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的雜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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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和馮夢龍的《喻世明言》中都有馬周的傳奇故事。他的與眾不同之處,除了既不是來自功臣豪門,也不是來自科舉考試的“一介草茅”,他還有讓李世民“我暫不見周即思之”的本事。

馬周的雜文隨筆

貞觀初年社會不穩定,他代武夫常何向李世民所陳時政利害,內容除了保證皇帝安全的六街設鼓以代傳呼,飛驛以達警急,宿衛大小交,就是納居人稅搜刮敏財。李世民當然喜歡。後來李世民徵高麗回來,他又讓太子“遣所留貴嬪承恩寵者迓於行在,太宗喜悅,高宗曰:‘馬周教臣耳。’太宗笑曰:‘山東輒窺我。錫賚甚厚。”這個山東人摸透了李世民的心理。

《貞觀政要》記載李世民曾對魏徵說:“崇飾宮宇,遊賞池臺,帝王之所欲,百姓之所不欲。帝王所欲者放逸,百姓所不欲者勞弊。勞弊之事,誠不可施於百姓。朕尊為帝王,富有四海,每事由己,誠能自節,若百姓不欲,必能順其情也。”可是,貞觀十一年,當了侍御史馬周就上書說:“貞觀之初,天下飢歉,鬥米值百絹,而百姓不怨者,知陛下憂念不忘故也。今比年豐穰,匹絹得粟十餘斛,而百姓怨諮者,知陛下不復念也。”窮的'時候百姓不怨,一旦有點富了,百姓反而怨聲四起。隨著國力日強,李世民開始“不復念”百姓,而且“多營不急”,百姓創造的社會財富,被他視作了帝王之慾膨脹的本錢。而百姓的支援率,也從來都不是一定與社會財富的積累成正比的,社會共同努力的結果,百姓當然不樂見被少數人獨享。魏徵當時回答:“陛下本憐百姓,每節己以順人,臣聞‘以欲從人者昌,以人樂己者亡。’”但百姓之慾與“以人樂己”的帝王之慾,總是難以調和的,尤其是社會財富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這種矛盾就越來越變得尖銳了。馬周指出了短期行為的禍害性,“自夏、殷及漢氏之有天下,傳祚相繼,多者八百餘年,少者猶四五百年,皆為積德累業,恩結餘人心。豈無闢王?賴前哲以免。自魏、晉以還,降及周、隋,多者不過六十年,少者才二三十年而亡。”所以他指出:“臨天下者,以人為本。”失掉了人心,帝王之慾是很容易破滅的,這也是李世民最為顧忌的。

馬周臨終,親手將上書的稿件燒掉了,說:“管、晏彰君之過,求身後名,吾弗為也。”這句話也告訴人們,鮮為人知的“君之過”一定還有不少,此時已到了唐太宗李世民駕崩的前一年,當年魏徵曾把給皇帝提的建議稿給當時記錄歷史的官員褚遂良觀看。唐太宗懷疑魏徵故意博取清正的名聲,心裡很不高興。魏徵死後,唐太宗不僅解除了衡山公主許配給魏徵長子魏叔玉的婚約,還竟然親自砸掉了魏徵的墓碑!這不能不說是前車之鑑,也是馬周乖巧的表現之一。

馬周的乖巧還表現在他勸說李世民裝孝。以孝治國的帝王之家,孝道常常是最成問題的,李世民還為自己修建了去京三百餘里的九成宮用於避暑,可是太上皇的宮殿不僅在城外而且卑小,世民去避暑了,“太上皇尚留熱所,而陛下自逐涼處”,孝子的“夕視膳而晨昏起居”又如何解決?所以馬周“願營築稚堞”為太上皇“起門樓,務從高顯,以稱萬方之望,則大孝昭乎天下矣。”

在用人問題上,李世民不僅曾想讓皇子二十一人任州刺史,子孫世襲;又令功臣長孫無忌等十四人為世襲州刺史,這樣豈不是要國無寧日,所以他必須反對。此外“朝廷獨重內官,縣令、刺史,頗輕其選。”地方上不可避免地由“武夫勳人”外行管內行,京官不稱職了,下放到地方上,重要的邊遠地方有德行的就少之又少了。這是難以改變的利益分配問題,但接下來他又提到無他長處的王長通、白明達等人本來是“樂工輿早雜類”;“韋槃提、斛斯正,則更無他才,獨解調馬。”他沒有講這些人有害於治國,而只強調這些人與士大夫為伍,有失國家的體面。

歐陽修在《新唐書》中不同意馬周自認為自己之才,不異於同樣來自民間的商朝傅說、周朝姜太公。他說:“然(馬)周才不逮傅說,呂望。”這位自學成才,徒步二千里來到京城謀發展的馬周,其成功的關鍵在於“跡夫帝銳於立事,而周所建皆切一時,以明佐聖。”他雖然是個乖巧的人物,但建樹與傅說,呂望確實是無法比擬的,不宜給予過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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