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至的《蛇》經典教案

來源:才華庫 1.76W

馮至的《蛇》經典教案

馮至的《蛇》經典教案

馮至的《蛇》經典教案一

整體感知

《蛇》是馮至在20世紀20年代創作的抒情詩。古往今來,抒發寂寞之感是詩歌的恆久主題。正如專家所論:“《蛇》所表現的也就是對於愛情的渴望;然而寫得那樣不落俗套,那樣有色彩。不應該把這首詩的長處僅僅歸結為構思的巧妙,而是由於作者青年時期對於‘寂寞’有深切的感受,因而就得到了一個奇異的比喻:它‘靜靜地沒有言語’,像一條蛇。整首詩就是從這樣一個想象展開的。”(何其芳《詩歌欣賞》)

我國傳統的欣賞習慣,一般對蛇總是懷著厭惡、恐怖的心理。而馮至筆下這“蛇”的形象,卻使人感到親切、可愛。這是由於詩人只取蛇的某些特點加以描寫的緣故。

全詩分為三節,詩的第一節寫戀人不在身邊而感到“寂寞”。一個人一旦陷入痛苦寂寞的境地,常表現為無言的沉默。第一句很突兀,以一個奇特隱喻開始,將“寂寞”比喻為“蛇”,一是抽象的情感,一是具體的動物,兩種事物的性質有很大的距離,然而,作為詩歌語言,這個隱喻將兩種事物聯絡在一起,產生了新的意義,提示了抒情主人公複雜的情感體驗。寫“蛇”的遊走,取“蛇”的修長和無言的自然特徵,“靜靜地沒有言語”,既是蛇的特點(形體修長而冰涼無言),也是當心愛的姑娘不在身邊時“我”感到寂寞的寫照。表現抒情主人公深沉的相思,並祈求“姑娘”:千萬不要因此而害怕。因為蛇會咬人、纏人,所以“我”緊接著告訴心愛的姑娘,萬一夢到它時,不要悚懼。這裡用“夢”字而不用“見”字,也顯露了詩人的匠心:“夢”是姑娘在想念,而“見”則似乎只是“我”闖進了姑娘的眼簾;同時,這個“夢”字又與第三節的“夢境”相呼應,有著暗聯的作用。

第二節寫“蛇”的“相思”(鄉思為相思諧音),取“蛇”棲息草叢的生活習慣,說它想念的草原,就是姑娘頭上的濃郁的烏絲。用這比擬“我”對心愛的人的烏絲的感情。借蛇的“鄉思”,凸顯“我”對姑娘的相思。這裡用的是間接表現法:“我”的寂寞──蛇;蛇棲息於草叢,它的鄉思──草原;草叢與姑娘的青黑的髮絲近似──姑娘的烏絲。經過三個轉折才將“我”對姑娘的相思暗示出來。這一節,詩情、詩意、詩趣三者兼具。

第三節寫“蛇”的歸來,通過蛇的行動抒寫了“我”的意願。取“蛇”輕輕行走和只能以口銜物的特點,寫蛇像月光般輕輕走過,同時為“我”銜來姑娘緋紅的花朵般的夢境,姑娘的夢境,可以作多種理解,如她的心境,她的愛意,她的希望,她的理想,甚至她對“我”的感情等等。“像一隻緋紅的花朵”,一方面是暗示姑娘心境、感情,另一方面也隱約地暗示“我”的意願,“我”的企盼。這時,抒情主人公也就非常心滿意足。這種寫法,有詩情詩趣。把“我”的愛意,她不在身邊時的寂寞的心,化成了活生生的藝術形象,給人難忘的印象。

問題探究

一、詩人藉助“蛇”這個意象,抒發了怎樣的感受和渴望?

這首愛情詩圍繞“蛇”這一冰冷的、使人悚懼的中心意象展開。詩中借“蛇”這一象徵意象的遊走、鄉思、歸來,抒發了抒情主人公“我”對“姑娘”懷有熱烈的單戀情思。由於詩人在自然界中找到了可以充分暗示自己心靈世界的恰切的喻物,這裡的“蛇”是詩人採用“遠取譬”的手法為單戀的寂寞尋找到的“客觀對應物”,詩中的“蛇”實際上就是“愛”的同義語。這“蛇”並非“蛇”,而是詩人“寂寞”情緒或心境的一種比喻或象徵,確切地說,是一種青春期特有的“剪不斷、理還亂”,難以言表的單戀單相思。可以想見,在“蛇”這一冰冷寂寞的物件物上,沉澱、蘊涵、寄託了當時才二十出頭的年輕的詩人何等深摯濃烈、難以排遣的思戀之情。因此,“蛇”這一形象喻體不僅被詩人賦予美好的感情,而且它始終成為詩人進行藝術構思和想象的觸發物。詩人的感覺和想象是美好的,這條長蛇作為詩人寂寞心緒的外現,成了通人情、有靈性,讓人信賴和喜愛的傳遞愛情資訊的“忠誠的伴侶”,使這首詩具有一種內向的、沉思型的美。

 二、這首詩的藝術構思有什麼特點?

“蛇蠍之心”這句成語典型地反映了人們對蛇痛恨、鄙夷的態度。詩人跳出了關於蛇的古老的思維定勢,以浪漫的筆觸描繪出一條通靈的寂寞之蛇。它帶給讀者的是柔情、愛、美。

《蛇》在藝術上的特點,既有中國古典詩歌那種優美的意境,又在表現手法上融入了象徵派詩歌的一些東西,使這首愛情詩飽含著象徵性。在格律形式方面,這首詩注重語言的整飭和內在的音節美,在一定形式的約束下而又舒捲自如,流動著一種柔緩的旋律。每節四行,二、四行押腳韻,各行字數大體相近。

另一個特點是感受的深摯和比喻的新穎貼切。象徵主義詩人主張擯棄自然主義注重外在描寫的方法,要求通過具體物象來感知或喻示抽象觀念,並把表達內心作為“最高真實”來追求。這首詩曲折地表現詩人對姑娘思念時異乎尋常的特殊心理。詩人的思念之情被久久地纏繞著,但他沒有直抒胸臆,而是通過“靜靜地沒有言語”“心裡害著熱烈的鄉思”的“蛇”來揭示自己的某種經驗。其寂寞而又熱烈嚮往的情感體驗正是在冷與熱、靜與動、夢境與現實的交匯之中細細地表現出來。詩的最後以“像一隻緋紅的花朵”作比,是詩人審美感覺的快意和喜悅的些許透視。

 語言品味

這首詩在詞語使用上,注意細微的差別。蛇代表醜陋、凶殘、冷漠的形象,可作者用蛇來比喻相思時的寂寞、鬱悶、沉默,用“靜靜地沒有言語”,把一種自我咬噬、自我折磨的心態,準確地表達出來,使這種情感顯得更加觸目,更具有張力。採用“悚懼”寫出人們突然看到蛇時的驚惶、恐懼並且引起厭煩、迴避的心理反應。是“鄉思”而不是“相思”,詩人使用了諧音這一修辭手法,“鄉思”可諧音為“相思”,而作者之所以使用“鄉思”,又是與上下文的意思相聯絡的,因為這首詩的抒情主人公似乎是作者寂寞的心情的替代物“蛇”,“蛇”的“鄉思”自然是在“那茂密的草原”。

緊接著,詩人又使用了一個隱喻,將“茂密的草原”比喻為“濃郁的烏絲”。對於自己愛戀的姑娘的容貌,詩中沒做具體的描繪,只提到她有著“濃郁的烏絲”,像“茂密的草原”,是“蛇”的故鄉,是“蛇”渴望歸屬的樂土,讓“蛇”害著“鄉思”,這也真切地表達出作者心有所屬的強烈渴望。

下一節中還將“你的夢境”比喻為“緋紅的花朵”。這些豐富的修辭手法的使用,都很好地向我們暗示出作者想在詩中表達的“寂寞”這一人生體驗。作者希望“蛇”能銜來姑娘的“夢境”,意指自己的感情能與姑娘獲得心靈上的感應,至於把姑娘的夢境比喻成“緋紅的花朵”,則意味著姑娘的應許,會一改自己鬱悶的狀態,換來醉心的歡喜。在詞語的選用上注重情感上的抑與揚、冷與熱,色彩上淡與濃的對比,欲揚先抑,欲熱先冷,欲濃先淡,從而反襯出情感的痴迷和濃烈。

有關資料

一、作者簡介

馮至(1905—1993),原名馮承植,字君培,河北涿州人。1921年在北京大學學習期間開始詩歌創作。1923年參加淺草社。1925年和楊晦等人在北京成立沉鍾社。1927年畢業於北京大學德文系,後在哈爾濱第一中學、北京孔德學校任教。1930年赴德國攻讀文學與哲學,1936年回國,任教於上海同濟大學附屬高中。1939年任西南聯大外文系教授。1941年創作了27首十四行詩,迎來了詩歌創作的第二個高峰期。《十四行集》也成為中國現代詩歌史上最重要的詩集之一。抗日戰爭勝利後任北京大學西方語言文學系教授。1964年調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外國文學研究所任所長,並任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著有詩集《昨日之歌》(1927)、《北遊及其他》(1929)。已出版《馮至詩選》。馮至對新詩的貢獻之一,是他的敘事詩創作。中國古典詩歌歷來缺乏敘事傳統,這種背景下,馮至的嘗試就成為一種難能可貴的追求。他在20世紀20年代創作的幾首敘事詩,如《帷幔》《蠶馬》等被朱自清譽為“堪稱獨步”。但總體上看,馮至早期創作仍以抒情詩為主,被魯迅稱為“中國最為傑出的抒情詩人”。

二、馮至的詩歌風格(朱自清)

馮至是在平淡的日常生活裡發現了詩。民國十四年(1925年)以來,詩才專向抒情方面發展。那裡面“理想的愛情”的主題,在中國詩實在是個新的創造,可是對於一般讀者不免生疏些。一般讀者容易瞭解經驗的愛情,理想的愛情要沉思,不耐沉思的人不免隔一層。後來詩又在感覺方面發展,以敏銳的感覺為抒情的骨子,一般讀者只在常識裡兜圈子,更不免有隔霧看花之感。抗戰以後的詩又回到議論和具體的譬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當然,這時代詩裡的議論比較精切,譬喻也比較渾融,比較二十年前進步了,不過趨勢還是大體相同的。

另一方面,也有從敏銳的感覺出發,在日常的境界裡體味出精妙的哲理的詩人。在日常的境界裡體味哲理,比從大自然體味哲理更進一步。因為日常的境界太為人們所熟悉了,也太瑣屑了,它們的意義容易被忽略過去,只有具有敏銳的手眼的詩人才能把捉得住這些。這種體味和大自然的體味並無優劣之分,但確乎是進了一步。我心裡想著的是馮至先生的《十四行集》。這是馮先生去年一年中的詩,全用十四行體,就是商籟體寫成。十四行是外國詩體,從前總覺得這詩體太嚴密,恐怕不適於中國語言。但近年讀了些十四行,覺得似乎已經漸漸圓熟,這詩體還是值得嘗試的。

(選自《朱自清全集(2)》,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三、《蛇》的意識流幻示(駱寒超)

“蛇”的冰涼、陰沉、無聲的潛行,給予人的只能是恐懼而神祕的感覺聯想。馮至在這首詩中,卻竟然說“蛇”是“我”忠誠的夥伴!還“潛潛地”向“你”走去,把沉睡中“你”的“夢境銜了來”,這些表現潛在地反映著《蛇》裡沒有正常人懷春的豔美,而是心靈嚴重受損者陰鬱的病態抒情。但問題還不是這麼簡單的。想把人鬱積的心力發洩於適當的行動就是慾望;人心成為慾望同社會影響的激鬥場,而當後者取得了勝利,就會造成慾望的壓抑。為了擺脫這種壓抑,慾望只得逃入隱意識裡躲起來,但它又隨時要想喬裝一番,通過檢查作用而闖到意識中去,以求得滿足。可是又畢竟出不去,這時它只有通過求夢或白日夢──幻想來獲得滿足。於是,這些以具體的意象為標誌的夢或白日夢,作為一種慾望的滿足,以顯象代表隱義,就出現了象徵。現在對《蛇》要進一步考察的,就是白日夢中一個蛇的顯性意象究竟象徵什麼意義或者情緒。不妨注意一下詩人寫“蛇”對“你”的示愛:“它想那茂密的草原──/你頭上的、濃郁的烏絲”,“它月影一般輕輕地/從你那兒輕輕走過”。如果承認夢中的影象都是睡眠中器官狀態的象徵,夢中的“戲劇化”都是以具體的形象來表現抽象的慾望的,那麼《蛇》中這些影象和“戲劇化”表現就可以解釋成某種白日夢中性行為的象徵,而隱義則是追求超文化的動物本能這一主體怪異情結的洩露。

馮至的《蛇》經典教案二

 課文探索

瑪麗奧利弗,1935年生於美國俄亥俄州,美國當代中西部女詩人。她於1992年出版的詩《最新精選詩集》榮獲美國全國圖書獎,2000年出版的長詩《葉子和雲》的第一部人選1999年度美國最佳詩歌。

美國中西部以它獨特的地理環境和氣候條件培育了一代又一代以生於美國腹部、成長於美國腹部而自豪的優秀詩人。橫跨12個州的中西部地區廣袤、自足而又孤獨,那裡農場和牧場一望千里,牛馬成群,到處都是生長茂盛的玉米和小麥,夏天經受著冰雹和暴雨,冬天大雪封門。在這樣的環境中孕育的文學往往被稱為鄉村文學。生於斯長於斯的作家和詩人就在這種對於故土的自豪感和自卑感中沉潛於自己的內心,而寫出具有自足意味和對抗都市文明意味的優秀詩篇。這裡的詩人們大多樂天安命,熱愛這裡廣闊的空間、寧靜的生活和美好的自然風光,他們生來無都市詩人的複雜和世故,寫出了許多感受大自然脈搏和恩賜的詩。但他們的詩歌中往往也有著由於地廣人稀而產生的孤獨乃至絕望感,又成為他們詩歌獨特性的一種體現。瑪麗奧利弗就是這群充滿活力的中西部詩人群體中的一員。她注重從日常經驗出發,探索人與自然的關係,通過自然來反映人類的生活。她的詩歌在融合了現代主義各種詩歌技巧的基礎上講求用簡樸有味的語言、清新而含蓄的意象來表現經過細緻觀察的自然和內心。她是目前依然非常活躍的美國詩人。

 文章介紹

《蛇》中,詩人用欣喜而充滿驚歎的語氣為我們描繪了兩條並行穿過荒野的蛇。這兩條蛇正迅疾地穿過叢林,它們的身體非常有力,如同鞭子一樣“舉起來向前抽打”;它們興致勃勃,如同參加完美的音樂會,“它們高昂著頭”;它們非常自由,流暢地“穿過藤蔓和枝幹,翻過石頭”,它們還“穿過花的原野”,和周圍美麗的環境融為一體。這就是詩人眼中的兩條蛇,詩人因此發出了自己的感嘆和讚美:“它們在旅行,/像一次競賽,/像一種舞蹈,/像一場愛情。”

“像一次競賽”,說明它們非常有活力,生命力旺盛;“像一種舞蹈”,說明它們的形體和行為都非常優美;“像一場愛情”是點睛之筆,寫出了它們之間那種既互相競賽,又互相激勵、互相愛憐的歡樂到極點的狀態——生命力、自由、美和愛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此時,連知更鳥也歡樂地叫了起來,整個天地充滿了和諧和美好。詩歌也因此戛然而止,留下一片空白讓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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