽到她們睡著了的均勻呼吸聲。

不知是換了床不習慣,還是因為被子薄且髒,氣味難聞,不暖和的緣故。梅梅怎麼也睡不著,卻也不敢亂動發出聲響,怕驚擾了別人。真可謂“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梅梅心事重重地想著娟給自己說好的這份工作已經有人先來先做了,明天還得另外去找,能不能找到事做而輾轉反側,煩惱著。

三、

一夜沒睡好,梅梅也只得同她們起床,洗漱後去店裡吃早餐。娟跟老闆娘嘀咕了一會,就帶女兒和梅梅及華上街溜達玩耍,主要是幫梅梅找事做。路過一個照相館,華說他外甥女在這裡上班,小姑娘在照相館幹得不錯,老闆對她很好,允許她出來玩。於是一行五人說說笑笑,東看看,西瞧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中心市場一個化妝品店的門口,看到掛著的一個牌子上寫著:“招保姆,待遇面議。”他們商議著進去問問,結果還真幸運,互相同意了。年輕漂亮的女老闆要梅梅今天就去她家裡,可是梅梅的東西還在河西金鑫酒樓,所以還得回到河西去拿,就又在河西住了一晚。

次日上午,娟陪梅梅到化妝品店,把梅梅交給店裡的女老闆,並請她多多關照。說梅梅是第一次出來做事,請耐心指教,做得不好的地方多諒解。娟又跟梅梅交代一番,擠了個笑容跟梅梅和女老闆道別。梅梅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忽然有種被丟落的淒涼,心空空的,孤獨而無助。有什麼辦法呢?娟一家三口還要到辰溪她妹妹家去。

梅梅在化妝品店裡幫著看了一會兒店,一位六十來歲穿著精緻的老太太提著一個籃子來了。她從籃子裡面拿出來三菜一湯,米飯在店裡用電飯煲已經煮好了。女老闆告訴梅梅這是她母親,要梅梅和她們一起用餐,梅梅就同她們還有店員一起吃中飯,那飯菜可口極啦!想著在這裡做保姆可能比在酒店做事強,梅梅就打算安心在這裡做了。

吃了飯,洗了碗,說了一會兒話,就是下午兩點了。老太太帶梅梅去中心市場買了些菜,教梅梅怎樣挑選新鮮的豬牛羊肉和海鮮,到哪兒買蔬菜比較好。梅梅聽著她娓娓道來,不經意脫口而出:“您的聲音真好聽,很溫和。”老太太聽了更加慈眉善目了,對梅梅說:“我姓郭,我的學生們也這樣說過,喜歡聽我講課,去年才退休。”“噢!原來是位老師呀!怪不得這般好。”梅梅這樣想著,不再多嘴。郭老師又帶梅梅去佳惠超市買了些東西,問梅梅:“你要不要買點什麼?”梅梅說:“生活用品都帶著,暫時想不出買啥。”隨後梅梅同郭老師又回到化妝品店,拿上自己的行李,跟郭老師回家去。

梅梅揹著包跟郭老師來到中心汽車站,穿過衚衕,來到一棟大廈的五樓。郭老師開啟左邊房門,屋裡有位六十來歲的老翁在侍弄電腦,她倆來了也不理會。郭老師告訴梅梅那老翁是她先生,姓陳,是律師,除了叫他吃飯外,不要打擾他。梅梅看這客廳寬敞明亮,擺放的東西也多,猜想那些瓷器可能很珍貴,不敢輕易觸碰。郭老師把梅梅帶到一間明亮的小房間,說這間房是你的臥室,歸你使用。梅梅看房間有書桌凳子,還有高櫃,便把包裹放高櫃裡。看那床上的毯子被子,枕頭枕巾都乾淨整潔,擺放有序。心想遇到好人家了,竟有點點高興。

梅梅回到客廳,小聲問郭老師:“現在我做些什麼?”郭老師說:“別急,等下跟我一起做晚飯。”邀梅梅先烤烤火,說說話。梅梅也就默默地烤火,聽郭老師說自己今後要做的事情,以及怎樣做好這些事情。大約烤了半個多鐘頭的火,才跟郭老師一起洗衣做飯,郭老師非常耐心地教梅梅怎麼樣使用這些電器,做好家務活的方式方法。讓梅梅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學著怎麼樣當好一個保姆,梅梅一個勁地點頭答應,覺得學到了許多書本上沒有的東西,受益匪淺。

這一晚梅梅睡得很踏實,第二天早早醒了,便早早起床幹活。梅梅小心謹慎地抹桌擦地,認認真真地燒水做飯洗衣……郭老師起床後看到梅梅做的這些很高興,表揚了梅梅。吃了早餐,一個電話打來,梅梅又沒了工作。原來在這裡做事的那個郭老師的遠房親戚又要回來做啦!梅梅不得不又要重新去找事做。

四、

梅梅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灰意冷,任寒風冰涼入骨,長髮凌亂飛舞。人來人往,視而不見,城市喧鬧,聽而不聞。不知不覺來到了舞水橋上,看著舞水河緩緩流淌,想著自己現在的窘樣,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也許冥冥之中老天爺可憐無助的人吧!不然怎麼就在這時讓梅梅聽到了幾個外地口音的女孩子在商量著去哪兒找事做呢?看到她們,像是看到了希望,心情也好了許多。梅梅整理了一下自己,鼓起勇氣跟她們打了招呼,說了自己的想法。或許“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一樣處境的人有一樣的同情心吧,沒想到一拍即合,幾個人高高興興地搭隊一起去找工作。

她們來到天星坪,一位老婆婆和一個小妹妹拿著的牌子上寫著:“招聘服務員”。她們就跟老婆婆說明來意,老婆婆便叫那個小妹妹帶她們去了中方縣婦聯家政公司。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給他們作了簡單面試和詢問,將她們分別安排去了不同的地方。梅梅和另一個來這裡求職的婦女被安排去聘保姆,一位男工作人員帶她倆乘坐公交車來到湖天開發區,走進錦星苑附近一個姓廖的女主人家裡。這個女主人看了她們兩人的身份證,留了梅梅。她對梅梅說:“我是硤州秀建的,和你也算是半個老鄉,比你大一歲,你就叫我廖姐吧!”“好的,廖姐。”梅梅小聲得像蜜蜂嗡嗡。

這個廖姐很漂亮,才生了個女兒,八個月大,需要人照料,故請保姆。平常沒事就逛逛街,購購物,廖姐有錢又大方,很捨得花錢。她只進品牌店,看到如意的東西就買下來。若看中了的衣服她穿小了,就買給梅梅。梅梅自然知道不能要,可推辭也推辭不了,因為廖姐付錢買下了。廖姐像是看出了梅梅的顧慮,笑著寬慰道:“你放心,你的工資不會少只會加的。”還給梅梅買了一些日用品和一雙很貴的羊皮靴。不僅如此,廖姐還帶梅梅出席她朋友的一些高檔酒席宴會,讓梅梅見了世面。

當廖姐得知梅梅是在河西做事的娟帶來的,就讓梅梅去河西看望娟,請娟來家裡玩。娟為了梅梅特意抽空來了一趟廖姐家,看到梅梅跟主人家相處得這麼和諧溫馨,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並交代梅梅好好做事,遇到什麼難事可以找她商量。“聽人勸,吃飽飯。”梅梅聽娟的話,更加盡心盡力帶好寶寶,盡職盡責包攬所有家務活。廖姐給的錢所購的物,梅梅一筆一筆記賬,錢物清清楚楚,身面乾乾淨淨。令廖姐很滿意,後來廖姐就對外人說梅梅是她的遠房表妹。

廖姐還常常在她愛人面前誇獎梅梅:“找了幾個保姆,就梅梅令我滿意。做事幹脆利落,飯菜做得好吃,又很會帶寶寶,現在寶寶跟梅梅比我還親。”廖姐的愛人姓楊,貴州人,以前是搞房地產的,賺得盆滿缽滿。現在在貴州開廠子,很少回家。家裡人口少,事情自然就少,梅梅在這裡做得舒心又充實。房子是精裝修,傢俱電器都是極好的,寶寶很乖,廖姐待人很好。特別是城市的繁榮,日新月異,讓梅梅“樂不思蜀”了。

可惜“好景不長”,梅梅在廖姐家沒做兩月,梅梅的丈夫就找來了。根本不聽梅梅和廖姐的訴說懇求,不由分說要將梅梅接回去,讓廖姐另外找人。面對大男子主義的丈夫,梅梅無可奈何。儘管她十分不樂意,也不得不與廖姐告別。捨不得可愛的寶寶,廖姐就讓梅梅帶走一張寶寶的照片留作紀念。梅梅很不情願地跟在丈夫的後面,三步兩回頭,走出了花園式的錦星苑小區,來到舞水河畔打車回家。

梅梅想:自己以後還會想辦法出來做事的,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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