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散文

來源:才華庫 3.01W

【聽雪】

北方的雪散文

雪靜靜地下了一天,我泊在房間裡,靜靜聽著,這雪花紛紛,他們都來自哪裡?

你是來自遙遠的西伯利亞嗎?如果是,你是否還記得,那匹追著你大聲嚎叫的狼,壓抑在他心裡許久的聲音,是不是像一匹冰刃上的快馬?是不是有狂妄和猙獰的罪過?

雪啊,你把他的聲音帶來了嗎?帶來了嗎?

一路的艱辛,他的聲音已經很細小,很孱弱對嗎?

但是雪啊,你必須告訴我,哪怕只有細小的一粒塵埃,你也要告訴我,這匹狼還活著,在叢林裡,荒野裡,或者在幾塊石頭的夾縫中,堅強地活著。因為,在一個城市裡,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裡,有一個一直和他一樣有猙獰面目、會嚎叫的狼。只是,他的聲音已經放棄了聲帶和氣流,他每天閉著眼睛,閉嘴,只有一雙耳朵,在聽,在默默等著他。

雪啊,你是來自那方溼熱的叢林,對嗎?一路北上,帶著低沉的雲朵。你把那麼多的紙輕輕撕碎,是為什麼?你還懷恨流水的背叛?懷恨潮溼地表上,那些細如蚯蚓的訴說?雪花啊,跑這麼遠,你想在對流中安一個你想要的家,沒那麼容易。熱與冷的結合,不會都是綻放的花朵,更多的是你會被一些冷麵的人掩埋,或者被那些痴迷於罪惡的人扼殺。不信,明天的你,就無處可逃,那些帶著謊言的瓦礫,荒草,木稜都會痛下殺手,讓你最後一點愛,蕩然無存。

雪啊,我可憐的愛。

就連我房間這最後的溫暖都是你的墓地,你怎麼還不管不顧地飄然而下?

這是我的無奈,

這是愛的徘徊。

聽雪的我,被我焦慮的思想一次次偷走,我準備好的琴呀,弦呀,沙錘,都被這越下越大的雪埋葬,突然有一滴熱淚滾出來,

只有它,只有這滴潮溼的淚水,才懂得,這雪為啥一直在下,

越下越大。

【問雪】

這麼多雪,抽身為白,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你不是還披著厚厚的鎧甲嗎?你不是戴著沉重的鐐銬嗎?

那麼多文字追逐你,六月的冤情,邊塞的羌笛,梅花的無奈……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它們怎麼肯放過你呢?

怎麼看不到你的怨言?

飄飄灑灑,肆無忌憚,就這樣無聲下著,下著。你怎麼不怕刀叉劍戟,寒光閃爍;不怕人言可畏,鬥米折腰。那些紅眼睛,正等著和你對峙,

想榨出最後一點利來;那些柔軟的柳條,等著藉助你的冰凌炫耀一場;那個攝像的小孔,早已經對準你的軟肋,

夢想製造一場價值連城的緋聞。

雪啊?你不怕嗎?

和你一樣白的窗簾後,憂鬱成災,那段被燈油熬幹了的愛情,會冷不丁衝出來和你拼命,幾個閒敲的.棋子會突然蹦起來,拋過來一長串冷嘲熱諷,一壺老酒,懷念草原,甩過套馬杆,你走都不能走。

這漫漫長夜,雪啊,你就這麼任性地下著,下著,我為你擔心,你卻義無反顧,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只是苦了我手裡的這張白紙,從昨個兒到現在,被你嚇得,一直在抖。

【踏雪】

今年北方多雪,踏雪也就成為我最喜歡的聲音。

雪地啊,你藏起來的那根琴絃還在嗎?山腳下,那支臘梅還留著那段香嗎?

不要浪費這麼好的聲音,要一邊走路,一邊默默地傾聽。

土地裡的小草輕輕地呼喚;聽情侶們追逐的笑語;聽浪花講述與船槳碰撞後心碎的歷程;聽雪粒子講述與紅果摒棄前嫌,重歸於好的故事……

只要你足夠耐心,雪地會把你需要的聲音都還給你。

只要你相信他,雪地會把最美的心情獻給你。

怎麼不走了?遠方的你,迷失在雪地裡,雕塑一般的身影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座山的陡峭?是否為河水被凝固而焦急?你是不是怕冷,鎖上了自己的心扉?你是不是看到了兩條小路延伸,對自己前行的方向有了顧慮?

山被雪埋住了也是山,水被凍僵了也依舊是水。路從來聽從心的召喚。走吧,這透徹的白,只有加上你的腳印,才能彈奏出優美的旋律。

終於,你向前走去,紅紅的小棉襖上,幾朵梅花充滿了魅力——多好啊,在雪的意境裡,踏雪是一種淡定和從容,是清醒與良知。聲音不必太大,甚至無波無律,無痕無跡,但是心若止水,走一走,就會聽得懂,隱藏在雪的脈搏裡,有一種純淨的聲音,讓你脫胎換骨,充滿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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