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背井離鄉的詩美文

來源:才華庫 2.72W

她說,“我不是去流亡,而是換一種更好的方式活著。”

一首背井離鄉的詩美文

她說她不是叛逆的植物,她的根在故鄉,她只是一首背井離鄉的詩。

不論那詩句多美、多憂傷,都在和故鄉的根押著韻腳。

只有背棄了心的人,才是真正的背井離鄉。而她不是。

儘管故鄉離得很遠,遠得連記憶都有些追不上。這樣的悽惶,是人心上看不見卻是最深的傷痕吧。

有時她在想,即使一棵樹上萬千葉子中最卑微的那一枚,不同樣要經歷浩蕩的“秋劫”?一場場冰冷的雨,一次次似雪的霜,一陣陣蝕骨的風,一回回搖搖欲墜的恐慌……誰避免得了人世的痛楚,哪枚葉子避免得了被拖入深秋時的淒涼?

葉子落了,也好。可以歸根。

這樣想的時候,她終於釋懷,坐下來,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

這是一個漂泊在外的女人,在寂寥的時刻,為自己補的妝。

或許,這便是生活。

看過一部叫《醉馬時刻》的電影,講的是兩伊戰爭時伊朗的故事。在貧瘠的兩伊交接地帶,因為戰爭的殘酷,那裡的人民生活非常貧窮,只有靠畜力來運輸走*被騎在馬背上的同樣瘦小的、哭泣著的妹妹的眼淚打動了,這兩個一直對立著的國家,妹妹嫁過去,不知道會怎樣的生活,不知道會遭遇什麼樣的命運,她的丈夫是什麼人,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祖國。

這個背井離鄉的女孩,是一首傷感的詩。

我枕邊的一本書上,有宋美齡在驚聞宋慶齡逝世的噩耗後的一段談話記錄:

“我本不該驚悚若此等情形的。二姐久病,已非祕事。我之所以驚悚與其說是因了她永去,不如說是因了這永去留給我的孤獨。

好在孤獨有期,而重逢是可待的。

此刻,往事愈遠愈清晰地現於眼前。

二姐的`性格卻與我迥異。她是寧靜的,我是活躍的。她是獨愛沉思的,我卻熱衷於談笑。多少次同友人們聚談,她總是含笑靜聽,有時竟退到窗下帷邊去;但我說笑最忘情的那一刻,也總感覺著她的存在。她偶爾的一瞥,或如摩挲,或如指令,都在無言間傳予了我。

三姐妹中,挑起些事端的,自常是我。而先或為了哪個洋囡囡,後或為了那條飾帶,在我與大姐間生出爭執的時刻,輕悄悄走來調停的也總是二姐。她常一手扶著我的肩,另一手挽了大姐的臂,引我們去散步;爭執也就在那挽臂扶肩的一瞬間消去。

此刻,遙望故國舊都,我竟已無淚。所餘惟一顆愛心而已。這愛心,也只有在夢中奉上。”

讀到此,我不禁唏噓不已。所幸還有夢,可以將一顆破碎的心癒合。在夢裡,兩個被政治活生生拆散的姐妹,註定無法融合到一起的兩顆最耀眼的星,拋開了不同的政見和仇怨,擁抱到了一起。

而宋美齡,也算是一首背井離鄉的詩吧。

我讀過這樣一首詩:

“那個女孩在門檻邊擦鼻涕。

那個少女在田野抹額上的頭髮。

那個姑娘在髮廊裡洗頭,眼睛

從鏡子裡的眼睛後躲開。

那個小姐在黑夜的旅館開啟自己,在黎明的出租屋

用眼淚縫補。

那個女人在異鄉

遭到生活的A級通緝。

那個老婦的骨灰在火葬場

無人認領。”

這已經不是一首簡單的背井離鄉的詩了,而是一闋關於一個悽苦的女人一生的悼詞

如今,我也在外面。與故鄉遙遙相望。

我是一首背井離鄉的詩。鄉愁是我的韻律。

正如我的記憶,有母親路過的地方,就有溫馨。哪怕在睡夢中,我的脣邊也一樣開著不敗的幸福的笑靨。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海洋,有些人,一輩子只在夢中抵達。有些人,無時無刻不在它的身旁徜徉。

不管你走多遠,不管你走多久,母親和故鄉,永遠是我們靈魂外面最溫暖的兩件外衣,永遠是我們靈魂裡面最亮的兩盞燈。

別忘了穿,別忘了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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