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井離鄉者散文

來源:才華庫 3.37W

隔壁搬進來一對年輕夫婦,在樓下開家麵館。這兒是有待都是開發的邊緣地帶,隨著城中村的改造,曾經匯聚城中村的外來人口,也樹倒獼猴散式的向城市外圍擴散開來。這些人雖然是外來人口,但卻是城市建設中的中流砥柱。

背井離鄉者散文

一度偏遠、冷落的村落開始繁華、熙攘起來。每天總有一大撥人,和我一起出入村時擠公交車。瞧,這兒商鋪林立,商品琳琅滿目,再加上週遭高樓映襯,宛若進入了縣城的感覺。

想想,我們人在一出生的時候,大家是一樣的無知,但是每個人降生後的物質基礎卻不盡相同。鄉下的孩子和城裡的孩子、窮人的孩子和富人的孩子、有教養和沒教養的孩子,就是這樣的一群孩子,在若干年後構築了一個社會。這樣的人生經歷和成長過程,組建了這樣一個由三教九流構建的社會。就像這村裡所包含的一切,幹部階層、房東階層、做小買賣階層、打工階層。每個人都在組建的階層裡穿梭著,希望在通過自己的努力之後,榮升到上一個階層。這種金字塔的排列組合,在數千年裡本身就存在著,只不過是延續到現在、乃至將來。

這個村,房東為了將來不定期裡的拆遷補償,開始大規模的加蓋樓層。於是這樣大批如我寒酸的人所蝸居。這對夫婦所經營的是一家麵館,開張大約一個多月。在他們對面,是一家麵館和砂鍋店,在他們的左邊緊鄰的是兩家麵館,右面隔一家的也是麵館。這對夫婦開面館的鋪子,以前是房東出入的門道,後開側門,就在原來的過道上按上了一扇可以鎖上的門。經過這樣的改裝,一個月可以出租一千塊錢。

我認識這個村到隨後的入住,也有三年時間了。這村,流動人口以民工居多,主要是在村東大片正在建造的樓盤做事。這些人吃飯,先以飯的量為第一位,其次才談口味和衛生。民工的去留曾經決定著這個村的繁華程度。因為每年的臘月和第二年的正月,除了本村的村民,剩下的便是就近未歸的幾家賣飯的,而大批的民工也基本上返鄉了。

由於受消費群體的限制,這兒的生意基本都是那種個體模式。故而生命週期大多很短暫,要麼一個月,要麼三個月,要麼半年,長點的是一年。今日的手機店,明日的超市,後天的飯館。今天開業的鞭炮聲,明日的裝讓、空房出租。商鋪的更迭,產業的變化,人口的流動,似乎是正常的盛業規律,但是當這種規律的週期很短暫的時候,是投資者前期的考察不周,還是經營有問題,更或者是市場的問題,不得而知,也許兼有吧!

村民房東永遠是獲利者,因為消費的是流動人口,賺錢的也是流動人口。而村民房東在此處,無異於麻將館只收炸彈費的主家。因為無論誰家輸贏,於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這場博弈中的獲益是永恆不變的。房東賺著自己的房租,不論開店的,還是住人的,這都是一本萬利的好事,更何況若干年後的拆遷中,他們還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安置賠償費用。至於房客的生意,於他們幾乎沒有什麼關係,手機店走了,超市來了,超市走了,飯館來了。在他們看來,城市永遠是繁華的天地,即便這城市的'邊緣一帶,也不例外。有的是投資者,不用愁自家的房子租不出去。他們整日可以在閒暇的逛街、看小孩中,度過他們無憂的每一天。店鋪的更迭,並不影響房租的價格,而是隨著租房市場的行情而水漲船高。

這對夫婦的麵館,生意也不算好,吃飯的黃金時間基本在下午的兩點到晚上的七點左右。在這期間,十個吃飯一做,一個吃飯也是一做。忙於不忙,全從他們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來。晚上十點多,他們才會放休息,有時候看著他們在十點多回來,還要在初冬的的深夜裡,手洗著一大盤如山的衣服。在一家毫不遮掩的房子裡,時常除了這對夫婦外,還有他的小舅子,她的公公,在交替前來的幫著他們打理生意。幫完了忙,三個人擠在一張雙人床上休息。第二天一早,就要下樓開始準備當天的前期工作。

往日裡,我們遇到了點頭示意一下,基本沒說過幾句話。但是對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我們而言,相逢何必又要親密無間呢?保持一點距離,在朦朧中看人豈不更好。就這樣的像朋友天天照面,像陌生人那樣各自忙活自己的生活。

我不知道他們的麵館,能在這個餐飲幾位眾多的村落裡生存多久,因為供養他們的民工,現在的年末就是他們的歸期。而他們的麵館才開張月餘。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個善意的旁觀者,祝福者。但願他們能一路順風的開下去,且生意越來越好。誰讓我們都是一夥,背井離鄉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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